寫在前面：

·大四宰??大四中，科幻Paro，私設如山，OOC預警。

·看了新海誠的《星之聲》后出的腦洞。

·HE結尾（大概）

·依舊錯漏百出，不喜勿噴，見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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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

逃逸，逃逸……

加速逃逸……

思想？是假的；主義？是假的；理想？是假的；誠實、真理、純真？統統都是假的。

在熵面前，所有物質都只有分崩離析的結果。

所以沒什么在乎的了吧？

逃逸，逃逸……

加速逃逸……

超越光速吧，越快越好，快到真空衰變，快到撕裂時空也在所不惜。

沒有目的地，只有逃逸，逃逸到宇宙重啟。

只要最后這一切能讓我回到你身邊。

26歲的中也，你好，

我是22歲的太宰治啊。——題記。

001

「人在死前總會想起過往。」

公元2205年六月上旬。

“中也比我大兩個月吧？”

中原中也愣了一下，抬頭看著趴在自己桌上的太宰治：“對啊，太宰治你又要干什么？”

太宰治歪頭笑了一下：“假如所有人的生命都是一百年的話，除卻自殺和意外死亡的可能，所有人的生死都是定好的喔，”說著拿出兩支等長的鉛筆，在中原中也桌上擺成平行的樣子，“那么中也就會比我早死兩個月。”

“哈？！所以呢？！”中原中也揚眉。

太宰治離開了中原中也的桌子，椅子向后倒，眼睛閉起：“所以說如果是這樣的話，中也就沒法和我殉情了啊……”

“啪嚓”，中原中也手里的鉛筆在演算本上斷成了兩截。

“混蛋太宰你要死就自己去死啊！！！憑什么你去死還要拉我下水啊喂！！！”

太宰治看著面前揪著自己校服衣領的小矮子，笑的人畜無害：“嘛，這是一道很簡單的數學題啊，中也怎么連智商都跟著身高一起不足啊……”

“智商不足的是你吧，交白卷的白癡，”中原中也撒開手，白了他一眼，“這種問題，只要把多出來那兩個月的時間移到最開始不就好了？”

“怎么移呢？沒人做得到吧？”

“混蛋太宰你說這是數學題，一切都是最理想狀態好嗎？”

“啊，那中也就比我早死兩個月吧。”

“……”

公元2209年四月上旬。

“中也你有礦泉水嗎？”

一個頭從打開的門縫里鉆出來，臉上濕漉漉的，水珠順著發絲和鼻尖往下滴。

“沒有，誰在宿舍里放礦泉水？自己去買。”中原中也面無表情得朝門口的太宰治臉上甩了一條干凈毛巾，“還有，別不敲門就進我們寢室。”

“啊……萬一我路上脫水死了怎么辦？”他說著拿那條毛巾擦了擦臉。

“滾，話說你干了什么這么渴？”中原中也盯著他看。

太宰治進門就倒在中原中也床上，揉了揉太陽穴：“就是那個離心力訓練啦，原本以為可以死在里面就調了八檔，結果沒死還吐得死去活來，胃液都吐干凈了。”

中原中也一把把太宰治從自己床上拽了下去：“你給我滾，畢業論文寫完了沒就跑去離心力訓練，那東西死不了人我跟你說了多少遍了，吐死你活該。”

“嘛……反正還有差不多四個月，到時候中也你幫我寫不就好了……”

“你做夢吧，咱倆是物理生啊，畢業論文能過一個就是奇跡了，我還幫你寫？！”

“那那那那我隨便找個周末賄賂下森教授或者愛麗絲？”

“我不去，萬一森教授不吃那一套我這最后一個學期的4.0就沒了。”

“欸欸欸欸欸？中也怎么可以這樣——，那算了，我還是去找樓下芥川幫我寫。”

“哈？”中原中也放下了手里的資料，“你確定他那只小老虎同意？”

太宰治愣了一愣，差點忘了最近芥川和敦的事情了，嘴角一抽：“應該…沒問題的吧？畢竟敦君脾氣那么好。”

中原中也白了他一眼：“那只小老虎兇起來可不比芥川弱啊，上次他倆打起來簡直能把西教學樓給拆了。”

