遺失的藏寶圖(八)

波光瀲滟柳條柔

天空還在飄著雪花,在大地被白雪覆蓋的越發深厚的時候,清風堡卻混亂嘈雜一片。

劉諶嚴肅地看著不知從何出冒出的一二十個黑衣人,在他眼中,這些人也未免太不自量力。

他們清風堡機關無數,男女老少都會武,江湖上排的上名號的好手也有十幾人,從園丁到雜役,皆能舞槍弄棒。

陸家之所以愿意和他們清風堡合作,也是因為他們江湖關系多,路子廣,黑白兩道都有人脈。

敢在虎口拔牙的人,定叫他有來無回。

他眼露寒光,對身邊的一名面目普通的雜役打扮的年輕男子道:“給我查,到底是誰這么厲害,竟然敢攻上門來。”

那人目中精光閃動,隱隱有一絲畏懼,低頭躬身領命:“是,公子。”

劉諶揮手讓其退下,又對管事模樣的人道:“多派幾個人來,把這些人解決掉。時間差不多了,別影響少夫人休息。”

說完,他便準備回房間去休息,在他看來,這十幾個毛賊,儼然已經是一堆死尸了。

有些人明明可以平安健康活著已經是很大的福分了,卻偏偏不惜命,真是奇怪。


陸黛按照先前的約定,已經來到了后門外,本來想等啞仆一起進清風堡,可是在風雪夜,她卻聽到堡內傳來了隱隱約約的兵器相擊的嘈雜聲。

她沒有多想,便提氣向聲音傳來的方向而去。

不多時,她便看到了許多黑衣蒙面人和堡內的守衛打得正歡,在最高的臺階上,劉諶正對管家說著什么,然后轉身準備回房。

她這才松了口氣,這種危險的時候,他出來做什么,刀劍無眼,他這弱不禁風的,一下子就完蛋了。

正當她正感嘆的空擋,一柄長劍破空,直逼劉諶后背。

她離他太遠,施救已然不及,卻用最大的力氣拼命撲了過去。

怎么會這樣,就只松了這么一會兒心神,他就要在她眼前受到重傷,她只恨自己如今受了傷,要不必然可以在劍刺到他身上之前施以援手。

電光火石之間,不可思議的一幕發生了。

劉諶仿佛早就預料到那劍的走勢,一個閃身,避過那劍,并且在劍落地之前抓住了劍柄,用力一擲,往來處疾飛,那名出劍的黑衣人沒有料到劉諶會有如此反應,未料之下,胸口中劍。

原來他會武!

此刻,陸黛已經不受控制將要撲倒在劉諶身上,她緊閉雙目,完了,這救人要變成丟人了。

不出意料,她倒在了劉諶身上,頓覺丟臉。忽感到背上劇痛無比,她疑惑地扭過頭去,看到管家手里拿著長刀刀柄,刀身扎在她背上。

她感到身后濡濕一片,血腥味蔓延開來,這是誤傷?還是計劃好想要她的命?

陸黛吃力地看向劉諶,卻見他滿臉驚訝,眼神里充滿了不可置信,原來他并不知情,那還好。

她笑了一下,如同春雨過后枝頭綻放的第一朵梨花,全沒有平日里的不討喜的倔強。

下一刻,她的笑容卻凝固了,不敢置信睜大眼睛,看著眼前的一幕。

持刀的管家被劉諶扼住咽喉,“咔嚓”一聲,腦袋以詭異的角度扭曲,死亡時眼中還有不可思議的驚駭。

管家在清風堡已經十年,卻還是養不熟的白眼狼,本來還想再留一段時間,沒想到,他觸碰了底線。

做完這一切,劉諶看著陸黛,難得的慌張:“你怎么樣?我去叫大夫。”

這還是她眼中翩翩不染一塵的公子嗎?

她觀察著他的表情,慌張卻克制,嗯,并不像是作偽,這才是原本的他,感情濃到十分,表露不到三分。

她想在他目光關注著她的時候,笑一笑,只是真的太痛了,她視線都有些迷糊,抓住那微涼的手,她唇色蒼白,微弱道:“不要慌,我不會死。”

她支撐住最后的意識,卻沉入深深的黑暗中。真的覺得好累,該好好休息了。她最后想。


多日來的大雪已經停止了,清風堡卻還是在一片寂靜之中,只因為堡中的少夫人出了事,已經昏迷了兩天。

劉諶看著手中帶血的信和藏寶圖,心中百味雜陳。這女子死了最好,但是這樣為他而死,縱是他無情無義,也不愿受此恩惠。

她這樣死了,他怕一輩子都走不出她編織的情障中了。

她極其要強,即使是在昏睡的半夢半醒之際,她也沒有因為疼痛呻吟一聲。但是現在關鍵問題是,她不吃任何東西,藥灌不進,水米吃不進。

他已經傳書給陸黛的爹娘,可就怕她再這樣下去,恐怕命不久矣。

“少爺,她這是防備心極重,這藥必須讓她今日吃下去,否則,她熬不過今天晚上。”老大夫鄭重地對他說。,“她這是心病,少爺可以和她說說話,她雖然身體沒醒,可是魂在呢!”

