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得那年媽媽的生日,我還未從學校畢業,依舊在一個傍晚看完書后走出圖書館,給媽媽打電話,祝福她生日快樂,我寫了一篇儲存著愛的文章當作是送她的小禮物。電話里提到了男朋友,善意地催我應該重視起來了,那時的年齡還如眼前深秋黃透了的銀杏葉,可以隨風自在飄揚。
那天回去的路上,我一直在思考這個問題,然后在當天的筆記本上寫下這樣的一段話:
“生命里許多事情不期而遇,都有其各自自然運行的軌道。急不來,盼不到,慌不得。重要的是,在每個平常的日期里,享受其中,活在當下,保持自己最好的狀態。當你已經準備好時,當你一個人可以擁有快樂的心境迎接所有的改變時,不期而遇屬于你的那些美好也離你近了、近了。因為你就是磁場。”
多么欣賞那時的自己,擁有著這樣無畏的底氣,坦然而自信地面對著那些還未侵襲而來的未知。的確,那時專注讀書與思考的三年孤獨旅程里,我視它為一場認真的修行,擁有著最好的心靈狀態,在最該慌張的年紀里那樣坦然而行。
感覺到每天都在進步著的自己,就像一個磁場,一定會吸引到更多美好的人和事。
而今,三四年過去了,因為我的一些堅持與勇敢,我的確也吸引了一些美好的人事物,他們就像花兒守護在我的身后。但始終沒有遇見那個可以共度余生的人,有時面對洶涌而來的催促,雖然現在的我一樣擁有著很好的狀態,還相信著一個人就像磁場那般,可以吸引來很多同頻率的人,但是我始終不再敢堅信不期而遇這件事。
以前向大人保證說多少歲前結婚,結果時間慢慢偷偷溜走,就像是開的玩笑,只剩下不夠令人推敲與信服的話。一個人可以完成很多事情,完成很多個人夢想,但唯獨這件事,并不靠自己說說就能做到,對此我也很抱歉。
并不僅僅希望對方是可以讓人信賴的人,而是可以并肩而行了解彼此,可以談笑風生走很遠的人。因為很虔誠地對待婚姻這件事,因為太期待愛以致于不相信愛,甚至有時質疑自己愛的能力。
當我質疑自己時,朋友給我留言:
“從一個狀態到另一個狀態,總需要一個過程。溫暖如你,永遠不要懷疑自己愛的能力。”
其實愛的能力怎么會輕易消失呢?我已經那么愛著這個難以描述的世界,那么愛著每個階段的自己,熱愛著身邊真誠對待的人。愛已變成了更廣闊的詞,更深入的表達,從未丟失,反而比之前更加懂得。
讀文章時,常常看到這樣的文章標題:
“你要成為越來越好的自己,才能遇見更優秀的人”;
“你想要的未來,終有一天會實現”;
“我想說幾個故事,讓你依然相信愛情”;
“一定會有一個人在前面等著越來越美好的你,你要等”
……
可事實是,要相信美好的事情現在竟然這么難,但是比失戀更可怕的是,你不再相信。
我想那些文章也不是沒有道理的,來自這么多人的經驗,來自這么多人的相信,應該是可以讓我再相信的吧?
對于現在的我,也懶得因為壓力去焦慮這些了,因為焦慮本身就是一件無濟于事還很浪費時間的事,還不如繼續認真投入生活,一邊成為更好的自己,一邊創造著自己的生活節奏,一邊安靜地等待,別讓這個社會輕易地浮躁了我。
遇見更好的自己,不活在陰影中,陽光積極地活在每一個時刻里,這樣的自己才是最喜愛又最熟悉的自己。相信有個人在不遠的遠方,等待著將要變得更強的自己。
我不再相信“女生不要太優秀”、“女生不要太有想法”、“女生學那么多東西有什么用”這樣的話,與其讓我停止進步,停止學習感興趣的知識,停止前進,原地等待著某個人追上來,不如讓我干脆利落地順應內心的召喚“不能浪費大好的時光要止不住地去學習”,這也是我不至于沉淪保持活力的原因。
前方會有更優秀的人在等待著,他們不要求你后退,不希望你原地踏步,而是喜悅地看到這么努力追尋的自己,然后能夠并肩而行。
每天保持前進的步伐,用心生活,記錄美好,相信美好。即使不能很快遇到喜歡的人,但能遇見喜歡的自己;即使因為脆弱的現實不太相信愛情,但依然相信自己;即使很難遇見對的人,但也能遇到更多喜歡我的你。
在深圳剛認識Wendy的時候,她是從聽到我的聲音還未見其人時就很喜歡我。跟她聊天時,當聊到感情的話題,我透露說其實我談過一段很長很純凈的校園戀愛,但分開有很多年早已徹底放下,她表情特別地驚訝。我問為何驚訝,難道我看上去就真的這么不像戀愛過的人嗎?
她說:“那你的男朋友得多優秀啊!”
在她的心中,好像只有優秀的男生才配得上我,前提是因為她喜歡我。如果很多人這么想的話,那如果哪一天,我結婚時,她是否依然會訝異:“你另一半得多幸運,可以與你共度余生?”
