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淺走入酒窖,被灰塵嗆得咳嗽,從懷里摸出一塊帕子將半張臉遮住后,一步步走了下去。
酒窖依舊是老樣子,只是四處都是灰塵。
白淺:(嘀咕)十六師兄也真是,還說守著昆侖虛,竟不打掃這酒窖。
白淺挽起衣袖,拿起墻角的一個掃把,開始認真打掃起來。
時空過,白淺拿著抹布,在認真擦著大酒壇。
白淺:(擦去汗,反倒抹了自己一臉黑)哎,怎么我從回了昆侖虛就是打掃的命?都怪那些師兄,一個個大男人,懶得很!
時空過,白淺長吁口氣,看著面前煥然一新的酒窖,擦了擦額頭的汗。
身后有人影走近。
白淺嚇得轉身,險些撞上走近的墨淵。
墨淵扶住她的肩。
墨淵:(淡淡揶揄)昔日好吃懶做,沒想到過了七萬年,倒是轉了性。
墨淵說完,緩緩摘下白淺臉上臟兮兮的帕子。
白淺的一張絕色容顏露出來,笑吟吟地看著墨淵。
這一瞬,墨淵看得出神。
白淺:(笑嘻嘻)師父看我收拾的干凈嗎?
墨淵:(回了神,淡淡一笑)干凈。
白淺:(悵然)我還記得,當日我為離鏡情傷,師父被逼得早早出了關,陪我在這里大醉了一場。恍然,竟像在昨日一般。(奇怪問墨淵)師父那時就曉得我是女兒身了嗎?
墨淵:(含笑)從你邁入昆侖虛大殿起,我就知道你是狐帝白止的幺女。
白淺:(奇怪)真的?那師父為何還要收我為徒?師父不是早就定下了不收女弟子的門規嗎?
墨淵:(深看著她的眼睛)你以為……我是為了什么?
白淺:(認真想了想)是因為折顏吧?老鳳凰這人最不好惹,師父如此隨性的人,肯定是怕被他給纏上。只是,師父沒想到收我為徒后,還是如此麻煩,就連飛升上仙的劫都要替我擋。(說完,立刻面容嚴肅,對著墨淵鄭重抱拳)說起這飛升上仙的劫,當年就嚇得只曉得哭了,還沒對師父——
墨淵抬袖,止住白淺的話。
墨淵:倘若為師沒有以元神祭東皇鐘,今日你……是否還會在昆侖虛?
白淺:(頷首)那是自然,我原本就打算要長長久久留在昆侖虛的。
墨淵:(淡淡一笑)你是女兒身,遲早有一日是要嫁人的,你就是想留,你爹娘也不會肯。
白淺:那十七便嫁給師父,就可以長久就在昆侖虛,一直陪著師父了。
墨淵眼中一時涌起驚濤駭浪,長久壓抑在心底的感情,一點點涌出來。
白淺:(小心翼翼的看著墨淵)師父,可是不愿意?
墨淵:(緊緊的抱住白淺)這七萬年來我日夜都在修補著自己的元神,沒一刻停歇過,全然是為了我的小十七。我又怎會不愿意?待我出關后便去青丘提親。
白淺:那師父趕快去閉關吧。
墨淵:(目光含笑)十七可是等不及了?那我便不閉關了,即日便去青丘提親。
白淺:可師父的傷?
墨淵:無妨。待娶到我的小十七再慢慢休養。
墨淵:(聲音低沉,帶著心疼)那日折顏說,你為我剜心取血足足七萬年,可是真的?
白淺:師父待十七情深意重,哪怕用十七的命去換師父的命,十七也絕不會說什么。區區心頭血,便能保師父仙身至今,十七以為十分值得。
墨淵:(目光越發灼熱)你心口的傷,可嚴重?
白淺:還好。(想了想)原本以為不會留下什么疤痕,但是時間長了,每日都要扒開來取血,傷口就加深了些。不過沒關系,這個位置,尋常人也看不到。
墨淵更近了一步,用手按在她心口上。
墨淵:是這里嗎?
白淺:(點頭)嗯。就是這里。
墨淵突然,將白淺拉入自己懷中,緊緊地抱住她。
白淺:(也抱住墨淵,閉上眼,像孩子一樣幸福的笑了)真好,師父,你終于回來了,真的回來了。
墨淵:(喃喃的)師父回來了,再也不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