一旁的啞仆只覺冷風嗖嗖,一股涼氣從腳后跟冒到頭頂。他瞪了老大夫一眼,老大夫回瞪他,收起藥箱沖劉諶拱拱手走了。

劉諶頭一次遇上如此棘手的難題,硬灌怕嗆,湯藥灌進去順著唇角往下流,他真的沒有任何辦法。

啞仆看了一陣,開口道:“表哥,話本上有一種辦法,你可以試試。”話語里滿是調侃。

“什么辦法?”這位跑到他家避難的表弟鬼主意最多,劉諶病急亂投醫,問道。

“嘴對嘴喂啊,反正你們是夫妻,相濡以沫,還不會么?”啞仆腦補那個感人至深的畫面,面具后簡直已經眉飛色舞起來。

劉諶頭一個反應就是:“滾出去!”啞仆憤然離開,不識好人心。

劉諶坐在床邊,看著少女異常蒼白的臉色,猶記得上次她因中毒蒼白的臉,紅艷的唇,猶如蠱惑人心的妖花花瓣。

她緊閉牙關,臉色蒼白的猶如一個死人。看到她如今的模樣,他的心臟就如同被一只無形的大手攥住,無法跳動的,窒息的疼痛。

他無數次想著讓她死去,再也心無掛礙。只是,她怎么可以死呢?沒有死在他手里,沒有看到他的絕情和殘忍,恐怕她到了陰曹地府都還會存著那不該有的念想,怕會一直執著地在忘川河畔等著他。

這樣也好,劉諶臉上綻出極清淺的笑意,小心翼翼把她抱在懷里,緊緊擁住她,有一種異樣的滿足,連靈魂都仿佛貼的很近。

她在防備他,而他又何嘗不在防備著她?

就這樣靜靜的在他懷里停止呼吸,不也是一件極美而又沒有任何遺憾的事嗎?

他的臉貼上她的面頰,冰涼細膩,他的臉緊緊貼著她的臉,他聽到她微弱的呼吸,這難道不是另一種肌膚之親嗎?閉上眼睛,他的心臟依舊在痛,但是卻放松了心神,盡可能貼的她更緊。

窗外有灰色的人影閃過,望了望那未動半分的藥碗,心中暗罵:這劉公子真是夠壞,陸黛都要為他而死了,也不趕緊想著施救之法,反而做這種情深意重的模樣給誰看?

這個男人溫文爾雅的背后,透漏出的是致命的危險,這是個沒有任何弱點的男人。

那小廝在門口徘徊半天,也不見劉公子醒轉過來,他這么寸步不離,讓他這個江湖神醫如何施救,自個兒功夫自保有余,碰上劉公子這心狠手辣的主,只有送死的份。

他就說陸黛這丫頭精似鬼,威脅他不說,怎么還拿出那么多奇珍異寶來,只讓他喬裝打扮隨她在清風堡待上兩年,保住她性命即可。

她是嫁人,又不是奔赴黃泉。早知道險象環生,當時就不要那些東西,這虎口奪食,何其兇險。


傍晚時分,夕陽所照之處,冰雪晶瑩的釋放光彩與即將落山的紅日交相輝映。寒風肆虐著呼嘯而來,卷起千堆雪。

房內有些昏暗,一直抱著陸黛的他也覺得有些累了,櫻桃在門外輕喚:“公子,該用晚膳了,老爺和夫人都在等您。”

劉諶閉目答道:“我馬上就來。”他感覺到陸黛的臉更加冰涼,氣息微不可聞,不知她能撐到幾時。

他把她輕輕放下,仔細為她蓋上被子,一回頭,卻久久看著那碗已經冰涼的湯藥。

最后他走出門去,看到了門外被打掃干凈的青石板上,又見片片飄雪。

紅色燈籠已經點亮,照著一地的晶瑩無暇。他感受到了一種極致的孤獨,天地之間,唯有他,他的身后,是即將死去的她。

他記得陸黛最愛飄雪的天氣,一個人可以在雪地里玩好長時間,直到凍的手腳如同紅蘿卜一般,才依依不舍的回到暖閣之中,她曾如同吃不著糖的孩童,站在窗前,喃喃自語:“要是堆一個大大的雪人該多好?”

