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非洲大草原上,所有的樹木都低低矮矮,只有猴面包樹像倒著生長一樣造型詭異,像是外星人意外撒下了種子。
猴面包樹是撒哈拉以南地區大部分的象征,也是非洲人的象征和鄉愁。他們相信,只有當最后一棵猴面包樹倒地時,生命的流轉才會停止。
它是生命之樹,盡管姑娘們提起猴面包樹總會唧唧歪歪的說到黃昏和孤獨,但是在非洲老家,猴面包樹意味著生殖崇拜和壯陽,養活了很多非洲人和各種猴子大象。小伙兒喜歡把樹皮浸泡在水中,然后用這種水洗澡,希望自己能和猴面包樹一樣又高又大。年輕的女子則喜歡吃猴面包果。她們相信,這種多汁多籽的果實能增強人的生育能力。說它是生命之樹,還因它特別仗義。長途旅行的時候,總會出現水沒帶夠的情況,尤其是當穿行沙漠的時候,這是時候遇到猴面包樹就有救了——用刀拉開一個口,水就會噴涌而出。更厲害的是,它有自己恢復的能力,不會因為多被砍幾刀就不行了。
猴面包樹幾乎是無所不能的。把猴面包樹的樹干挖開一個洞,可以干任何事情。能藏東西,也能住人,還當過公交車站、監獄,廁所,非理性的滿足人的全部需求。
在肯尼亞,猴面包的樹洞變成了墳墓,但不是所有人都能埋在里面。一種是善于搬弄是非、獻媚討好的人。因為這種人死后既不能升入天堂,也下不了地獄。因此,人們就只好將其尸體懸掛在樹洞中。第二種是詩人、畫家、音樂家、藝術家。他們不是祭司,私下的創作活動被視為“魔鬼附體”。人們覺得他們的尸體會污染大地,只能放到樹洞中。因為樹洞中藏有圣靈,能將那些“不安分的靈魂”鎮住,永保世界安寧。
猴面包樹在原始部族被認為是神圣的,每個月需有一次獻祭儀式。“哪家的妻子一直不能有孕,我們就獵來野牛,燒熟后召集全村人聚在樹下將牛肉吃掉,把野牛的頭骨釘在樹干上,一個月后這位妻子就會懷孕。"
在水泥森林般的城市之間已經找不到猴面包樹的蹤影,當然也沒有人拿祭品來給樹獻祭。但是,如果路邊正好長著猴面包樹,人們還是會上前去撫摸一下樹干。
子彈可以直接穿過猴面包樹的軀干,因為它木質疏松。但是我實在想不通為什么要用子彈射這棵樹呢?可能是因為他的果實老莫名奇妙的砸到人吧。
直接吃猴面包果是一種非常酸的味道,需要把它泡進熱水里加糖。本地人會把它直接放進火堆里烘烤,五、六分鐘之后剝開果殼就能吃了。第一次吃的人說“像泡過淡糖水的木頭味兒”。
利隆圭有專門爬樹去摘猴面包果的男人,他們把硬木釘插在樹上,然后踩著上去。采下來的果子剝開分裝好,被公司壓成粉末,運向世界。這個粉末既可以加進牛奶、咖啡里,也可以為汽水兒和冰棍調味。
“有了猴面包樹,他們就什么也不怕了。”在大草原上,過完一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