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法自拔by西方經濟學 (許星空 懷荊)


結婚三年,許星空的丈夫出軌。

  離婚后,人人都覺得她丈夫的出軌,她也有錯,錯在保守死板。

  而只有懷荊知道,那是他們不!識!貨!

  另外一版文案:

  離婚前,親戚朋友們都讓許星空忍忍,說再也找不到她前夫那么好的了。

  后來,許星空遇到了懷荊,親戚朋友們閉了嘴。

  許星空:你怎么讓他們閉的嘴?

  懷荊:四個字,顏好錢多。

  許星空:那我呢?

  懷荊:三個字,我愛你。

  1.甜文,半爽文,1V1,HE,非SC,不喜慎入哦。

  2.日更,晚8點更新。

  3.保守良家離婚女X雅痞霸道總裁男

  4.狗血俗套小言情,邏輯廢,常識渣,不喜歡,請點叉。

  內容標簽: 豪門世家 情有獨鐘 甜文 爽文

  搜索關鍵字:主角:許星空、懷荊 ┃ 配角:陳婉婉、何遇、 ┃ 其它:西方經濟學、打臉

第1章

  七月份的夏季,最為潮熱難耐,尤其是淮城這樣的南方的小城。就連夜晚也籠罩著層層的水霧,像是被畫進了水墨畫中,透不得半點的氣息。

  許星空站在休息室,她耳邊放著手機,正在和好友陳婉婉通話。

  “出軌了?”陳婉婉驚訝地問。

  “嗯,酒吧里兼職的大學生。”許星空倒是語氣淡淡。

  陳婉婉怒罵:“渣男!老牛吃嫩草啊!不過,大學生在酒吧做什么兼職啊?”

  許星空回答道:“舞女。”

  “哦……那怪不得。”陳婉婉語氣中帶著些了然。

  許星空一愣。

  “嗯?”

  “沒什么,男人的劣性根,口味重。”陳婉婉說完,問道:“你準備怎么辦?”

  “已經離婚了。”許星空說。

  陳婉婉一聽,詫異了一下,沒想到許星空這么軟糯的性格,這次竟然這么瀟灑,倒省下她苦口婆心地勸了。

  “王舜生有今天,可是多虧了你。財產分割上千萬別心軟,你們雖然沒有孩子,但也要多要點錢。”

  壓抑了這么多天,終于有個人支持自己離婚,許星空也放松了些,她應了一聲。

  “好。”

  陳婉婉問:“你離婚后有什么打算?”

  “沒有。”許星空說。

  離婚離得焦頭爛額的,也沒有時間想以后的事情。

  “來夏城吧。”陳婉婉發出了邀請,她說:“我們公司最近和德國一家公司簽了新單,翻譯部擴張,需求挺大的,待遇也好。”

  夏城在南方,是一個沿海城市,海風和煦,陽光柔軟,想著那座城,許星空就想起了她在那兒讀大學時無憂無慮的時光。

  她和陳婉婉也是在夏城認識的,兩人是同班同學,學的德語。四年同舍,感情甚篤。畢業后,她回到家鄉淮城嫁給了同城學長王舜生,王舜生研究生畢業就開始做生意。他一開始的創業基金,都是許星空沒日沒夜地去輔導機構上課賺的。

  這兩年公司做大,王舜生出軌了。

  而陳婉婉畢業后,待在夏城打拼數年,工作穩定后,結婚生子。

  兩人選擇不同,數年后一對比,高下立現。

  許星空和陳婉婉結束通話后,回到了包廂。今天是她奶奶的八十歲大壽,許家人在淮城的五星級餐廳一海閣給老太太慶生。

  許星空推開了包廂的門,站在玄關處,還未往前走,就聽到了一個女生的聲音。這個聲音許星空熟悉,是她二叔家小女兒許明怡。

  “她你們又不是不知道,保守古板,整天穿得嚴嚴實實,街上跳廣場舞的老太太都比她開放。平時也不收拾打扮,像個黃臉婆一樣,也難為王舜生忍到現在才離婚。”