他當時正在她身后,不解:“讓小廝們幫你堆一個就好了,別說一個,十個八個都輕而易舉。”還羨慕的跟什么似得,讓人費解。

陸黛眼睛清亮,眉毛一皺:“你懂什么?要有人心甘情愿為我堆一個,我才高興。他們就是為我堆千百個又怎么樣?我要的又不是雪人。”

他從來都是聰穎過人,也不覺生出“女子心思捉摸不透”的感嘆,剛才還是堆雪人,現在又說不是要雪人,那是要什么?

劉諶走出門去,冷風呼嘯而來,回身緊緊關房門的時候,他耳畔仿佛又聽到她說:“我不會有事的,因為我死了,就沒有人可以像我一樣如此喜歡你。”聲音清靈,卻透著堅定,毋庸置疑的情深。

他回憶當時的場景,不由想到,死了又如何,他本來就不需要她的愛。

他轉身離去,不再看房內一眼。

他身后的守衛緊隨他的腳步,輕聲道:“公子,那是您的房間,少夫人恐怕命不久矣…”劉諶自然明白他的意思,他看了守衛一眼,胸中有被奪走珍寶的憤怒蔓延,但很快,他覺察出自己情緒不對,看著守衛的冷厲眼神化為平日的柔和:“無妨,近日陸老爺和夫人會到,她的尸體只能躺在這里。”

冷風吹過,守衛只覺胸口一寒,此中冷情,非常人所及,難怪公子能成非常人之事。


他們剛剛離開,那道灰色的人影又出現在門前,四周看了看,這人才小心的打開房門,走了進去。

他迅速閃到床前,把脈,暗叫不妙,脈象已經極其虛弱。這女子從不信有比她聰慧之人,這下臉都要被打腫了。這劉公子分明是想置她于死地,看她醒來還敢和他這神醫叫板嗎?

他拿出藥丸,卻發現根本沒辦法塞進她口中。心思急轉,他暗暗嘆氣,只能一試:“我是小神醫,你快死了,趕緊把這藥吃了,要不真死了。”如是在她耳邊說了許多遍,還是不見她張嘴。

灰衣青年摸摸頭,不知如何是好,真是要死了。他氣的轉身就要走,回頭看她毫無生氣的躺在床上,再不復威脅他時的囂張,不覺更是來氣,而且,他還不知道他那個對她忠心耿耿的意中人躲在何處,她可不能死。

“你快把小芙躲在哪告訴我,你死了不要緊,我不能跟著孤獨終老啊!”他試圖喚起她良知,死也要讓他有情人終成眷屬啊,就這樣死了,你良心過得去嗎?

沒想到,她干裂的嘴唇卻發出一聲:“滾…”聲音虛弱的只有氣音,但是這個“滾”字,他從她口中聽了沒有幾十也有上百遍,極其熟悉。

他訝了一瞬,卻極利落地把藥丸塞進她嘴里,“水…”她并沒有咽下去,卡在喉嚨,直欲殺人泄憤。

他倒是意識到不妥,一下子放下她,拿起床邊的水壺,看清壺嘴就朝她嘴里灌,陸黛被嗆的咳嗽連連,背上的傷口也在這一連串的手忙腳亂之下慘遭不幸,痛,痛的讓她不得不清醒,一串咒罵都不用過腦子:“趕快滾,你個混蛋。”

雖然依舊只有口型,但是他太明白她要對自己說什么了。但是時間緊急,他把她放下,道:“你千萬不能再昏了,你那個夫君是要讓你自生自滅,你不要執迷不悟了。”

她勉強發出聲音:“知道,通知十三堂,來護我。”她所有力氣都用在了這句話上。

“就她一個人?”十三堂是個武功高絕的女人。

她說不出話,卻用眼神努力傳達著她的意思,小神醫嗤笑一聲:“別瞪了,眼珠子要出來了。反正你也指不上我,我也不啰嗦了,你自己多保重。每日傍晚服一丸這個藥,我給你放在枕頭下面。”做完這一切,他轉身要走。

“慢…”沙啞微弱的聲音傳來。

他轉過去看她,陸黛輕輕吐出三個字:“碣石山。”

他愣了一愣,不明白什么意思,一思索,卻不敢置信:“你說她在那里?”陸黛輕輕點頭。

他卻狐疑:“約定還沒有完成,你為什么告訴我?”她費力地道:“通知十三堂,你就去找她吧!”說完這話,她真是要累死了。

還好,小神醫沒有再問,反而從袖中掏出一個瓷瓶:“你這么夠意思,我就忍痛割愛,把這大補藥給你一粒,省的見到她,又要被她啰嗦。”血紅的丹藥送入她口中,這藥她自然認得,效果很好,藥材千金難得。

