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華鳳九同人】九心九結,靡不思君(03)

自太子殿下夜華沉睡、蘇醒又離開后,帝君一直替天君分擔政務,忙得是焦頭爛額。聽說昨夜又是徹夜未眠批閱公文,一大早又前往凌霄宮議事良久才返回,這會子極有可能在小憩。司命進入太辰宮后,拉住一個仙娥問道:“帝君現在何處?”

仙娥答道:“帝君現在書房。”

司命走進書房,正要張口說話,就在帝君在榻上閉目小憩。以往這種時候,帝君都會敏感的察覺到有外人進來,可也許是昨夜太過勞碌,今次竟始終未意識到司命的闖入。司命尷尬的站著,可也不敢耽擱,畢竟關系到小殿下,帝君嘴上不說,可心里一定會緊張。司命只得咳了一聲,制造出一點動靜。東華果然醒轉,睜開雙眼后見司命候在一旁,便問道:“你以前從不這樣,可是有事?”

司命見被戳穿,只好強笑一下,答道:“是有關青丘女君白鳳九。”

“哦?”東華聞言整了整衣衫,坐正身子,“是何事?”

司命躬身回道:“雖然小殿下勸小仙不要來找帝君幫忙,可小仙覺得還是得向帝君稟告一聲為好。小殿下在下界不知因何事沖撞了蚌王,據小殿下所說,蚌王聲稱小殿下壞了他的大事,還累得他法器被盜,而小殿下則稱蚌王無端打傷青丘子民,小仙擔心那蚌王不肯善罷甘休,會到天君那里狠狠告小殿下一狀,而天君也不便過于偏袒小殿下,所以特來稟告帝君。”

東華臉色未變,只起身問道:“他們現在何處?”

司命答道:“小仙過來的時候小殿下正要前往凌霄宮,現在二位應該正在凌霄宮面見天君。”

東華點了點頭,疾步出宮。

凌霄宮內。

蚌王承吞滿面怒容的瞪著鳳九,見鳳九一副不為所動更不思悔改的模樣更添怒氣,轉頭望向靈寶天尊:“天君,你看看她是什么態度?害得我法器被林亥盜去,更讓林亥從我眼前逃脫,她倒還理直氣壯的,真是青丘的好女君啊!”

鳳九見承吞說話夾棒帶刺的,也出言反擊:“天君,鳳九是見他二人打斗傷到不少青丘子民,才會施法攔住他的暗器阻止他們繼續傷害無辜,至于這法器被盜我也是料想不到,而且他傷了人就要逃走,我當然得把他攔下,怎知會因此讓他口中的林亥逃脫呢?鳳九根本不識得他二人,如何會成心從中作梗?”

蚌王哼了一聲:“是想說不知者不罪嗎?你可知因你今天的阻攔,本王損失有多大,還不知去何處將林亥尋到、將法器奪回?你倒推得干干凈凈!”

鳳九爭辯道:“若真是因我耽擱你的計劃,我自去幫你將林亥抓到、將法器尋回即可。”

蚌王像是聽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話,滿臉譏嘲之色:“真是大言不慚!你當那林亥是那么好抓的嗎?本君也是找了半年才找到他,你倒是說得輕巧!大話誰還不會說?”

靈寶天尊見二人你來我往的爭辯,急忙打斷他們:“好了好了,你們都少說一句。蚌王,我知那林亥是你同父異母兄弟,你為何突然要追捕他?”

蚌王朝天君揖了揖,恭敬答道:“稟天君,那林亥是我父君的小妾所生,歷來狼子野心,糾結各方反對力量妄圖取本王而代之。這次本王正是查稟半年才在青丘附近找到他,我二人也在青丘女君的面前大打出手,哪知這女君實在愚蠢,不停從旁阻攔,那林亥便趁機盜去我的震云瓶逃走了。我本想抓住他帶到天君面前裁奪的,可現在……天君您說該如何處置?”

