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壹默了然
導讀：財務總監Ida和工程經理Jerry各自離婚走到一起，婚后遭同事投訴，Jerry獨自去了深圳。一年多后，Ida提出分手。
01
一大早，D公司的茶水間爆出一個特大新聞，財務總監Ida和工程經理Jerry已經悄悄領證了。
Ida是江蘇無錫人，和青梅竹馬的初中同學結婚后，同來上海打工。老公上班兩年后，職場之路走得艱辛，始終看不到希望，就回無錫開了家工程公司，拉一些維修啊建設啊之類的小活。公司辦得不死不活，一年搗騰下來，收入還沒有Ida的工資高。
和老公不同，Ida是個有能力又肯賣力的人，職業之路順風順水，一路從財務助理做到財務總監。可上天偏偏給她留下一個遺憾：不能生育。這成為她婚姻的隱患。
老公回無錫后，很少來上海看望她，兩人成了周末夫妻。都說小別勝新婚，可是他倆的感情卻越來越淡。Ida知道，兩人聚少離多，加上工作環境的差異，共同語言已經越來越少；自己的生育障礙，更是橫在中間的一個無法回避的問題。
有天老公說：“你知道，我是獨生子，我家不能無后。既然你不能生，我就外面找人生個孩子，我們還是夫妻。”
Ida怎么能受得了這種事情，為此，她和老公吵了好幾次，可是，吵歸吵，還是解決不了現實問題。一來自己確實不能生育，理論上就低了一頭。二來老公做的這個小生意，每天接觸的凈是些魚龍混雜的人，自制力不高的人，很難抵住誘惑。
后來，媽媽給她支了一招，讓她領養了個女兒。自此，Ida家成了名義上完整的一家三口。好不容易嘗到做媽媽滋味的Ida，對養女很是疼愛，視如己出。
然而，這依然不能阻擋她老公出軌的步伐。
02
都說男人出軌，只有零次和無數次。很不幸，Ida的老公屬于后者。起初，他借口Ida不能生育的缺陷；有了養女后，他依然死性不改。
Ida很苦悶，想想自己在公司里好歹一財務總監，人前風風光光，誰知她人后受罪。這些家丑也不敢輕易和閨蜜說，更不能和同事說，只能憋在心里，自己獨自消化。
這年春節過后的第一個工作日，工程部經理Jerry遞給Ida一個紅包，說是給她女兒。Ida有些詫異，又有些欣喜，職業的本能促使她不得不作推辭狀。一個回合下來，比她小幾歲的Jerry說：“姐，又沒多少，又不是給你的，讓孩子高興高興，圖個吉利唄。”
第一次有同事想到她女兒，Ida很感動，話說到這份上了，她也不好再推辭。
Jerry是山東人，長得高高大大，幾年前和同鄉的老婆一起來的上海。他老婆來上海找了份工作，干了沒多久，就呆在家里不肯上班了。不上班也罷了，成天盯著個電腦上網聊天追劇，不做飯也不做家務，Jerry下班回家都吃不上一口熱飯熱菜。看到老婆蓬頭垢面坐在電腦前的樣子，他心里的厭惡與日俱增。兩人間的交流越來越少，偶爾出差接到老婆電話，都是吵吵吵。
兩個同是婚姻不幸的人，又湊巧在同一家公司，竟生出一種“同是天涯淪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識”的感覺。
慢慢地，兩人成了彼此的靈魂伴侶，你向我述說對老公的不滿，我向你傾吐對老婆的失望。隨著交流的深入，也越來越親密。
他們互相取暖，相見恨晚。
Ida于Jerry，在生活上，像個姐姐般溫柔體貼，給他在老婆那兒從未得到過的悉心照顧；在工作上，Ida的資歷又比他深，能一針見血地指出問題癥結，掃除他的困擾。Jerry于Ida，給了她老公從未給過的尊重和依賴，可以療愈上天和老公帶給她的傷。
男女之間很難存在長時間純粹的友誼，除非一方有意一方無情。半年后，情投意合的兩人沖破最后一道防線，也背著家人雙雙出軌了。
03
同居的日子里，Ida和Jerry開始描繪未來的生活藍圖。
Jerry和老婆沒孩子，發誓會對Ida的養女好。Ida也嘗試著帶養女出來和Jerry一起玩，看到Jerry對養女百般寵愛，養女也很喜歡這位活潑開朗的叔叔。幾次下來，Ida也就放心了，對未來的生活充滿信心。
兩人籌劃先各自離婚，然后正式走到一起。在Ida的老家無錫，有個美麗的太湖，他們打算在太湖邊買上一幢房子，面朝太湖，春暖花開，過一過神仙眷侶般的生活。
Ida離婚進展順利，老公本來對她已沒有多少感情，又沒有孩子拖累，分割一下財產就完事了。養女自然留給了Ida。
Jerry的離婚就沒那么容易了，他老婆一直沒有工作，經濟上依賴著他，死活不肯離婚。后來Jerry痛下決心，把房子和車子都留給了老婆，自己凈身出戶，這才硬是離成了。