  這話說的是她,許星空心下一窒,她側眸看了一眼旁邊,玄關處安著一面鏡子。她站正了身體,端詳了一下鏡子里的自己。

  她穿了一件紅色長裙,從領口包裹到腳踝,妝也只畫了眉毛涂了唇膏,一張臉素凈寡淡,沒什么味道。

  聯想到剛才陳婉婉說的“怪不得”,許星空沒法否認她的保守。離婚不是一個人的事情,她也有一些就連陳婉婉也認為她需要改變的地方。

  許星空走進包廂,看到她,在座的人面色皆是一變,許明怡坐在老太太的下首,閉上嘴的同時,翻了個白眼。

  “怎么這么長時間才回來?”許老太太問了一句。

  “同學電話,問近況,所以耽擱了些時間。”許星空回答道。

  之所以問近況耽擱時間,是因為許星空的“近況”著實復雜。大家又是一陣靜默,末了,幾個人給老太太一個眼神,老太太又開了口。

  “你和舜生的事情真的考慮清楚了么?男人在外面不過是逢場作戲,玩夠了回來就好。古話說得好,二婚的男人是塊寶,二婚的女人是根草。你不想想你離婚后,剩下的日子該怎么過啊?”

  許家的親戚,有不少在王舜生的舜星運輸有限公司上班的,若是她和王舜生離婚,他們幾個在舜星公司肯定快活不起來了。

  讓她和王舜生不離婚,是整個許家的意愿。

  “她已經是根草了。”許明怡被老太太逗樂,笑嘻嘻地添了一嘴。

  許星空抬眼看了看許老太太,又看了一眼許明怡,說:“我離婚分了兩套房子兩輛車,還有兩百萬的離婚費,剩下的日子我能過得挺好。”

  這些事情,許星空先前從沒提過,桌上的人都驚了一跳。

  許明怡先是驚訝,后是生氣,皺眉不服氣地說:“真能吹牛。”

  旁邊許老太太拽了她一把,罵道:“怎么和你姐姐說話的?”

  一向偏向她的奶奶現在竟替許星空說話,許明怡一下氣得臉都白了,剛要說話,許星空問道:“我媽和星遠呢?”

  許星空父親早年去世,她一直和母親林美慧還有弟弟許星遠一起生活。進門就沒見著他們倆,應該已經走了。

  林美慧性格比她還軟,許星遠卻是個沖性子,兩人走了,估計也是被人說話氣走的。

  房間里的人尷尬了一下,許星空起身,從錢包里抽了一千塊錢出來,起身說:“這是我們三個人今晚吃飯的錢,沒什么事的話,我先走了。”

  后面有人叫她也沒理,出了包廂后直接去了停車場,準備驅車回家。

  許星空家住在老城區,建筑低矮破舊,路也狹窄。她雖然有駕照,但平時出行都是司機,倒沒怎么開過車,車技十分一般。

  一海閣在新城區,按照導航的測算,距離她家有11公里的路程。這11公里,許星空開得小心翼翼。最后,好歹到了離家不遠的一個小路口。許星空停了車,安安靜靜地等紅燈。

  老城區生活氣息很濃,路邊都是大樹,還有各種灌木叢。夏季蟲鳴喧囂,昏黃的路燈下,這么晚了,連個人影都沒有。

  天上不見星影,報道說這兩天有雨,現下應該是陰了起來,所以才會這么悶熱。

  這個紅燈時間挺長,許星空盯著紅燈,腦海里想起了今天聽到的話。

  陳婉婉說男人都口味重,許明怡說她太保守,甚至在得知王舜生出軌時,王舜生也說她在床上還像兩人結婚那一夜時那么拘謹不開放……

  怎么樣才不保守?學王舜生的小三找個男人一夜情嗎?

  老太太還說她二婚女人是根草,就算找一夜情,也不會有男人要。

  許星空涼涼得一笑。

  這時,紅燈變綠燈,許星空踩下油門往前開。這個小路口有些坡度,車是手動擋,她現在還把握抬離合的時間,在上坡路啟動時有時候車會憋死。

  在踩油門時,許星空看了一眼身后,有一輛車開著燈。她穩住心神,踩下油門,車子一個趔趄憋死,她沒來得及踩剎車,車子一個趔趄,車尾撞在了后面那輛車上。

  “該死。”許星空慌張地說了一句,她剎車后趕緊開門下車,看到后面波爾多紅的瑪莎拉蒂,心里更加慌亂了。

  車子很貴,她是全責,要賠錢。

  許星空腦中轟鳴一片,瑪莎拉蒂車主沒有下車的意思,她走到后方,敲了敲駕駛座前的車窗玻璃。中指扣到玻璃上,發出的聲音,比這空氣都要沉悶。

  “您好。”許星空提著心,聲音不太穩,等待的時候,已經出了一身的汗。

  她并未等太久,瑪莎拉蒂車窗下落,露出了一個男人的側臉。

  車上的男人并未回頭,他神態慵懶地靠著座位,眉頭微皺,淺褐色的眸子只側看了過來。細碎的樹影打在他棱角分明的臉上,青黑的樹影和冷白的皮膚在他輪廓精致的臉上切割開了一條分界線。