天君沉吟,有些不知該如何裁決:“這……”

“蚌王,許久未見,你的脾氣還是這樣直。”東華帝君的聲音解救了天君。

蚌王回頭,見東華緩步走進大殿。蚌王朝東華揖了揖:“帝君,正是久未見面,不知帝君別來無恙?”

東華朗聲答道:“本君甚好,倒是你,火氣可是大得很啊。”

蚌王有些慚愧,解釋道:“帝君教訓得是,可實在是這青丘女君多事絆住我,累得我一腔心血付諸東流,更被林亥盜去震云瓶,心里頭真是窩囊的很!”

“哦?鳳九多事?不知她多的是什么事?”東華面有疑色。

承吞一提起這個話茬就滿肚子的火:“我與那林亥動武時,這青丘女君出手阻攔,林亥便趁機搶去震云瓶逃走了!”

東華微睜大眼睛,目光露出不解之色:“不知鳳九為何要出手阻攔?”

承吞語焉未詳的解釋:“我與林亥打斗時傷了幾位青丘百姓,她便出手阻攔……”

東華了然的點點頭,作勢又問道:“那不知這青丘女君該不該理青丘百姓的生死呢?”

承吞默不作聲。東華又繼續說道:“剛才你說鳳九絆住了你,我竟不知鳳九的法力修為竟高到如此地步了,竟攔得住西海蚌王。她未出生時你可就承襲帝位了,如何能被一個小丫頭攔住?究竟是你太過謙虛還是鳳九真的如此厲害?”

承吞面上有些赧然,吞吞吐吐道:“這……林亥也是極為狡猾機警,尤其法力上乘、脫身之術比誰都學得好,倒也不能全部責怪青丘女君。”

東華順勢就坡下驢:“鳳九本就是個小丫頭,繼任女君才數月,不認得你們這些深居簡出的上神也不奇怪,你又何必同她如此計較?這般欺負一個小姑娘?回頭狐帝和折顏知道了,當心他們嘲笑你以大欺小。”

承吞細品帝君所言,暗道自己糊涂,眼見這女君孤身而來就昏了頭單想著出氣。若真得罪了青丘,怕是狐帝和折顏就不好對付。思及此,承吞忙低頭說道:“帝君說得是,本王確實有些魯莽。”

“你也該改改你的脾氣了,見到誰都油鹽不進,也不懂憐香惜玉,將來可怎么娶妻生子傳襲據蚌族帝位?”東華玩笑道。

承吞聞言更顯局促,有些答不上話。東華也不在這個問題上糾纏,復問道:“那此事你覺得當如何處置?”

承吞看了一眼鳳九,說道:“此事確實也不能全怪那青丘女君,放走林亥也是無心之失,只能怪本王運氣不好,或是那林亥運氣太好。”

鳳九見東華一路都在為自己開脫,不想讓帝君白白耗費人情,便說:“既然鳳九促成了這個結局,那鳳九當然有責任幫蚌王討回法器,抓回叛賊。鳳九不會逃避自己該負的責任。”

承吞如何不知帝君是在為鳳九求情轉圜,可看這女君一副不領情的樣子,忍不住刺道:“女君言重了,你初登帝位,萬事皆不熟悉,還是先熟悉四海八荒詳情,免得再發生此類誤會。這奪回法器一事就不勞你操心了,本王自有主張。”

“你……”鳳九受不得語言相激,“不管蚌王需不需要,鳳九自當竭力,斷沒有袖手旁觀之理。”

承吞見鳳九一臉氣鼓鼓的樣子頗感好笑,正待再說兩句,卻被東華打斷:“好了,她還是個孩子,你同她計較這么多做什么?不怕別人說你為老不尊?”

