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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10.19 | 心情
我可以受苦受窮受氣
但我不想爸媽也這樣
今天我媽進了手術室。
這是她幾年之內的第二次手術。雖然都是小手術,但我依然緊張。十一點進去,一點接到父親的電話,一切順利,心才放下來。父親給我發了從體內取出的結石照片,心里一緊。怎么這么多呀!
在我小學的時候,外公得了慢性絕癥,我高二那年,他還是走了,堅持了五六年。那幾年,家里人盡力給外公治病,花了不少錢。那個時候我就在想一個問題:要是一大家子人都拿不出醫藥費的話,可能外公早就走了,堅持不了這么久。人一老,就容易患病,看著日益上漲的醫藥費,做兒女的連給父母治病的錢都拿不出,就真的太失敗了。我可以過清貧的生活,但沒資格讓父母受苦。
所以,我好害怕以后沒出息,掙不了錢,等爸媽老了,拿什么給他們養老?****我只想讓爸媽以后看見喜歡的東西就能買,不會因為花了幾千塊錢,就心如刀絞。我只是想憑自己的能力,讓他們過得更好一點。
小英是我的一個好朋友,一起在學校讀書那幾年,她刻苦得讓人發指,我想每個人的求學生涯里都會有這樣的人存在吧。高考結束后,小英去了理想的大學,寒假回來,我們在一起聊天,說起以前在熄燈之后的教室里開著臺燈學習的事,小英很感慨。
"你當時怎么就能刻苦成那個樣子,起五更睡半夜的?"
小英望著街上來來往往的汽車,想了想,跟我說了一個故事。
她家里不寬裕,爸媽望子成龍,這是很多家庭都存在的現象。小英讀初中的時候,成績并不好,爸媽找關系把她送進了最好的學校。有一次和她媽在客廳聊天,小英說她媽跟她講了一句她這輩子都忘不了的話:"女兒啊,這書你要是讀不出來,媽媽我這輩子都咽不下這口氣。"
小英跟我說這句話的時候,表情很復雜,我理解她。感激、壓力、無奈,都在臉上寫著。做朋友這么多年,小英一直一板一眼地活著,很認真,也很壓抑。
她跟我說,真的害怕以后沒出息,辜負了父母。我真不知道該感動還是唏噓。
一年以前,一位好朋友出國留學,飛去了加拿大,為了獲得更好的教育資源。臨出發前,我們在一起吃飯,為他餞行。談到出國留學,也就難免會說到學費的問題。他說父母為了讓他能上這個學校,可能得把所有的積蓄都搭進去,生活質量也會下降。他想過放棄,但爸媽不同意。哪個父母會同意呢?
因為時差,我們經常在一邊星辰一邊艷陽的情況下聊天,他偶爾會聊著聊著就睡著了,因為太累了。每天睡三四個小時,功課重,語言不通,參加不同的lecture,按他的話說,學習的困難就像是做一套高考卷,還是全英文的。聽聽都膽顫。他那么拼,就想對得起爸媽。
父母望子成龍,希望我們能過上好的生活,我好害怕以后沒出息,辜負了他們。
大人們聚在一起,總愛討論孩子的事。從某個興趣班外接孩子的家長到春節團圓席桌上的親朋好友,自己家孩子的發展,決定了大人們在一場聊天中是否有話語權。就像綜合國力和外交成績的關系一樣。
我們總是對"別人家的孩子"嗤之以鼻,偶爾也會做一次"別人家的孩子"。小孩讀書的時候,大人們比孩子的成績;小孩參加工作了,大人們開始比孩子的待遇問題;再過幾年,比的是孩子的經濟實力和社會地位;哪家孩子結婚了,就開始比女婿和兒媳婦兒。就像小孩有攀比心一樣,大人們也有。
我不想讓爸媽把我拿出去當做談資跟人攀比,我拼命努力,只是為了,有人向我爸媽問起我的情況時,他們不會難堪,可以從容自如,可以有一點驕傲。
曾經,我也厭倦這樣的比較和心態。我是我,我的人生愛咋過咋過,干嘛那么在意別人的眼光。可把這句話放在父母面前,就不那么合適了。我想那不是自由,是自私。我們和父母本就是互為羈絆,爸媽跟我講:別舍不得讓我操心你,你永遠是我孩子。別看你長大了,我到老都得操心你的事。
我有一個叔叔,是家里的小兒子。年輕時候因為一個人騎著摩托車去西藏,上了報紙。這些年來,開過火車,錯過愛人,下海經過商,每天游歷四方,偶爾還在電視劇里演演有鏡頭沒臺詞的角色,現在的職業是專職攝影師。自由、豁達、痛快,這是我印象里的他。
但家里人一直為他的事操心不盡。操心他在外的安全,操心他的終身大事,操心他的工作,一年到頭,他也沒幾天陪家人。作為他的朋友,會很羨慕他,也愿意與他交好,但作為他的家人,壓力很大。
我沒有辦法給他的生活選擇一個評價,因為我還不確定自我和責任的關系。如果是我,我做不到這樣的干脆利落,做不到這樣的自我和自在。有人掛念我一生,我至少得掛念他一時吧。何況那人,是我爸媽。
- END -
****文 ****/ 大到暴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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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個人人夢想成功的時代
越快越好
我們這么的幻想成功
是因為不辜負
是因為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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