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棵有靈魂的樹

作家鮑爾吉·原野曾以為，“靈魂”是人類專屬的詞語，植物是沒有靈魂的：“一株草，由青到黃，從春到秋，怎么會有靈魂呢？”

直到他去到內蒙古速亥，看到那一大片胡楊林──穹頂之下，驕陽炙烤著一切，茫茫沙地，寸草難生，放眼望去，唯有遍地千姿百態的胡楊。它們不再枝繁葉茂，卻依然堅挺在天地之間。

在那一刻，鮑爾吉·原野完全改變了當初對植物的看法：“與其說是胡楊林，不如說是一個又一個悲泣的靈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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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是邊疆最美的守護神

胡楊，是世界上最古老是樹種之一。早在6500萬年前，就已經駐扎到北疆。

相傳很久很久以前，一群保家衛國的戰士，來北疆戍守。戰火多年，他們驅趕了敵人，卻逃不過沙塵暴的襲擊，生前他們誓死保衛家園，死后他們便化為一棵棵胡楊樹，抵擋風沙，庇佑身后的綠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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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至今日，維吾爾族人依然稱胡楊為“沙漠英雄樹”。它們生長在沼澤和湖邊，郁郁蔥蔥一大片。

每當秋風襲來，他們搖曳著枝干上金黃的樹葉，并不斷發出“嘩啦啦”的聲響，聽當地最老的人說：“英雄在思念他們的故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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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真的，很難形容生長在北疆的胡楊有多美。我只知道，在那片金黃的樹林里，藏著一股對生命極度渴求的勁兒。它們扎根于土壤，它們耐寒、耐旱、耐鹽堿、抗風沙。它們用盡力氣，在荒涼之地閃爍著金色的微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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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什么能比活著更容易打動人心？胡楊就這么活著，美麗著，百年、千年、萬年，它們和這片空間正以某種共同并進的方式，守衛著邊疆人的家園。駝鈴聲聲響，樓蘭古國存，不畏風沙雪，一生笑蒼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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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是荒漠不屈的靈魂

胡楊生長在“死亡之海”，為了適應干旱環境，它做了許多改變。比如初生的葉子細長如柳葉，還有枝上長毛，葉革質化，這些都是為了減少水分的蒸發。

每一棵大樹骨子里都充滿了饑渴，所以胡楊一生一世都在尋找生命之源。當地人說，一棵胡楊樹能活三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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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千年風沙洗禮的胡楊，姿態如人。有的像拄著拐杖的老漢、互相攙扶的婦孺，還有的像正在為自己包扎傷口的戰士。

路旁這棵年老的胡楊樹，被風暴擊倒。在他倒伏的身軀下，龐雜的根系一半裸露在沙地，一半仍扎根地下。就像一位久經歲月的老者，可他卻沒有完全倒下，一條條干枯的枝干仍伸向蔚藍的天際，活下來，訴求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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鮑爾吉·原野說：“胡楊樹一定因為有靈魂，或者說因有記憶而痛苦過，方有此態。”在千年風沙侵蝕下，他們的樹形龜裂、干枯、扭曲，卻又不規則地伸展出璀璨的生命。

王小波曾這樣描述胡楊：“無論是傲岸還是虬曲，有著靈魂的生命，自有不可凌越的氣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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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楊不死

在這個混亂不堪的世界上

胡楊始終向死而生

它生而千年不死，死而千年不倒，倒而千年不朽

它沒有泯滅過自己的心靈

也并非因為它的不屈

而是因為它對世界認知

和對生命的熱愛

只要我們心存對它的記憶，胡楊不死

只要我們對生活依然熱愛，胡楊不死

只要我心永恒，胡楊不死

如果有來生

我愿意，成為一棵胡楊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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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字為物道原創，圖片來源于網絡，圖片版權歸原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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