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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一) 楊門女將
? ? ? ? 昨天是表侄子新婚大喜的日子。
? ? ? ? 其實,兩位新人早在去年九月份都領證了,本來打算春節期間舉行婚禮的。結果受疫情影響,婚期一拖再拖,直到條件允許并且得到了村委會的同意,讓冷泉寺的師傅重新挑選了一個黃道吉日,才通知了親朋好友。
? ? ? ? 喜宴的彩棚就搭建在舅家門前的街道上。據說一大早表侄他們就出發去周至接媳婦了,可畢竟路途遙遠,加上周至那邊傳統文化氛圍濃講究多,我們去的時候接新娘的婚車還沒有回來。
? ? ? ? 表哥表嫂在彩棚前面迎接赴宴的親戚朋友,表侄女跑前跑后招呼著客人進屋休息,表姐表妹也忙著準備好了新媳婦進門要用的物件。趁迎親的車隊還沒有回來,我們就進堂屋里去拜見長輩。
? ? ? ? 只見屋子里的人諞得正開心,還是以前聚會的樣子: 小姨負責主攻,大姨助攻,她們一唱一和地逗著姨媽。姨媽沉著應戰見招拆招,舉手投足是標準的老太君范兒。從蘭州遠道而歸的舅舅舅媽偶爾也會適時地插幾句嘴,把整個氣氛推向高潮。看著親人們說說笑笑,我想媽媽要是在地下有知,她一定也會為老楊家的大喜事高興的!
? ? ? (二)身心俱疲
? ? ? 一天跑下來,真的是累成狗了!
? ? ? 我不知道狗狗累了是什么表現。是不是也像這樣,一天到晚忙下來,倒頭便睡!
? ? ? ? 昨天參加完喜宴又順路去了趟新房,和預約好的量尺師傅商討了櫥柜事宜。晚上回到家,不到八點就睡著了。前幾年經常失眠,可今年以來真真切切體會到了睡不夠的感覺,好像幾十年的瞌睡都攢到現在了。關鍵是腦子,發現腦細胞明顯不夠用了,丟三落四,前腳做后腳忘。
? ? ? ? 回想起來,大概我上初中的時候吧,我媽曾經有一段時間,總是晚上七八點就忍不住瞌睡,應該是她身心俱疲的緣故吧。爸爸常年不在家,里里外外都是她一個人忙活,實在太不容易了!
? ? ? ? (三)午夜的收音機
? ? ? ? 記得小時候家里大人經常說我瞌睡少,晚上成半夜不睡覺,聽黑匣子收音機,廣播劇連播,相聲,評書,每周一歌等等,涉獵的范圍很廣。當然,還有嗒嘀嗒嗒嘀嗒的小喇叭節目肯定是少不了的。往往都是聽完一個臺,把收音機的旋鈕再轉到下一個,直到全部變成滋滋滋響才罷休。也有的時候,聽到人都睡著了收音機還在響,媽媽會悄悄幫我關掉。
? ? ? ? 我六歲那一年,妹妹出生了。我家的小土炕,媽媽和她睡一頭,我一個人睡另一頭。我一直以為,自己強大的心理大概就是從那時形成的。是我受冷落了?關鍵是我睡覺愛踢騰,怕我蹬到妹妹。有好幾次黑匣子都被我一腳踹地上了,幸虧那時候的東西質量好,一直到我閨女出生黑匣子還能用,經常給她當玩具呢!
? ? ? ? (四)奶奶的土炕
? ? ? ? 隨著我一天天長大,我家的小土炕慢慢就顯得不夠用了。那個時候,兩個姑姑都已經出嫁,我就被批發了出去,和奶奶一起睡她的大土炕。
? ? ? ? 記得夏天的夜晚,在院子里鋪上竹篾席,左鄰右舍圍坐在一起,往往要聊天到很晚。數著天上的星星,聽著堂姐唱的《熊貓咪咪》,奶奶搖著大蒲扇給我扇涼風趕蚊子。等到夜深人靜天涼下來,奶奶再把熟睡中的我叫起來,我就迷迷糊糊地爬到她的掛著雪白蚊帳的土炕上。
? ? ? ? 奶奶是個不善言辭的人,不會給我講故事,但她卻是真心疼我的。我睡覺老喜歡往上竄,一不留神就把頭鉆到蚊帳外面去喂蚊子了。所以,奶奶就得操心著,一個晚上要好多次把我往下拽拯救我。
? ? ? ? 聽媽媽說,我小時候體質差,一不留神就生病,往往三更半夜她和二叔把我拉到醫院。而我一般都是在家燒得額頭滾燙甚至到翻白眼的程度,到了醫院卻屁事都沒有,好像純屬折騰人。
? ? ? ? 雖然生活中讓大人們很辛苦,可有一點,那時候我的學習是不用家里人費心的。用大人的話說,睡覺愛往上竄的娃將來有出息。雖是迷信的說法,可小時候的我在奶奶的土炕上執著地往上竄,真的是奔著“有出息”的方向勇往直前的!我現在經常反思自己,成年以后的我一事無成,大概就是丟棄了小時候“積極向上”的優良睡風吧。
? ? ? ? (五)姐妹情
? ? ? ? 我也說不清楚自己是從什么時候開始,一改往常睡覺往上竄的習慣的。現在想起來,應該是在上初中開始住校以后。因為宿舍里面太冷,加上被褥單薄,所以晚上睡覺就不由自主往被窩里縮。用物理學的原理來解釋,就是減小散熱面積吧。
? ? ? ? 雖然條件差,但并不妨礙宿舍里的姐妹們談天說地追求理想。那時候我住在表姐她們班的宿舍里,姐姐們對我很照顧。因為天冷和缺鈣,我經常在睡夢中被小腿抽筋的疼痛叫醒。開始的時候我總是忍不住哭出聲來,姐姐們就會過來安慰我。后來我怕影響到她們,就自己咬著牙把眼淚往肚子里咽。初二的下學期,我轉學到華縣741廠子校,住在爸爸他們的宿舍樓里,冬天有個塑料瓶用做熱水袋,那抽筋的毛病就很少再犯了。
? ? ? ? 想想那時候,我一個上初一的小女生,借住在高一的宿舍里。除了生活上會得到姐姐們的照顧,來自于她們的精神上的激勵更是讓我受益匪淺。她們有的來自方圓幾里的村子,有的是父親或者母親在鎮上的單位上班。一心想要跳出農門的我在姐姐們的帶動下,在宿舍樓梯口昏暗的路燈下背單詞和everyday English,在生物李生林老師窗前的燈光下蹭亮刷題。
? ? ? ? 前年表姐的兒子結婚的時候,我們宿舍的姐妹們有幸聚到了一起。“功夫不負有心人”,經過多年的奮斗,大家都過上了幸福的生活。說起那些陳年往事,心里都是滿滿的懷念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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