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覺遠

中秋節時，算是長途跋涉，開了十多個小時的車，終于在中秋節前夕趕到老家，陪父母過中秋。作為一位地道的北方漢子，貌似對中秋和春節這種傳統佳節，顯得格外有感情。所以，自打工作起，不管工作多么忙，有多么重要的會議，都要在父母身邊。

回到家里，老媽已經準備好了酒菜，而父親也顯得格外的開心，因為他們孝順的小兒子回來了，晚上還多喝了幾杯。

酒歡之后，便跟父親拉起了家常。聊到深夜，這么多年，在我面前，一直都很堅強和樂觀的父親，讓我沒想到的是，也會跟我傾訴往昔生活中的各種苦，傾訴他跟母親生活這么多年來的雞毛蒜皮，父親像一個孩子一樣，也會在我面前動情的哭起來，他也需要我的安慰。這種事是從來沒有的。我欣慰的是，二十多年來，我雖知父親的不易，但到現在為止，父親第一次敞開心扉，向我吐露內心真實感受，這也讓我愈發的理解父親。這是我與父親最深的交流。

父親在一個地道的農民，那年他高考，因為家族的成分不好，沒有去讀大學的機會。那時的高中文憑，只要跟當地的學校送送禮，在我們當地做一個老師是沒有問題的，但是他沒有。亦或許他不想送，亦或是那時的家里真的很窮，送不起，或許那時覺得那時老大不少的他，不想再給家里增加負擔，就這樣，他搖身一轉，去種地了，他沒有怨言。

后來的后來，他將自己的夢想寄托在姐姐和我身上，或許是受父親熏陶，阿姐和我的成績異常的好。阿姐和我都算努力的，阿姐考上大學第一年，父親東借西湊，付完了阿姐第一年的學費，后面的三年，阿姐通過助學貸款的形式，完成了學業。而我，父親幫我付了兩年的學費，后面我通過自己工作，自己默默付完了剩下的學費。

在父親看來，自己能力不足，沒有提供給我們很好的條件，他自己感到愧疚。但其實他不知道，正因為如此，沒有傘的孩子在努力奔跑，一切都是最好的模樣。

這就是和父親最深的一次交流，讓我印象深刻，難以忘記。他哭，你哄他。他笑，你陪他笑，這就是父子同心吧。或許他還不知道，在他的小兒子心里，他是那么一位優秀的和偉大的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