  “我……我撞了您的車,您下來看看,需要我怎么賠償一下?我不知道撞成這樣,需要多少修理費……”

  許星空第一次處理這種事情,心里完全沒底。

  她話音一落,車上男人的眉梢一挑,將頭回了過來。

  許星空的瞳孔微微放大了。

  她知道自己見識淺薄,但長得好看的男人,她在電視上也看了許多。而那許多個明星,竟沒有一個比得上她面前這個來的驚艷。

  在車內的時候,她沒有看清,男人回過頭時,許星空才看清楚男人的發色,是當今流行的奶奶灰。冷白的發色,在燈光下,襯得男人的五官愈發精致。

  他的膚色是透明的那種白,一雙桃花眼眼梢上挑,高挺的鼻梁在一側打了一半的剪影,雙唇微微抿起,沒被樹影覆蓋的下唇,薄而飽滿。他淺褐色的雙眸上下一動,似在打量許星空。

  車下的女人膚色粉白,氣質淡雅嫻靜,身著一襲紅裙,密不透風地包裹著她的身體,只露出了一張柔和俏麗的臉蛋,頭發簡單地扎在腦后,鬢角的碎發被汗水粘在了臉頰邊,倒給她添了些風情。

  她微垂著頭,心中不知在想著什么,白色的高跟鞋鞋尖小巧秀氣,微微動了動,似乎有些怕。

  男人沒說話,他將手搭在方向盤上,食指微曲,指腹對著方向盤輕輕一敲。

  許星空睫毛一顫,抬頭看他,而這一看,卻看到了他唇角的笑。他周身都散發著一種清冷的壓迫感,但他這樣笑著,又讓他籠上一層雅痞的感覺,更讓許星空心里沒底。

  “我不要錢。”懷荊眸色淡淡地說。

  許星空眼神動了動,她有些不明白,問道:“那要什么?”

  男人一笑,他身體前傾,高大身材帶著壓迫感讓許星空身體略微后撤。他將手臂搭在了車窗上,食指指腹輕敲了一下車門。細微的聲音,讓許星空把注意力轉移到了他的手指上。

  真是只好看的手,手指骨節分明,手背筋絡凸起,修長白皙。

  “要人。”

  他的手離了車門,輕笑著捏住了許星空的下巴。許星空僵在原地,下巴上的指尖冰涼,男人笑得張揚輕佻。

  懷荊說:“要你。”

  語閉,懷荊松了手,兀自笑了起來。他不過是看她老實,想調戲一下,正待說話,面前的女人突然抬起了頭。

  女人一雙琥珀色的貓眼生得格外漂亮,她眼神中帶著強撐得鎮定,說話時聲音都在發抖。

  “好。”許星空說。

  這下,懷荊的雙眸漸漸睜大了。

  作者有話要說:  本文又名一炮定情:)

  懷少:我不缺錢,所以不要錢。

  許星空:那你要人是因為缺人嗎?

  懷少:以前缺,現在有了你,就不缺了。

  這篇文是良家女X不良男(????)講的就是懷大少如何將保守女許星空從床上帶的漸漸不保守的故事……

  劇透的話就是:一個想變得開放一些,一個想找個固定的人解決生理需求,倆人一拍即合互相包養。狗血俗套小言情,先炕后愛,但不會虐,因為沒到虐的時候,倆人就互相喜歡對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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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九月.夏城.IO珠寶集團翻譯部

  “今天懷總會帶德國TIE集團的Fynn總監來我們翻譯部視察,大家打起精神來。”翻譯部部長黃千松拍了拍手,給部門成員打氣。

  “好!”翻譯部三十多名成員集體回應,頗有些氣勢。

  士氣鼓舞起來后,黃千松示意大家坐下。許星空拉了椅子,著手整理手邊的工作。

  七月份的時候,IO珠寶拿下來德國輕奢品牌TIE集團的單子,IO對此十分上心,擴招了翻譯人手,許星空就是這次擴招進來的。

  她多年不工作,能力有限,而IO珠寶集團待遇福利都不錯,競爭激烈。她只進了初試,復試是陳婉婉幫她過的。

  正因為如此,許星空工作格外賣力,她不想因為自己工作上的生疏,讓大家對陳婉婉指指點點。

  “懷總要來啦!啊啊啊,好激動啊。”

