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載、女扮男裝)奸臣難為:5還有這等歪理

奸臣難為

聚珍樓。


南傲國首城的第一大食樓,不僅地理位置最佳,布置豪奢典雅,且據說樓里廚子的廚藝也不亞于宮里的御廚,多方面聚集起來,被稱為第一大食樓是不為過的。

然而,聚珍樓最出名的還是它的酒,除卻種類繁多的特點,它的招牌酒,名胭脂釀,色澤殷紅如女兒家的上胭脂般等誘人,此酒,味美異常,飲后回味無窮,據說飲過者無不稱贊,無不留念,然而此酒千金一壺,每月月初只售十壺。

聚珍樓此地,一向是權貴的爭執之地。

蘭如風不驕不躁,縱使路過奢華裝置的一樓,依舊神色如常跟隨著小童上得二樓。

淡漠的眸子掃視了一圈,不冷不熱,白嫩細滑的纖指撫過千年紫檀木的扶手欄,粉嘟嘟的小嘴不由輕微一撇。

這么著這是,小小酒樓都如此奢華,這么直白地露財,打擊其它兩國的財政信心不成?

趁小二不注意,偷偷在欄腳踩上一腳,花紋精致的淡淡灰印,雖不清晰卻明顯破壞了紫檀木扶手欄的美感,瞅了瞅頗感滿意,這才揚起愉悅的笑臉追緊了小二。

推開夏末閣的鏤空漆金木門,一陣舒適的涼意迎面而來,蘭如風抖抖衣裳,驅走煩人的熱意,背著手昂頭踏進門。

室內寬闊明亮,碧綠的地板不知是什么材料,隱隱照出人影,周邊兩壁上分別掛了兩幅名家之作,正墻直接畫了一幅栩栩如生的夏日采蓮圖,連接室內大部分的色調,更顯清涼。

幾盆綠油油的盆栽置于四角,窗前,是一張半透明的涼玉方桌,桌邊坐著兩名男子,一白一明黃。

白衣男子正優雅地低頭品酒,銀帶束余的墨發滑落,微遮的側臉完美無瑕,只見白凈的臉頰,如墨的眸與挺翹的鼻梁,修長白皙的手指握著殷紅的玉杯輕輕放下,濕潤誘人的紅唇抿了抿,繼而唇角勾了勾,似乎極為滿意。

絕代如仙!

光是側臉,蘭如風已經快要移不開眼,倘若正臉相對,那她又當如何鎮定!

真沒想到,此人竟比納蘭玉更顯風華!

一襲白衣,潔凈地令人不忍去褻瀆,出塵的光華,迫使人不由自主跟隨他一起凈化……

謫仙嗎?不對!似乎,再多的語言,也無法描述出他的風采……

蘭如風眨眨眼睛,努力轉移自己的視線,視線一轉移,恰好望進一潭幽深含笑的水眸里,那水眸主人一身明黃絲衫,滿頭青絲皆束于紫金冠,清爽利落,俊秀微笑的面龐和煦如春風,看似是個比軒轅塵更和善的主。

蘭如風繼續無辜地眨了眨,忽然揚唇一笑,剎那的風華掩蓋了室內的明亮。

水眸主人愣了愣,繼而打開折扇扇了扇,閃去眸中多余的情緒微笑道:“小兄弟請坐。”

蘭如風也不跟他們客氣,徑直走至桌前,撩起下擺干脆利落地坐了下去。

精巧可愛的小鼻子重重嗅了嗅,燦笑道:“二位兄長飲的可是聚珍樓的招牌酒胭脂釀?”

水眸中一抹驚異一閃而逝,男子笑道:“正是!小兄弟年紀輕輕,卻也見多識廣,著實不易!對了,不知小兄弟怎么稱呼?”

桌上只有兩個杯子,兩雙筷子,而且明顯用過,看來這兩人只是打算認識一下她而已,只能看不能吃,心里多少有點煩悶。

蘭如風小臉擱在桌上嘟唇道:“應該你們先自報姓名才對!”

笑話,要是她自報家門了,他們過后一句“不便相告”豈不便宜了他們!

水眸主人爽朗一笑,清朗的笑聲引得白衣男子瞟了他一眼,不過,也只是一眼,蘭如風卻捕捉到那如墨眸中一貫的清冷。

“小兄弟真是直率!如此……在下軒轅鴻,這位是本……我的朋友,寒域魄。”

聞言,蘭如風的腰背立即挺得筆直,錯愕地盯著淡笑如風的軒轅鴻。

軒轅,是南傲國的皇家姓氏,單名為鴻,如果沒記錯,便是當朝文武雙全,頗得圣心的靖王之子,人稱鴻世子!

而與鴻世子交好,且名字又是如此獨特的,便也只能是當朝左相寒域魄,傳言他十七中得狀元,三年后官拜左相!再加上出塵風華,無時無刻不為百姓勞心勞力,所以一直以來,寒域魄被南傲國的百姓譽為神一般的人物!

