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刷屏的,山東德州一位大學生求職死亡的故事,讓我想到了我剛來深圳時的故事。尤其是來到深圳這樣的一線城市,總是有光怪陸離的事情等著初入社會的你。
考研的復習,讓我錯過了大四的上半年的實習,考研成績出來,看到那狗屎一樣的成績,開學初,就開始馬不停蹄的找工作。
南昌找工作也面對到了一些坑,那些我不知曉的套路耗費了很多時間,最終,我找到了在南昌一家很大的連鎖藥店做營業員的實習工作,拼命的記各種腸胃藥感冒藥的適應癥,好給客戶介紹,白班夜班調,住在公司租的宿舍。
本來我該平靜的這樣過完大四,做著專業對口的工作,直至畢業,畢竟有一部分同學也是做這種工作,我的軌跡也沒有太偏差大部分人。
剛開始工作的那段時間,兩個人輪番電話轟炸,一個是我爸,一個是姓劉的一個男生。我爸電話我,讓我回老家工作,劉姓男生,讓我去東莞,他說幫我安排了他朋友在的公司,實驗室里工作輕松,以后升職路徑怎樣怎樣。常常在藥店里拿著小本本記那些藥品的時候,電話鬼畜一般響起。
最終在糾結中,我踏上了開往東莞東的火車,相信了那個說要保護我,說要帶我去見家長,和我計劃過未來的男生。好像踏上了一條不歸路。
彼時,我還不知深圳就在東莞旁邊,我還不知在深圳會遇到那些很多事情,我還不知道原來我膽子挺大,我還不知道我會到現在都嫁不出去。
彼時,那人的本性已經有些許暴露,另一個女生和他的糾纏,他的欺騙,說好的一起去廬山,說好的一起回家,都停留在了他的說說而已。急于抓住救命稻草的我,在2011年底,對這些都選擇忽視。
火車半夜抵達,那人來接我,在東莞的第一晚住宿,是在網吧,沒錯,那人說半夜打的會被坑,于是帶我到網吧,他把自己的衣服披在了我身上,躺在網吧的椅子上,睡了一夜。
現在回想起來,都想給那時的自己一巴掌,跟他說一句你滾,然后馬上買最近的回南昌的火車,回到那個熟悉的地方。
很多時候,覺得自己變態的能忍耐,應該的不應該的,正常的不正常的。為什么那么能忍耐,不會對那些操蛋的人和事說NO,或者可以再粗魯的說一句Fuck。
網吧捱過一夜后,折騰著去往我正式的第一份工作的公司。
那是個做出口玩具的工廠,老板是香港人,工廠比較敞亮,看著比較大,我所在的實驗室在獨立于廠區的xx智能研究院,研究會唱歌跳舞的機器人玩具和以及各種變形金剛機器人,我在的實驗室是化學實驗室里的有機實驗室,做鄰苯二甲酸酯類化合物的測試,說白了就是增塑劑,無機實驗室做重金屬類測試,物理實驗室則是做各種物理性能類測試,我看過他們一個項目,按鈕一直摁一直摁,看摁多少下能把它摁壞,還是化學實驗快速高效。對于出口歐美的玩具,物理和化學測試都要檢查的極為嚴格,聽說過某某廠因為增塑劑超標被退貨,導致工廠倒閉。
扯遠了,扯回來,天亮之后,坐公交車來到了這個廠里,廠子在常平和黃江鎮的交界處,后來的東莞掃黃時,廠里附近的那家太子酒店屢屢上榜。
面試面的極為糟糕,我對這種偏化工類的面試題目有點招架不住,加上我自己本身記東西不好,我更多的能記住的是邏輯類的我自己總結的內容,但是,我還是被留下來了,讓我等結果,我之前就被告知,這只是走個過場。
后來我才知道,這個研究院,是各個領導的關系戶最喜歡扔進來人的地方,和流水線相比,這里工作輕松體面。
沒有入職前,我后來的領導帶我去附近的酒店開了一間房,這周邊實在是太多酒店,而且價格不貴。我在酒店差不多住了三天,還沒有接到入職通知,被告知是因為,研究院的入職都要大老板批復,尤其是我還沒正式畢業,沒有畢業證。大老板出差了,我的入職一直沒被批復,在等了三天之后,我聯系到了在深圳的室友曾俊英,我決定去深圳。
忘記了是之前還是之后,我去找過那個男生一次,待過東莞的人可能知道,東莞鎮上廠子特別多,曲曲繞繞的,車子幾乎是隨叫隨停,沒有招牌,也不容易找到路線,后來見到了他,在周邊坐了一會,那時候智能手機還不普及,他說你用我手機玩游戲吧,我說我不玩,他說我幫你拿包吧,我說不用,我自己可以。
他也說你等吧,一定會給你入職的。
我還是來到了深圳,黃江鎮上就有到龍崗的長途車,東莞和深圳的界限很明顯,我第一次看到深圳就愛上了,她和東莞的區別太大了,馬路敞亮,很少灰塵,綠化也很好,我當時就跟自己說,那家公司不要我,我就來深圳工作。
那時候室友住的就是這坂田附近,那時候這里還有個公交站叫九鼎皇。也是晚上很晚到,我看著深圳清湖公交站的車來車往我緊張,她告訴我坐哪趟車,到哪個站,后來車輛行駛在漆黑的馬路上時,縱使困的睜不開眼,我依然讓自己睜大眼睛,我怕坐過站,我怕自己丟了。那時候深圳對我來講,又大又復雜,我怯怯的怕怕的。
不知道為什么,那時候不會用電腦投簡歷,就跑人才市場找工作。
參加過房屋中介的推介會,家家順,我依然記得很清,跟他們的大巴車去過樟木頭觀音山看過一個樓盤,到了他們公司,聽他們講優秀的經紀人的故事,對于剛入職場的我,聽的熱血沸騰,后來也沒有加入。
也去到過另外一家做企業咨詢的,公司不大,人才市場圈一批人過去,講他們的老師怎么怎么等等。
想我原本以為來到這里就可以工作掙錢,卻折騰了這么久,沒有收入,也沒有臉面和父母要生活費。
如果此時我遇到的求職公司,是死者遇到的傳銷公司,我可能也會沒有抵抗力的栽進去。
那個同事評論我的朋友圈說,懦弱的就以消失以死來填,我就莫名的覺得憤怒,你不知道別人經歷了什么,憑什么就給別人打上該死的結論。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