  大家剛坐下工作,許星空旁邊的三個小姑娘就圍在了一起,手握拳放在嘴邊,小聲尖叫。她們是和許星空一起進來的,只在IO工作了一周,都沒有見過今天要來視察的懷總。

  “這么激動啊?”三人里有個小姑娘是外地的,跟不得上她們的激動頻率。

  那個激動的握拳的女生似乎有些驚詫,道:“夏城四少沒聽說過?懷何梅柳里的懷荊懷少爺就是咱們懷總,他可是懷氏集團未來的掌門人啊!出身好也就罷了,偏偏能力還強。幾年前帝國理工學院醫學碩士畢業后回國進了懷氏集團,將小小的珠寶公司經營成現在的上市集團,就是咱們現在的IO咯。”

  另外一個姑娘狂點頭,并補充:“最重要的是長得帥!我在財經雜志上看過他的專訪,上面有他照片!”

  “他真人比照片更帥。”李妙雪拿著文件夾過來,淡笑著插了一句。

  李妙雪是翻譯部的元老,今年二十八歲,膚白如雪,五官精致出挑,品味時髦,是個十足的大美女。

  “真的啊?”女生一臉羨慕地說,“李姐你見過懷總?”

  “先前陪黃部長出去和懷總一起吃過飯。”李妙雪是黃千松的助理,在翻譯部很多年了,她的話可信度極高。

  “哇塞!”女生們又是一陣低聲尖叫。

  每個女人,都有個灰姑娘的夢。

  “許星空,把這個材料翻譯一下,下班之前給我。”李妙雪收起笑容,將文件夾遞給了許星空。

  “好。”許星空接過來,著手開始翻譯。

  IO珠寶集團雖然掛名珠寶,但線下主攻的是原材料,寶石彩寶、貴金屬之類。而和TIE集團對接的是玉石和古董玉器類出口,所需的翻譯工作量很大。

  許星空打開手上的文件,她是翻譯部的小透明,做的是基礎翻譯,但基礎翻譯也有不少專業名詞,許星空翻譯得并不輕松。

  “懷總到了。”翻譯部正在忙碌的時候,外面有人推開玻璃門通知了一聲。

  整個翻譯部一下熱鬧起來,黃千松和兩個副部長都從辦公室里走了出來,提前到了門口迎接。而許星空他們則從座位上站起來,守在自己的崗位上,等待公司最高領導者的入場。

  門口傳來說話聲,用的德語,說話人的聲音很好聽,語氣斯文內斂,德語腔調感很足。在大家以為說話的是Fynn總監時,那個說話的男人走進了翻譯部的大門。

  男人一身剪裁得體的西裝,身材頎長高大,厚青條紋的領帶扎得十分得體,領口上是修長的脖頸和因說話而微動的喉結。

  他發色純黑,襯得他膚色更白,是那種透明的白。今天天氣略陰,翻譯部開著燈,燈光打在他的臉上,像是他的臉都隱入了這日光燈燈光中一般。一側的一截燈影打在了他一邊的臉上,被男人長長的睫毛切割開,隱入到他淺褐色的眸中。

  上挑的桃花眼,高挺的鼻梁,薄而飽滿的雙唇……甚至說話時伸出的雙手,修長而骨節分明……

  許星空站在自己的位置上,目光一時間忘了收回,她下顎微抖,后背出了些汗。

  正說話的男人似乎察覺到了許星空的目光,上挑的眼微微往這一看,浮著笑意的目光下隱藏著他的清冷,攝人心魄。

  許星空一慌,在她收回目光前,男人卻提前將目光收回了。似乎剛剛那一眼,不過是浮皮潦草得一掠。

  視察結束,男人彬彬有禮地帶著德國一行人離開。人群剛剛離開翻譯部,翻譯部里少女心的尖叫就壓制不住了。

  “說話的就是懷總吧!啊啊啊啊,他說德語的時候好蘇啊!”

  “本人真的比雜志上要帥!皮膚好白,五官好精致,造物的恩寵啊!”

