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 ? ? ? ? ? ? ? ? ? ? ? ? ? ? ? ? ? ?(六)
周一工作日如期而至,可不會管你是否還重病中。頭痛了一夜,半睡半醒,真心沒有半毛錢的多余力氣來捯飭自己了。
墨綠色的大毛衣,猩紅色長圍巾,草草出門,去上我周一的第一節(jié)早課。
放眼望去,校園里滿是白花花的大長腿。看來這初秋的寒氣根本動搖不了這些小姑娘愛美的決心,年輕真好啊。要是我再青春他個八九年,小裙子指定比她們短的多呢,牛什么啊!
是啊,大學時候的我多得瑟,想穿什么穿什么,想干什么干什么。多少年輕力壯的小鮮肉拜倒在我的石榴裙下,我那根本就不搭理他們的。整個大學期間我都驕傲得不可一世,覺得我這么好的大姑娘嫁給誰都特屈才。
可是,這轉(zhuǎn)眼都大學畢業(yè)六年了,反倒是孤家寡人一個,如此這般的凄涼啊。早知如此……
"你好!你也去上課嗎?"好聽的男中音,難道上天顯靈了?
一回頭,瞬間破滅了剛激發(fā)起來的一丟丟熱情。"干嘛?怎么又是你!來接女兒啊?"無緣由的毒舌,倒是符合我的一貫作風。
"哈哈,韓老師,你怎么這么討厭我啊。咱們第一次見面不是這樣啊?你倒是說說,我怎么惹到你了呢?"嬉皮笑臉,這種人我見多了,騙姑娘專業(yè)戶,難怪上次一大群女生圍著他舍不得散開呢,看來是專業(yè)人士呢。我不是個挑剔的人,但是唯獨憎恨花花腸子的男人,特別沒道德,討厭。
"韓老師,你怎么不說話啊?對了,我加你微信你怎么也不理我啊?"
"哎呦,原來是大山先生啊。"我依舊傲慢得看都懶得看他。
"呵呵,我是沉山。對了,聽說你是教心理健康與教育的老師,我是中文系的老師,我們離的很近的。"
納尼?!老師?還是中文系!我瞪著本來就足夠大的雙眼驚恐地盯緊眼前這個油光滿面的小白。
"我們是同事?!"我依舊緩不過神兒來。
"哈哈,是啊。有那么吃驚嗎?我就覺得那天見你特別眼熟呢,原來這么有緣。"依舊是雷打不動的笑,我卻是很難笑出來了。
很難接受眼前這個白白凈凈、嬰兒肥、娃娃臉的小伙子居然也是個老師,還是我最向往的中文系。這可太顛覆了,文學青年明明就應該文質(zhì)彬彬,沉默寡言的啊,怎么會是如此這般的油嘴滑舌,嬉皮笑臉?
"我叫白冽,你是韓小蔓吧?既然這么有緣,做個朋友吧。"這小白又笑著說。而后,他居然伸手,自然地牽起我的右手,輕輕一握。
神馬玩意兒?握手?!這是什么年代啊,誰會這么打招呼啊!再說,我同意了嗎,莫名其妙!我呆若木雞,一時間不知所措。
不過……是有多久沒有與一個異性有過任何肌膚接觸了啊。手指接觸的一瞬,如觸電般地跳動,是脈搏?抑或是心跳?那么突然的悸動,是不屬于我這個年紀的吧。
臉頰隱隱發(fā)燙,不自覺地低頭,轉(zhuǎn)身跑開。一定是低燒不退吧,難不成還是臉紅?那多可笑,怎么會呢,我一個天不怕地不怕的漢子,臉紅心跳這種事根本不屬我。
我的內(nèi)心有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轉(zhuǎn)變。畢竟,從小就鐘愛文學,崇拜過每一位教授過我中文課的老師,并且立志要在長大后就變成他們這樣的,可愛的人兒呢,這種深刻的情節(jié)是難以言表的。還記得少女時期的我,明明是把擇偶標準設立在了文學小青年這個范疇內(nèi)的呢……
小白?白冽。中文系講師!
一陣陣刺痛襲來,看來感冒是真的不見好,頭痛欲裂,腦子亂亂的。該歇歇,真的該歇歇了。或者去看醫(yī)生吧,如果大半夜的高燒不退,我還真不知道找誰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