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個周日的清晨五點半,一直避免過分生活化的他,卻始終抵擋不了芝麻醬的濃香。樓下一家不大牌的面店,一排高塑料凳,一排矮塑料凳,就是餐桌和椅子。昨晚這里酒肉狂歡的殘余,也被更早起的“掃帚”揮散。
圖片發自簡書App
熱干面、牛肉粉面、面窩、酥角、油餅、粥、蛋酒、清酒、糊米酒、雞蛋、鹵干子,一水兒簇擁在你面前。豐儉由人,每種組合都有它的魔力。“熱干面,面窩,白粥”早起的人不需要推薦,他們的早餐食譜,在克制夜宵的那晚,就已經計劃好了。沒有熟客間過度的寒暄,只有干面濕面、中辣重辣的默契。芝麻醬、蘿卜干、辣椒是這個北方人迷戀“南方面”的原因。極度的芝麻干香,過度的辣椒調味,加之蘿卜干的微甜,是樓下神仙面館的個性,早餐重口味也是午餐重口味的鋪墊。
一次性筷子叼在嘴里,手遞手接過面碗,蔥花,香菜,陳醋點一下,酸豆角和辣椒油是他的“異端”。熱氣上升,筷子迅速沉入碗底,向上挑起,反復幾次,方圓五米已經被芝麻醬占領。紙面碗在中間,左手掐著面窩的脖子,右邊擺著點了醬油的白粥。吃的時候就沒有那么煩瑣,一口面窩一口粥,不時挑起一筷子面。五分鐘,面碗見底,芝麻醬和著蘿卜干兒扒進白粥,吸溜吸溜一口氣喝下去。?
圖片發自簡書App
六點零七,對面小超市的老板“小眼鏡”、二樓的鄰居棉睡衣老太、被媽媽拎著的“小書包”,都陸續聚在高凳子矮凳子旁,他們每天見,不說話也沒有眼神交流。嗦粉、喝粥、吃面的聲音,是他們的交流。
那天我說,早餐只是例行公事。他說,一碗熱干面如果只為了果腹,是對她的不尊重。我也不喜歡吃過熱干面之后滿身的芝麻味,他說那是后調。
完。
圖片來自網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