如今,她面前的,就是所有南傲國的百姓求之不得與之結交的大人物!

嘴角不可抑止地抽了抽,這兩尊大佛,出現的時機,也是剛剛好~

霎那間,蘭如風已極速抽身退后一步,諂笑著彎腰作揖,呵呵笑道:“下官戶部侍郎蘭如風見過鴻世子,見過左相大人!”

寒域魄難得抬眼瞟了蘭如風一眼,只可惜蘭如風正低頭狗腿般地作揖,諂媚的模樣惹得如墨的眸飛快地閃過一絲厭惡。

軒轅鴻笑意一頓,水眸迷迷蒙蒙,看不清任何的情緒。

“原來大家同朝為官啊!”軒轅鴻收起折扇細細打量著蘭如風。

個頭纖細孱弱,如柳細腰的腰板挺得筆直,擺顯出一幅傲骨,微低的精致芙蓉面笑得諂媚,濃密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片扇形陰影,增添了幾筆寧靜……

總覺得,這份傲骨似曾相識……

軒轅鴻不經意望了眼低頭飲酒的寒域魄,眉心淡淡一跳,總算發現那似曾相識從何而來了。

倘若這眼前的小個子再長個幾年,除卻這諂媚的模樣,風采定當不輸于當朝左相吧!

又倘若是個女子,該如何風華……

察覺禮數到位了,蘭如風忽然板起芙蓉面,抬起頭,掏出懷里的賬本,唰地翻開兩頁,鄭重其事嚴肅認真道:“嗯,既然兩位大人物在此,如風也好省些氣力了。左相大人還欠稅五千零二十三兩四錢,靖王府,欠稅七千三百零七兩六錢!”

軒轅鴻和煦如風的面孔終于變了變,不可置信地瞪著前一刻還笑若春風,后一刻堪如包公的鐵面,試探道:“此話,何解?”

蘭如風晃晃手里的賬本,淡然道:“半年來,前任戶部侍郎不顧國法,私自扣除了大官們的零頭,如此時間一久,累加起來,數目自然不小。皇上呢,信任如風,將收稅一事交由如風處理,如風自然秉公辦理!”

那淡然出塵的白影主人終于抬起頭看了蘭如風一眼,冷凜的眸中依舊毫無情緒。

接受到冷淡如冰的眼神,蘭如風的大腦不可抑止空白了幾分,雖學問滿腹,卻似乎是幾乎沒有任何語言足矣形容那驚鴻一瞥,只覺得全身的靈魂不由自主被他吸引,受他影響……

“啪……”賬本直墜地面,砸在青影的腳邊,卻沒能驚醒那恍在夢中之人。

寒域魄無聲地收回視線,低頭繼續凝視著酒杯,仿若在鑒賞一件驚世珍寶。

“侍郎大人,上前來。”軒轅鴻笑著朝蘭如風招招手。

蘭如風轉過失魂的臉,朝招手的軒轅鴻愣愣走去。

水眸笑意未收,待蘭如風靠近,折扇帶著凌冽的殺氣直襲那姣好的面門。

本能察覺到危險,蘭如風急忙一個閃身旋身躲過,腳下凌波瞬間上前,右手的食中指迅速化指為盾夾住勢如破竹的折扇,指力硬如鋼鐵,相持的兩物仿若定住一般紋絲不動。

在場幾人的頭發高高揚起,隨后緩悠悠飄下。

蘭如風輕挑細眉,觸電般松了手,規規矩矩退后幾步,低頭站得筆直。

軒轅鴻微變的臉忽然會心一笑,撐開繪著山水的折扇有一下沒一下地扇著。

“蘭侍郎好功夫!”

蘭如風面不改色,砸吧下略渴的唇嘟囔道:“過獎。”

水眸中的犀利一閃而逝,軒轅鴻慣笑的面孔微微有些變。

“蘭侍郎,明明你有絕世武功,只是剛剛那名女子,你為何會心安理得地袖手旁觀呢?”

蘭如風躬身一禮,冷聲道:“回鴻世子,此等強搶民女之事不歸我戶部管轄。況且,救人之事雖名義上是壯舉,實際上,此種事跡會為救人者帶來諸多不便。”

軒轅鴻燦爛輕笑:“哦?還有這等歪理?”

“回鴻世子,”蘭如風小臉肅靜又是躬身一禮,“既然歹人有膽子強搶民女,其背后必有厚實的靠山,就算不是,也需謹防萬一。再者,現在如風不是孤身一人,倘若救了人,必然會結仇,今后若是被仇人認出,如風的全家上下,必難逃危險。想必,明智的鴻世子與左相大人也明其利弊,不然,也不會和如風一樣,為免南傲國喪失英才,如此百般痛定思痛,最終選擇袖手旁觀吧~”

室內寂靜無聲,蘭如風“嚯”地抬起頭,挑釁般沖神色復雜的軒轅鴻挑挑眉,傲然璨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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