  翻譯部本就陰盛陽衰,這一下討論起男人來,聲音都歇不下來。

  許星空呆呆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心中還留著剛剛男人的那個眼神,陌生、隨意、冷漠……

  她應該是認錯人了吧?

  許星空的心,漸漸放了下來。

  李妙雪交給許星空的文件,是讓許星空在她今天工作之余翻譯的。她本就有些跟不上工作節奏,又加上這份附加工作,加班是肯定的了。

  今天陰了一天,到下班的時候,天氣倒放晴了。

  陳婉婉拿著傘過來,看許星空工作的那么賣力,將文件拿起來看了一眼,說:“這份資料要下周才用呢,不用非今天翻譯出來。下班了,回家吧。”

  “你先回去吧,我很快就翻譯完了。”許星空抬頭沖著陳婉婉一笑。

  陳婉婉知道許星空的脾氣,有些死擰,她沒堅持,對許星空說:“那我先走了,我婆婆今天不舒服,我老公出差,我得去接我兒子放學。我婆婆說今天有雨,傘留給你吧。”

  “不用了。”許星空看著外面的夕陽,說:“我一會兒就走。”

  “那我先走了。”陳婉婉伸手揉了揉許星空的頭發,許星空頭發很軟很細,摸著挺舒服。許星空人雖然保守,但特別愛干凈,頭發弄得清爽好聞。

  “明天見。”許星空笑著和陳婉婉告別。

  陳婉婉走后,許星空看向了李妙雪的位置,空空如也,她已經走了。許星空眨了眨眼,埋頭繼續工作。

  等將這份資料翻譯完,翻譯部的人都已經走光了。空蕩蕩的大辦公室里,只剩了她自己。許星空抬頭看向窗外,一道閃電劈開漆黑的天,轟隆隆的雷聲過來,要下雨了。

  趕緊收拾了東西,許星空打卡關門,急匆匆上了電梯。

  等到了大廳,外面就傳來了雨聲,許星空折返回來,準備去前臺借傘,還未走過去,就聽到了一連串的腳步聲和說話聲。

  為首的男人仍舊穿著得體的西裝,一張臉雕塑般精致,他聲音低沉性感,談吐斯文有禮,但是許星空還是心下一懸。

  她匆忙轉過身體,朝著公司的偏門走了過去。

  偏門只是一扇兩人身寬的玻璃門,許星空慌張地將門打開,站在了門外的臺階上。屋檐攔住了大雨,雨滴落在了青石板的臺階上。

  IO珠寶集團做珠寶生意,最不缺的就是原石類的原材料,整個IO珠寶集團大樓的設計也是格外有底蘊。

  外面雨太大了,伴隨著風,將雨水刮了過來。許星空后退了兩步,低頭看著剛剛被雨水濺濕的絲襪,腳邊雨滴密密麻麻。

  正在許星空盤算今天該怎么回家時,腳邊的雨滴突然停了。她抬頭望望天空,卻看到了純黑的傘布和金屬的傘骨。

  有人舉著傘,替她把雨擋了。

  那人握著傘柄,冷白的膚色在黑夜中,更為明晰。他的手指一根一根地包裹著傘柄,骨節微微泛白,似是頗為用力,包裹得許星空一瞬間透不過氣來。

  許星空眸光一動,她抬頭,對上了一雙上挑的桃花眼和那張精致的臉。他右邊的唇角上挑,發色雖換回了穩重的黑色,卻仍然有著不可一世的張揚和輕佻。

  大雨依然簌簌,兩人四目相對,男人眸中帶笑,女人眼神躲閃。

  許星空雙唇微顫,她喉頭一動,剛要說些什么,男人卻先了她一步,將她的話給堵了回去。

  “好久不見。”

  他的聲音低沉磁性,在這樣的夜晚,像是綿密的雨中刮過的一絲涼風。

  他還記得她。

  腦海中閃過一絲畫面,男人的牙齒在她的脖頸間流轉,身體則在她的身體內進出,男女的欲、望沉淀留存在那個夜晚……

  許星空的臉漸漸紅了。

  懷荊垂眸看著她,看著她粉白的膚色漸漸籠上了紅暈,她依然穿得很保守,只露出一截白嫩修長的脖頸。而現在,脖頸也紅了。還有兩顆小巧的耳垂,也紅得誘人。

  許星空低著頭,她抿抿唇,輕聲說:“懷總,您認錯人了。”

  好看的眉梢略略一挑,懷荊目光中閃過一絲笑,他淡淡得“哦”了一聲,尾音上揚。

  “你和你前夫,復婚了?”