“可是我真的不會寫論文啊，寫這種東西還不如去研究新的自殺方法呢。”太宰治低頭皺眉。

從門口進來的立原道造聽到太宰治說的“自殺”二字嚇了一跳，“太宰君？你…你說誰要自殺？”

太宰治打了個哈欠：“我啊。”

中原中也見狀不禁扶額：“習慣就好，他沒拉你一起就謝天謝地吧。”

“欸？中也君已經習慣了嗎？”

“對啊，青花魚跟我叨叨自殺都快八年了。”

“八…等等，中也君和太宰君在高中就認識了嗎？”立原道造一驚。

“對啊，他就是個上課睡覺，下課跑去自殺，然后月考交白卷的混蛋。”

“什么嘛，高考成績除了體育你比我高外，咱倆不是一樣的嗎？”

“太宰治你什么意思？你敢說自己月考沒交白卷？”中原中也說著拿手里厚厚一沓資料往太宰治頭上掄去。

“啊啊啊蛞蝓瘋了——”

立原道造識時務地出去了。

此時，緋色天空的深處，抓痕般的白色紋理正在延伸。

“哇啊，那是……”中原中也抬頭看了看窗外的天空。

太宰治的眼底投下一抹陰影：“第一批歸零者。”

“就是那個歸零計劃？”

“對，從東京灣發射的，這是日本第四批，大概有三十個。”

圓圓的緋紅天空之中，一排飛行物蔓延至遠方。不像是飛機一類，從地表上看，它們的體積比飛機小得多，速度也快得多，飛行時就像一顆流星，快到讓人擔心會不會和大氣摩擦起火。

“那種速度，不是單純的燃料推進器吧？”中原中也回頭，看著太宰治。

“兩種移動方式，一般情況下是等離子推進器，還有一種……就是時空折疊了。”

“哈？那種只是理論上存在的吧？”

太宰治搖了搖頭：“已經在實行中了，只是作為逃逸工具，而且成功率極低，不到百分之三十。”

中原中也聽了皺眉：“這種東西存在的意義……還真是不明了啊。”

不知是哪棵樹上的蟬正在低泣，白鳥群飛得很低很低，速度也很緩慢。

中原中也倒映著暮色的眸子就在眼前，太宰治覺得自己正要說出重大的事情，不由得微微緊張起來。

“吶…中也…”

太宰治湊了過去，湊近他的臉頰。

然而卻說出了他不想說的話：“審核…通過了，我會是第五批。”

啊啊，為什么會在他耳邊喃喃另一件事呢？

“還有不到四個月…我就是歸零者了。”

黃昏的熱氣滲入肌膚，有些灼熱，然而意識卻悵然若失。

中原中也似乎聽見耳畔有一扇厚重的門在緩緩關閉，將他關在外面，不留余地。

太宰治的話，怎么看都像是和這個世界告別的話語。

「然而，他們都知道黃昏轉瞬即逝，黑夜從天而降了。」

002

公元2193年，太宰治六歲。

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電視上的新聞主持人突然改掉了在太宰治看來玩世不恭的語氣，嚴肅報道了一些內容，大人們看過后不過是驚訝、憤怒，或是恐慌。

太宰治只記得那個時常在人們嘴里咀嚼的字眼：“船底座阿爾法星。”

異常遙遠的一個星系，距離太陽系約310光年。亮度在恒星中僅次于天狼星，為全天第二亮恒星。

只是太宰治似乎對“光年”這個詞異常感興趣。

“‘它們’來了。”

他忘記是誰告訴他的了，反正都一樣，所有的人都在說這句話。

“‘它們’來了。”

