(一)
子貢曰:“貧而無諂,富而無驕,何如?”子曰:“可也;未若貧而樂,富而好禮者也。”
子貢日:“詩云:‘如切如磋,如琢如磨。’其斯之謂與?”子曰:“賜也,始可與言詩已矣,告諸往而知來者。”
現今社會,有一類人,貧窮困頓之時,不去羨慕別人的富有和成功,且絕不會去巴結別人;富有的時候,也絕不會傲慢自大,向他人炫耀自己的富有。在讀子貢這段話時,我深有感觸,曾經的自己或許還有現在的部分自我還停留在這個階段,如若不是孔子的當頭棒喝,我或許也和子貢一樣以為這樣也就夠了,豈不知這是掩耳盜鈴之舉?其實內心的羨慕嫉妒早已沖破天際,卻和微笑抑郁患者一樣忽略真實內心,豈不知不進則退!豈不知不登高何以望遠!豈不知心墻不塌何以納萬物!
(二)
子曰:“詩三百,一言以蔽之,曰‘思無邪’。”
詩三百,這三百首個性詩歌中卻蘊含著一個共性,那就是不虛假。可是到底什么是不虛假呢?是直面生活的真實與瑣碎?還是坦誠心中的善與惡?日夜求索,便可等知這一念之間便可稱之為“度”。
(三)
孟武伯問孝。子曰:“父母唯其疾之憂。”
幼時的我們尚不知“孝”之其義,卻開始學著做“孝”之事,對在外遠行的游子而言,報喜不報憂的快樂之言便是孝,對在家陪伴父母的幼子而言,為父母遞上的那一杯茶便是孝。時移世易,孝便隨勢而變。
(四)
子曰:“視其所以,觀其所由,察其所安。人焉廋哉?人焉廋哉?”
孔子教會了我們使人無所遁形的方法,正所謂世上無難事只怕有心人,盡其所能,擦亮眼睛,去觀察他的所作所為,去看他的由來始末,去了解他的心靈寄托,這之后的你便隨心所欲,對其了如指掌,遠勝其父母矣!
(五)
子貢問君子。子曰:“先行其言而后從之。”
吾以為這言行先后便如雞生蛋,先履所說,或先說后履,其中爭議甚大!先履,若偶遇突發狀況,則貽誤時機!先說,如首因效應,則華而不實!故吾以為,言行一致,言伴行之,乃是最佳!
(六)
子曰:“攻乎異端,斯害也已。”
內心早已屈服,卻如鴨子之嘴,這便是眾人對批評意見之態度,明明內心已經據他人已經意見開始想著如何改進自己的錯誤,甚至策略早已想好,卻只是哭,嘴上也無半句好話,最是嚇跑了建議者,再做事之時,才突然發現,茫茫天地間,只余吾一人!
(七)
子曰:“君子無所爭。必也射乎!揖讓而升,下而飲。其爭也君子。”
競爭有良有惡!惡者,賽后必惡語相向;善者,下而飲。今日之競爭,有學業之爭,亦有事業之爭。善者,則合作共贏;惡者,害人害己。如若日后,只爭朝夕,只爭本心,則可長遠矣!
(八)
祭如在,祭神如神在。子曰:“吾不與祭,如不祭。”
這等唯心之語,與另一則“子不語怪力亂神”有異曲同工之妙。這神之一物,并不開天辟地便有,而是始于吾祭祀之心誠!正如今日之法律,其威嚴光輝,正始于吾等之信仰!之生而為人的尊嚴!
(九)
子曰:“唯仁者能好人,能惡人。”
仁愛之人心中自有一把秤,能秤盡天下之好惡!如是那不仁之人,俱如漆黑夜鴉,怎可辨別濁清?
(十)
子曰:“參乎!吾道一以貫之。”曾子曰:“唯。”
子出,門人問曰:“何謂也?”曾子曰:“夫子之道,忠恕而已矣。”
無論何種風云變幻,無論何種陰晴圓缺,無論何種悲歡離合,夫子之心始終一以貫之,那種忠與恕始終未改變,仁善之思一旦確立,便不可因時而變,不可因事而異,而如發展的新事物一樣涓涓向前,一生至終,終成仁道。
(十一)
子曰:“父母之年,不可不知也。一則以喜,一則以懼。”
父母之年,一則是年齡,一則是壽數。年輕的父母,像高山,不可逾越;年邁的父母,像河流,淙淙向前;壽數天定,長則喜,卻也憂懼。
(十二)
子曰:“德不孤,必有鄰。”
有德之人便如盛開的鮮花,扎根土壤讓能吸引蝴蝶蜜蜂環繞。你的德行,你的舉止,自會為你引來志同道合的朋友,若今日的你,奮勇向前,累計德行,那來日的你必將引來與你同等水準的朋友,這大概就是有朋自遠方來吧!
(十三)
子謂公冶長:“可妻也。雖在縲紲之中,非其罪也。”以其子妻之。
看來,數千年前的孔子早已為丈夫和男朋友這兩種相似又何其不同的身份劃下了分界線,浪漫、稚嫩的,可以當做朋友;成熟、胸有丘壑之人,才是一輩子的相守之人。
(十四)
子曰:“吾未見剛者。”或對曰:“申棖。”子曰:“棖也欲,焉得剛?”
無欲則剛,有欲望的人,易改弦易張,自然無法剛強;無欲者,或曰無私欲者,自然剛強。
(十五)
子路有聞,為之能行,唯恐有聞。
遇事不怕事多,只怕事雜,無從下手,這慌亂之下的顛三倒四最是痛苦不過!
(十六)
冉求曰:“非不說子之道,力不足也。”子曰:“力不足者,中道而廢。今女畫。”
有時的望而卻步,并不是力量不足,而是畫地為牢,故步自封。走出金箍圈,你才會發現,感悟深了,力量自然就足了!
(十七)
子曰:“誰能出不由戶?何莫由斯道也?”
大門自然是建在大道之上,其實當你踏出第一步的時候,就已經決定了你走得是陽關大道,還是羊腸小道了,大道,陽光燦爛,卻人潮擁擠;小道,荊棘叢生,卻也松快暢達。各有妙處吧!
(十八)
子曰::“質勝文則野,文勝質則史。文質彬彬,然后君子。”
其實,還是質量互變的關系,度之外,粗野、死板;度中,便是君子。
(十九)
子曰:“人之生也直,罔之生也幸而免。”
有的人活著,卻已經死了,有的人了,卻還活著。人若正直,他便永存于人心之中;人若彎曲,終不過是茍活罷了!
(二十)
子曰:“中人以上,可以語上也;中人以下,不可以語上也。”
田忌賽馬,跨級而行;教育者,卻不可如此,循序漸進,方是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