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非常贊同,人類是一種善惡同體的獸。而且是一種很會自我表達的個體,其中有群人就是天生干演員的料,特別是扮演弱者的角色。比如違法者會用下跪來表達自己的無辜,自己的不小心和無可奈何,從而期待可以逃脫懲罰。老人會用白發婆娑、垂暮老矣來演繹自己孱弱的身軀,從而希望獲得眾人的同情與關愛。
生活中不乏存在些演技精湛的演員,他們會用更柔軟的姿態和語言戳中你的軟肋,讓你覺得弱似乎是一種很有道理的借口。
近日,在微博上面看到這樣一個故事:a女士在外賣網點了一份外賣,備注要求11:30送到,結果到了1:25,還沒有外賣小哥的蹤跡,a女士于是拿出手機撥打了外賣小哥的電話,詢問什么時候到。外賣小哥答復“馬上就到,我就在你旁邊棟樓,等我送完這幾戶,馬上給你送來,請理解下。”a女士表達她的胃已經隱約作痛,要求退還外賣,不用送來了。
外賣小哥聽后,表現出十分憤怒的樣子,“你這個人怎么能如此不友好,我們送餐容易嗎?風里來雨里去的,你們做辦公室的就不能體諒下我們嗎?說取消就取消,你知不知道我們是要扣錢的,你不是要絕我生路嗎?”然后就被外賣小哥先按斷了電話。
a女士以為這件事就應該如此揭過了,可哪知后面一波溫情軟文壓倒式地占據著各大榜單榜首,美其名曰:外賣小哥那些不可述說的背后辛酸淚。諸如:
“外賣員小王今年剛畢業,靠送餐擔起了整個家。”
“外賣小哥因坐電梯等太久,延遲交單快哭了。”
“兒子訂外賣,就為了在生日見送餐員父親一面。”
“拿起外賣,我無法抱你,放下外賣,我無法養你。”
就整件事來論,a女士做錯了嗎?沒有,她只是被人置于一個傷害者角度,世人都會以保護弱者出發,就像我們從小接受的教育說的那樣,要尊老愛幼,同情弱者。但當這一原則在運作時,有時會缺乏一些界限,混淆了保護和傷害的界限。
如我們小時候常聽到的故事是聰明智慧善良的佃農是如何靠著自己的善良與智謀,打敗貪得無厭、壞事做盡的地主的。那時,心中就有了一種模糊的觀念:有錢有權很可能就是壞人。等到長大后,再看到史料中說那些傳說中的地主原型竟然是大興一方教育的功臣。于是,一時不知道該如何定義那些壞人了。
但人就是有一種天生的防衛機制,時刻在尋求安全感和穩定性,當遇到強于自己的“敵人”時,會用“弱”的姿態作出防御。不可否認,示弱是一種成本比較低廉的、高效率的回擊方式,大多時候它能帶來快速有效的幫助與關心。
比如最近涌現出的一波又一波道德綁架的“老年人”。他們屬于需要被關愛的弱勢群體,但當你給他講道理時,他更喜歡用拳頭,當你敢跟他講拳頭時,他要跟你比摔倒姿勢,當你講道德地扶起他時,他指著監控……
世界上最大的惡就是用惡去回報別人的善。
長期演繹弱者的演員從未覺得示弱有什么難為情,它就像融入生活中的一種常用的生活方式,誰能比我更慘,你比我慘,就是原罪,只能我慘,你不能比我更慘。
這些演員奉行的道理邊上:“你既然這么有錢,為啥捐錢時不能多幫助下人家。“你過的比我好,就該你贍養老人。”“你賺了幾百個億,捐一個億出去算什么。”
我窮我有理,我慘我得意。如果按照如此持弱凌強的原則,是不是我們就要有海納萬里臭水溝的胸懷,去原諒一個窮困潦倒的持槍搶劫犯,一個從小被爸媽槍打腳踢的強奸犯,一個被妻子卷走所有白手起家的財產的殺人犯嗎?
世界上不可避免地存在不公平,你也有可能是受害者,但是沒有人有責任為你的窘迫買單。弱從來不是要挾別人的武器,而是讓你變強的動力。
強者從來不會尋求弱者的幫助,如果強者一定要弱者幫忙,那他一定另有所圖,這時,請收起你的善良。
一個小孩因為媽媽加班而不能按時接他放學,因而被一名蹲守在學校外的人販子盯上了。騙子說,小朋友,我的東西丟到那個石頭縫隙里去了,你人小,手也不大,可以幫我去找一下嗎?結果,她連問了三遍,小孩都直搖頭,不愿跟她一起走到她說的那個地方。于是,人販子有些生氣了,你這個孩子,怎么這么不友善,不知道什么叫助人為樂嗎?
小孩瞪了她一眼,跑回了學校,把這件事告訴了老師。人販子覺得這個小孩機警,不容易上當受騙,于是改變了目標,尋找下一個小孩去了。正當他們要騙另一個小孩時,被趕來的警察逮個正著。
原來小孩跑回學校后,讓老師馬上報了警,警察才能來的如此及時。
這個小孩為什么知道他們是壞人呢?因為媽媽教過他:如果大人找你幫忙,千萬不要理他,因為如果大人都不能解決的事情,一定會找比他更強壯更有能力的人去解決,而不是找比他還弱小的孩子去幫忙。
成年男子不會找孕婦幫忙,健壯的成年人不會找老人幫忙,大人一般不會找小孩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