當時的太宰治卻并不認為這有什么不現實的，由于是電視報道的事件，所以太宰治沒有現實或是虛構一類的幻想，只是把它理解為中立的“事件”而已。

只是，當時的日本確實出現了恐怖小騷亂和自殺事件。

人們一度將它們稱之為“亂碼”。

這個稱呼有什么意義嗎？總之，聽起來真是讓人感到狂妄自大呢。

“亂碼”早在百年前就從已船底座出發，以光速的百分之八十滑行，迄今（公元2209年）為止，大概還有四年左右到達太陽系。

“來訪”目的不明。

然而，人們并不清楚它們什么時候又會在什么地方對地球發動襲擊……各國開始部署軍備，聯合國也成立了防備“亂碼”的歸零計劃。

為觀測以及防備“亂碼”的動向，歸零計劃從2208年開始派遣歸零者前往太空，花一年的時間繞太陽系所有行星一周。三十至四十人為一批，平均四個月派遣一次。

太宰治是在大三的時候提交歸零申請表的，同時一起申報的還有中原中也。

然而，中原中也沒有過審的原因一直是個謎。

那晚，中原中也做了個異常詭異的夢。

他夢見一個一大片很寬廣的星海，星光溫柔澄澈，其中漂浮著一個小小的、白色半透明的東西，像膠囊一樣。

里面有人，蜷縮著睡去，雙臂抱膝。

有什么東西纏曳在他身邊，在無重力的情況下飛舞。

那是……繃帶。

太宰治的繃帶。

然后他驚醒了，夢醒時分的那種恍惚感，促使他神使鬼差地從寢室里跑了出去。趴在太宰治的寢室門上，確定那個繃帶混蛋安安穩穩地睡著才悄悄回去。

什么啊，搞得自己跟個變態一樣。

但是他睡不著了，他怕睡著后，那個小小的透明艙又浮現在夢里。他看了看表，發現已經是早上四點半了。于是干脆挑燈拿出了寫畢業論文的資料。

可為什么，一個字都看不下去呢？

那些筆畫在中原中也的意識里漸漸被拆散，在紙上游動，成了夢里的那一刻。

燈光昏黃，一如夢里的星光。

中原中也一把甩了那沓資料。

真是……有夠煩人的。

肯定是因為昨天的事，太宰那個混蛋。

為什么過審的是他？

縈繞在中原中也心間的那種情緒，不是憤怒，不是嫉妒，更不是委屈……

倒像是憐憫與憂傷？

昨天傍晚的時候，混蛋太宰靠過來居然是說這種事情，還以為會是什么……

莫名的失落感是怎么回事啊……

“中也今天很沒精神呢。”太宰治又轉過來在中原中也桌上趴下。

“你閉嘴啦！”他說著把一摞書搬到桌子正中間，“萬一我上課打瞌睡，你就叫我一下。我可挨不起紅葉大姐的罵。”

“吶吶，中也你先別睡，手伸出來。”

“哪只手啊……混蛋太宰……”中原中也已經困糊涂了。

“中也你是認真的嗎？”

“啊啊……麻煩…… ”他說著很不情愿地把左手伸了過去，然后有一個涼涼的、小小的東西落在了手心里。他一驚，從桌上爬起來看了看手，躺在手心里的是一枚黑色的通訊器。

他看著太宰治：“這東西拿來干什么？”

此時的太宰治在中原中也看來越發欠揍：“生日禮物。”

“哈？我不要，你拿走。”

“欸？你確定不要嗎？弄不好中也會后悔的喔——”太宰治說著，拿出了右手里的另一枚通訊器。

中原中也突然明白了。

“我不信你在執行任務的時候，還有那閑情逸致跟我說話。”

“嘛……這不是因為我有可能死在外太空嘛……這樣中也就沒法比我早死兩個月了。”太宰治支著腮。

他的心突然被那句話攥緊了，痛苦地抽動。

“那可真是……沒有如你所愿啊……”中原中也把頭轉了回去，他不想看到太宰治那雙深邃而溫柔的眼睛。

真是夠了，明明只有不到四個月的時間，他居然還有心情開玩笑。

“你很難過吧，”太宰治的語氣突然溫柔，“但是，那種地方，不適合中也這樣的人啊。”

中原中也的頭埋在臂彎里，聲音居然有些哽咽：“混蛋太宰你給我閉嘴，我的物理比你好，身體素質也在你之上，可是為什么……為什么最后可能會死的卻是你啊……”

“中也在擔心我啊。”

“沒有！！！我恨不得你馬上去死！！！”

“啊，那我的臨終遺言你可要好好聽聽。”

“謝謝！我會聽它個百八十遍的！！！”

「人時已盡，人世很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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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一篇未完結的文結尾啰嗦一句：

「創作不死！」

感謝支持我的每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