哪怕夫妻雙方再沒有感情，離婚畢竟還是傷筋動骨的大事。處理完后事，兩人休整了一段日子，選了個黃道吉日，悄悄去民政局登記結婚，除了自己父母，誰也沒透露，誰也沒驚動。
Jerry搬到了Ida在上海租借的小屋，工作日他們就住在上海，周末則回太湖邊的別墅。別墅是兩人貸款買下的，是他們真正的家，承載著他倆共同的夢想。
天下沒有不透風的墻，幾個月后，這事還是在公司被傳得沸沸揚揚。
不過同事們也就是在背后八卦一番，誰也沒有不識趣到當面評說。兩人也就裝聾作啞，自個過自個的日子，愛說說去。上班無非是一份工作，下了班回到家，才是生活的重心。
04
Ida和Jerry過了一段神仙般的日子，可惜好景不長。
愛情和婚姻是兩碼事。愛情可以只顧卿卿我我，不管柴米油鹽。婚姻里，柴米油鹽是主菜，卿卿我我是甜點。
蜜月期過后，矛盾就來了。
首當其沖的是Ida的養女問題。畢竟不是自己親生的，Jerry也想視如已出，可是一起生活后才發現，這么做，短時間還可以，時間一長真是難為自己。
他不得不承認，自己還是渴望要一個親生的孩子。有時候，他甚至有點同情起Ida的前任老公來，覺得他的出軌也不是不能理解。他被自己的念頭給怔住了，覺得這對Ida不公平，畢竟不能生育不是Ida的錯。可是這念頭竟揮之不去。
還有，Ida在工作中的強勢也慢慢暴露在家庭生活中。畢竟她是總監，在公司的職位比他高，接觸面和思考面也比他廣。婚前他覺得這些是Ida的優勢，能給他以指導，給他以幫助。婚后，這些竟變成一種碾壓自己的東西，讓他越來越反感。
人真是矛盾啊，同一個人，同一種行為，在不同場景下，會有180度的轉換，優點頃刻變成缺點。
公司里的風言風語他也清楚，雖然沒人會在他面前挑明，那些形形色色的眼光還是讓他像做賊般不自在。他不知道他們會怎么看他，會有人相信他倆是真心相愛嗎？他年齡比她小，職位又比她低，視他為姐弟戀，想靠女人上位？他一個山東男人實在受不了這些。
05
同樣，在Ida眼中，婚后的Jerry也慢慢失去了以前的光彩。
以前的他是那么耐心，那么會安慰人，那么會哄她開心。現在的他越來越懶得對她用心，對女兒的愛更是越來越敷衍。
二婚家庭，夫妻雙方都有著太多婚前史，本來就很難一條心。有分歧后，更是同床異夢。原本你儂我儂的兩個人，逐漸變成了你防我防。或許，這才是生活本來的面目。
兩人之間的爭執也日益增多，Ida認識到，Jerry不過是個巨嬰，到她這兒找媽來了。而她還傻乎乎想在這個巨嬰身上取暖，實在是太不理智了。她不禁開始懷疑這段婚姻的合理性。
后來，Ida發現Jerry不僅依賴心強，脾氣還很暴躁。有次爭吵，他急了居然動手打了她一巴掌，這是她無法容忍的。
這時她才懂得，有因必有果，Jerry和前任老婆的矛盾，不完全是對方的錯。
06
一般外資企業都有夫妻不可以同在一家公司工作的規定，D公司也不例外。只是沒人去投訴，上面也不會真正去管。
他倆的關系，一開始只是給大家增加了茶余飯后的談資，誰也沒把它當一回事。可是職場畢竟是職場，你的那些貌似隱晦的軟肋，說不定哪天就會變成對手整倒你的把柄。
第二年年初，又是一年一度公司的崗位調整期。有人向集團舉報他倆已婚的事實，經集團調查證實后，兩人只能留下一個。Jerry不得不離開了公司。
Jerry去了深圳，不是上海沒有工作機會，他想借此遠離Ida，好好想想這段情感的未來。
不久后，Ida也離開了D公司，回到了無錫老家上班。
整整一年多，她沒有去深圳看望Jerry，Jerry也沒有回無錫探親，兩人的婚姻已經名存實亡。
中秋的晚上，Ida坐在陽臺上遠眺太湖，太湖上空掛著一輪皎潔的明月，房間里的女兒已經呼呼入睡。她給自己泡了杯咖啡，邊喝邊梳理著凌亂的思緒。她覺得自己的第一份婚姻是將就，和Jerry再婚本以為找到了自己的幸福，然而事實證明，又是一場一廂情愿的錯誤。
她給Jerry發了條短信：“我們離婚吧。”
靜靜兩分鐘后，收到Jerry的回復：“好的。”
兩周后的一個下午，Ida和Jerry相約走進民政局，很快辦理完離婚手續。兩人靜靜地走出民政局的大門，各自長長地舒了一口氣，朝著不同的方向走去。
整個過程，兩人始終沒有多說一句話。
作者：壹默了然，中文天秤女，文字音樂控。文字里詩意，煙火中成長。
新滬族故事系列：
（1）她到底還是單身了
（3）嫁給了小市民的外企女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