日子一天一天過,不能因為等待未知而辜負此刻的每一天。所以,我依然會認真地生活,傾盡全力活出想過的樣子。希望你能看到在暗處默默發光的人,認真努力,豐盛等你。會懂珍惜,會去理解,不是因為合適,而是可以相互贊賞。
聽說,七年時間,一個人的細胞就會重新煥然一新。現在是全新的我,對于過去,早已全然放下,安然踏實。此刻全新的我,也是最好的自己。
跟朱同學聊天時,有時也會討論到個人的情感問題,其實平常真的很少討論,只會對信任的人談談看法。
我突然問到:“你覺得什么樣的男生適合我啊?”
他思考了一下說:“我理解為一種探索。對,就是可以與你一起探索生命的人。”
那晚,同樣的問題問老木,她回答:“喜歡你,并且可以讓你做真實的自己。”
辦公室加班回來的路上,林說:“他能保護你純真的那面,不被世俗所染,又能擔當起應付世俗的那一面,你就負責陽春白雪好了。”我說我也很會做飯啊,她白了我一眼,然后一起在夜色里笑著前行。
關于這個問題,我只問過這么三個人,三位比較了解我的朋友。
畢業后遇見我的高中學生的那一年,他們有的比我還更懂感情。那次下晚自習,一位男生開玩笑地問我男朋友怎么沒來接我,我說:“因為沒有啊,但是你會不會擔心我有可能被剩下?”
“不會的,一定會有很多男生喜歡你!”
他眼眸里透出的堅定這樣確切地對我說,到現在我都還記得那個下課的場景。十六七歲的他,愛鬧的他,相信那么多喜愛我的他們,這樣很堅定地相信著一定會有更多的人喜歡我。
當我處在那個最黑暗的暑假,心中背負著幾斤重的煩惱與朋友赴約時,敞開胸懷暢談了一天,還不夠我訴說自己的煩惱,她說我很堅強并未逃避,然而那些我并不能解決掉的愁絲并未能解開。
她回來高興地和我說,她與另一位同學談到我時,那位同學說:“像她那樣美好的女孩子不怕找不到男朋友,所以無需因為外界的聲音而淹沒自己。”
有次出行的路上,與朋友玩著真心話的游戲,一位還不夠熟悉我的男生問:“你會不會要求你的男朋友有一定的哲學高度?”
我趕緊更正他:“當然不會啊,有哲學廣闊的心胸,但不要那么虛無,我希望他更貼近生活。”
旁邊的兩位朋友也應和著這位男生說:“你也太不了解柯老師了吧。”
當時還有一個朋友問另一個男生:“你喜歡什么樣的女生?”我在疲憊的睡夢中聽到他說:“我喜歡有獨立思想的女生,有自己的興趣愛好,有自己的想法……”
回來我好奇地問他:“男生不大多都喜歡嬌弱很依賴人的女生嗎,你為什么說喜歡有自己思想的女生呢?”
他回答地很真切:“因為感情對我來說很重要,所以一定要找一個我真正欣賞的人,那樣生活才有樂趣啊。而能讓我很欣賞她的,肯定是她的想。”
這個回答讓我覺得挺新奇,對既定看法也有些改觀,忍不住對他的想法點個贊。他們都是很了解我的朋友,在前行的路上可以一路鼓勵。
有過很多這樣的相信和鼓勵,來自相信我的朋友們。也有很多的否定,來自因為關懷而心急的他們。當他們相信我時,我會想讓他們的相信得到答案;當被否定時,我越不能否定自己,更想要證明。
時間,有時真的像把無情的刻刀,但年齡增大并不是過錯,而是智慧的成長。
任何一件事,只要用積極的心態去觀看,萬事都不是問題,也不會成為心中一道跨不過去的坎。
因為了解自己,所以不想隨便對待感情,所以堅持,但是堅持的路從來不好走。
元旦回家時,和爸爸還有他的同事朋友們一起喝茶。當他們問我年齡多大時,他問我爸爸:“說實話,你真的不著急嗎?”
爸爸對他說:“我真不著急啊,我女兒那么優秀,我為什么要著急呢?”
當時不敢參與說話的我,在一旁聽到爸爸的這句話,心頭真的泛起一陣感激。比感動更多的是感激,我小心地將它藏在心房,我將好好地報答這份暖暖而有力的信任。
見過那么多現實的速食“愛情”,見過那么多身邊情侶間的背叛或各自天涯,見過那么多抱著目的性的接觸,談起愛情的時候,都覺太奢侈,有時真的不太相信了。
但是,我的身后的確也有很多相信我的人,杜拉斯也說“愛是疲憊生活里的英雄夢想”,即使我不那么相信,但是內心一定有一盞不肯被熄滅的燈。
再說了,不再相信愛情了,但是你相信自己就好了啊!即使沒有遇見對的人,但是你已經成長為對的自己了。只要你是對的,無論你嫁給誰,其實相信你也不會過得有多差。
【給不完美世界的情書】系列文章。第六十一封,寫給愛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