承吞如臨大敵:“本王可不老,帝君您莫要把我劃分到您那一個級別。”

東華見承吞急忙撇清的樣子微微一怔,而后方回復道:“是,是,你不老,蚌王你春秋正盛。本帝君老了。”

一旁默立的鳳九突然出聲:“帝君一點兒也不老。”東華聞言將目光落向鳳九,他早就發現自進殿后鳳九一直不肯與他視線相觸,可這會兒卻大方的望著他,鳳九似是明白東華剛剛被承吞的那句無心之語傷到,因此特地出言安慰他。東華心下頗感到一陣溫暖,望著鳳九微微一笑。鳳九見到這許久以來的第一個微笑不覺有些看癡了,而后才意識到甚為不妥,臉色漲得通紅,趕緊低下頭來,避過東華目光。

靈寶天尊開口道:“既然此事已經了結,蚌王也無需怒氣沖沖,不如留在九重天多住幾日再回去吧。”

承吞爽快的應下:“多謝天君。”

鳳九也開口告辭:“天君,若無其他事,鳳九先行告退。”靈寶天尊大方準允:“去吧,女君今天也受驚了,早些回去。”

“謝過天君。鳳九告退。”鳳九朝天君福了一福,又低頭朝帝君福了一福,然后轉身離去。

鳳九踏出凌霄宮后正疾步走著,忽聽得身后傳來帝君的叫聲:“鳳九。”

鳳九聞言停下腳步,但并未轉身回頭。東華緩緩踱步至鳳九身前,道:“你如今是不愿意見我了嗎?”

鳳九仍舊低垂著腦袋,道:“帝君何出此言?鳳九萬萬不敢。”

“不敢?”東華反問道,“那你怎么也不看著本君答話?”

“看與不看又有什么差別?”鳳九詰問。

東華一時答不上來,便問:“你為何不讓司命告訴我蚌王為難你的事情?”

鳳九答道:“鳳九自己可以解決,不想把帝君卷進來。”

東華見鳳九仍是冥頑不靈的樣子,復問道:“你如何解決?那蚌王是個霸王個性,他今日在天君面前重重參你一本,倘若本君沒有及時趕到,還不知天君礙于蚌王的面子要如何懲戒你。”

鳳九默了一會兒,悶聲答道:“那也是鳳九自己的事情,無需白白浪費帝君的人情,鳳九也不想再欠帝君人情。”

帝君嘆了一聲,道:“何來的欠?看來在你心里不愿再與本君有任何瓜葛。”

鳳九急忙抬頭望向東華:“帝君,你明明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帝君微微挑眉:“終于肯抬頭了嗎?”然后細細打量鳳九一番才開口:“你瘦了許多。”

鳳九的目光也緊盯著帝君臉龐,他眸子里的疲憊掩也掩不住,鳳九望了許久,似要分辨這張臉與夜夜入夢的那個人有何區別。良久后鳳九開口:“帝君你憔悴了不少,但是并不減風姿俊逸。”

帝君似是有些觸動,眼神望向別處,說道:“孩子氣!你作為新任女君,事務固然繁忙,但也要愛惜自個兒的身子,蒲柳之姿可不適合你。”

鳳九神色間卻有些哀怨:“若不能得帝君垂青,是蒲柳抑或是松柏有何區別?若能得帝君垂青,蒲柳又如何,松柏又如何?”

帝君聽著鳳九的自憐自傷之語頗為心酸,可又不得不硬起心腸:“早先勸你的話都白勸了嗎?怎么如此冥頑不靈?”

鳳九苦笑一聲,道:“人前我只能強作歡笑,這些話也只能與帝君你說一說。帝君你既不愿聽,我便不再說了。”

帝君收回目光,轉而看向鳳九:“凡事都往開處想想,你還如此年輕,不要畫地為牢。”

鳳九收斂臉上的悲戚之色,淡淡答道:“多謝帝君。”

帝君吩咐道:“回去吧。”說罷轉身離去。

鳳九望著帝君毫不留情的背影,也緩步走出九重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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