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庭中細雨深深,透過燭火微明的窗戶,滿是黃葉的樹在雨中有一種溫潤的美,恬淡而靜默,襯著燈下的白頭人,平添了幾分寥落,白發里仍留有幾根青絲,在昏黃燭火下倒也有了些許暖色。
仿佛,此時此地,當時當刻,這一豆燭火給予了白頭人溫情脈脈的錯覺,天地浩大,時間流淌,青絲華發,藏著過往。且看此時細雨紛紛,潤澤土地,來年縱使春色崢嶸,秋過后,不過一捧新土。
一樹黃葉褪新綠,一場春雨換冬雪,春風一夜萬里晴,冬雪半晌千城白,時間從虛無變得具體,歲月從喧囂走向寂靜。
青燈下,白頭人,雙眼倒也平靜,仿似年歲漸長,以往那些凝固在心里的舍不得,邁不過的事都渙然冰釋了,悲傷與愁苦,喜樂與歡愉,一一流去了,歡鬧明亮的青春也散去了,眼眸重回孩童時干凈,卻失去了探尋世界的欲望,生命沉寂到能聽見自己的心跳沉穩有力,安靜到能看到自己逐漸老去的痕跡。
如這棵樹一般,外人瞧著枝繁葉茂,生機勃勃,內里卻只有一圈圈枯燥的年輪。你看生命如此荒蕪,我卻還希望能有美色點綴,你且說我可憐可悲可嘆,我只知道,風雨大時,我須得自己扛。我白我的頭,你淋你的雨,這一刻的心神交匯,是我們共同追憶的曾有過的青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