“我這次真就走了,你可得好好活著,要不她和我非得拼命不可。”小神醫神采飛揚的眼神顯示出此刻將要離去的歡欣鼓舞,陸黛閉上眼,拒絕看他欠揍的臉。

門輕輕關上了,她感受這丹藥帶來的澎湃藥力,好歹有了些精神。


既然是小神醫救醒了她,她自然知道,那人還是想讓她死。

都說女人心海底針,可是劉諶的心她是猜不透的。她還是愛他,哪怕是現在。

這東西如同燎原之火,無法真正熄滅,可是,她卻退卻了。她只有這么一個身體,為他死一次就夠了,哪能再無所畏懼。

她這才明白,兩情相悅,其實真的難能可貴,如小神醫一般,為了心愛的女子的一個消息,哪怕是虛度兩年光陰,也心甘情愿。

小芙很有福氣,她不愿意再作那打鴛鴦的棒槌。

劉諶是怎樣的愛著她,她不知,亦心灰意冷,合目而眠,她該好好養身體才是正事。

這天夜里的雪下的特別大,守衛看著自家公子,十分無奈。

本來準備進春暉園,接著看少夫人的,走到這桃花樹下,看到被仆人們掃的一堆堆雪,公子突然玩心大起,堆起了雪人,還不要他幫忙。

“公子,別堆了,小心受了風寒。”守衛再次追在正滾雪球的公子后面,苦口婆心勸道。讓老爺和夫人看到,還不要了他的命。

劉諶嫌他聒噪:“你去廚房拿些東西,來做雪人的五官。快去,不準告訴別人。”他揮揮手,手指凍的已經麻木,不太靈活地拍拍雪球,嗯,這個做上身,再滾一個做腦袋。

守衛愁眉苦臉,還是去了。

劉諶望了望自己辛苦堆的幾個雪球,心中有著一絲歡樂,他終于明白為什么陸黛在雪地里玩的那么樂呵了,的確不錯,心跳起伏跳動有力,整個人也精神抖擻,手是冰涼的,可是的確有難言的成就感。

有人踏雪而來:“表哥,好有興致。”黑色的面具遮擋了他的臉,只有那雙眼動人,黑白分明,清澈如水。

劉諶看著他,知道面具后的他是多么調侃的模樣:“你想說什么?我記得你從來不好管閑事的。”警告意味明顯,他自然知道這最解風情的表弟要說什么。

“戰哭多新鬼,愁吟獨老翁。亂云低薄暮,急雪舞回風。瓢棄樽無綠,爐存火似紅。數州消息斷,愁坐正書空。”啞仆忽然吟出一首詩,并夸張地作哀泣狀。

他那平日溫文爾雅的表哥卻做了一件讓他震驚萬分的事:“去你的憂國憂民。”一團雪砸在他身上。

啞仆看著情緒失控的劉諶,繼續吟道:“有美人兮, 見之不忘. 一日不見兮,思之如狂。”

又一團雪砸在他身上,他退一步,繼續吟道:“鳳飛翱翔兮,四海求凰。無奈佳人兮,不在東墻。”又是一團雪。

再退,再吟道:“將琴代語兮,聊寫衷腸。何日見許兮,慰我彷徨。”一個巨大的雪球在他表哥手里被托起,啞仆一個飛身,倉皇而逃,雪球砸在地上,四分五裂。

劉諶平息心緒,彎下身繼續滾雪球。

啞仆在不遠處又叫又跳,夾雜著風雪把那惱人的聲音送至他耳畔:“愿言配德兮,攜手相將。不得於飛兮,使我淪亡。”

“吱吱吱”雙腳重重踏在雪里,劉諶繼續在雪地里認真滾雪球,充耳不聞。

“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生死相許。

天南地北雙飛客,老翅幾回寒暑。

歡樂趣,離別苦。

就中更有癡兒女。

君應有語,渺萬里層云,千山暮雪,只影向誰去。”

聲音越來越響,也如戰鼓一般直擊他心神。

啞仆見這樣的詩詞還不能動搖他心神,繼續想了想,剛要張口,一道勁風襲來,冰冷的手扼住他的咽喉,一雙布滿紅血絲的眼睛逼視著他:“你若對她有意,就去救她,在我這胡言亂語什么!”

松手為掌,把啞仆推出老遠,劉諶繼續一心一意地堆雪人。

啞仆在這一刻感受到生死間的殺機,在遠處大喊:“那我把她尸體帶走了,你不要后悔。”

他就是在賭,賭她對他沒有那么重要。

贏了,他將無所畏懼,輸了,他將萬劫不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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