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語

村子里安靜得雞犬相聞,蟲鳴盈耳。

勞動能力尚可的基本上都出去務工了,小孩也都進城讀書還要帶上尚能照顧他們的爺爺或是奶奶亦或是外公或外婆。所以村子里只剩為數不多的一些老人散落在村子里的不同角落。

拎著籃子去媽媽種的菜園摘菜,路上碰到一位伯伯,我停下來喊了一聲“連伯”,他定定的看著我,努力辨認了半天沒反應過來。我知道他是沒認出我來,不僅僅是因為我戴著帽子,更重要的是我變了,當然連伯也變了,他明顯的老了,不再是我記憶中那個精力充沛的伯伯,不再是那個以前只一眼就能認出我會親切的對我說“伢回來了”的伯伯。惆悵滿懷,時光真的是很無情啊,曾經是多么熟悉的人。

一路上沒有再碰上人,我獨行在通往菜園的路上,面對熟悉的場景,曾經的點滴也時時穿梭于腦海,只是當年的伙伴們大多已成了故鄉的游子。

來到菜園,正如媽媽所說的有很多蟲子。剛媽媽還阻止我來摘菜,說園子里有好多蟲子,還怕我的皮膚適應不了這些禾苗葉子的侵擾。我沒在意,想著想當年很小的時候就開始干農活的,還怕這些?!可事實擊碎了我的自信,一會兒功夫,分不清是蟲子還是葉子弄得渾身瘙癢,再加上氣溫不低,真是有些受不了。

鄉野田間、白云飛鳥、雞鳴蟲叫、裊裊炊煙……這大概就是久居城里人羨慕向往的田園生活吧。到處是桑柘垂柳、茂林修竹,令人倍感舒爽。有一望無際的田野、美麗的夕陽晚霞、裊裊升起的炊煙。確實是多么美好的詩意田園生活。

但是這只是農村生活的旁觀者或是過客眼中的詩情畫意,真正的田園生活沒有詩意,只有勞苦。恐怕這也是村子里青壯年不愿意回家種田的一個原因吧?關鍵是“足蒸暑土氣,背灼炎天光”還沒有多少收入。

這生機勃勃又一片沉寂的鄉村田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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