  許星空的心,像是拂風略過草原,霎時間喧囂了起來。

  作者有話要說:  眾人:懷少爺您說話真扎心啊:)

  懷少:我還扎過她的身。

  許星空:……

  會不會有純潔的妹子不知道“扎”是什么意思:)

第3章

  “沒有。”許星空下頜微顫,否認了。

  身邊的男人輕笑出聲。

  雨夜的天漆黑厚重,男人微垂著眼瞼,唇上帶著笑。笑聲雖隱入雨中,卻也能聽得出那晚乖剌的味道。

  “那看來我沒認錯。”懷荊說。

  大雨聲簌簌,冰涼的空氣鉆在兩人之間。許星空呆呆地看著面前雨滴打落在臺階,心亂如麻。

  好在這種情況沒維持很久,懷荊的手機鈴聲響了,他拿出手機接了電話。

  “懷總,Fynn總監還在等您。”

  “嗯,馬上到。”懷荊說。

  在懷荊打電話時,許星空才敢抬起頭,面前男人手指握住黑色的傘,盡管打著電話,倒沒有耽擱給她打傘。

  他想干什么?

  許星空的腦子剛運行到這里,懷荊的電話就打完了。他收了電話后,將手上的傘遞了過來,與此同時,還有一張名片。

  “我有些事要去處理一下,這是我的私人電話。”

  許星空看著上面的那串數字,喉頭一抖,搖頭說:“不……不用了。”

  懷荊眸光一頓,看著低頭看腳尖的許星空,眉梢略挑。

  “嗯?”

  懷荊話音一落,身邊女人小聲說了一句“對不起”,然后背著包小跑著闖進了大雨之中。

  許星空被淋了個透,她是看到有計程車過來才跑的。伸手攔住車,許星空心慌意亂地上了車,對司機說:“師傅,麻煩去下禾楓公寓。”

  十五分鐘后,禾楓公寓到了,許星空下車,跑進了她所在的單元。

  拿著鑰匙開了門,許星空扶著玄關處的鞋柜,穩定了一下心跳后,換好鞋子將客廳的燈打開了。

  一個月前許星空來夏城,陳婉婉帶著她租了這個地方。公寓是一室一廳的單身公寓,裝潢得溫馨淡雅,家具和家電一應俱全。

  這套公寓的租金不低,許星空當時不太舍得,可陳婉婉卻說她離婚分的錢和房車夠她后半輩子過得很滋潤了,她又沒什么其他壓力,賺的錢就專門供給她花就好。

  家里有些涼,許星空脫掉濕漉漉的衣服,先去浴室沖了個澡。沖完澡后,做了晚餐,吃完泡杯紅茶,拿了本書去了客廳的沙發上。

  書是玉石類德語專業書籍,平時就難看得很,許星空今天心思搖擺,更看不進去。

  腦海中全是那個男人的影子,許星空很羞恥,也很害怕。

  她骨子里保守,但兔子急了也咬人。那天她撞了懷荊的車,懷荊說要人,她竟頭腦一熱答應了。

  那是她從未有過的性、愛經歷,男人的身體纏繞著她,將她身體里的欲、望全部勾了出來,她從未像那天那般愉悅過。

  做、愛時沒有的羞恥感,在第二天早上醒來時,無限放大,許星空倉皇逃跑。她本就保守,而這一次的經歷,像一根刺一樣扎進了許星空的心里。

  這雖不過是一次兩個單身男女看對眼后的約、炮,但許星空卻篤定地認為自己□□而不檢點,羞恥感久久不退。她為了躲避家里人安排的相親和這件事,從淮城到了夏城,本以為就可以將那件事掩埋,沒想到竟然在夏城遇到了他,而且他還是她的大老板。

  許星空的心再次混亂起來,她將書蓋在臉上,閉上了眼睛。

  他為什么將私人號碼給她?

  許星空想起了男人的眼睛。

  那雙好看的眼睛,就算是在身體最動情的時候,在情、欲下依然埋著些清冷。

  這種人薄情得很,她以后還是要離著他遠點。

  好在兩人職位懸殊大,接下來幾天上班,許星空都沒有再遇到他,她的心也漸漸安穩了下來。

  周五下班比較早,為了節省時間,許星空沒回家換衣服,直接去了公寓附近的菜市場。

  許星空喜歡烹飪,平日吃飯都是自己做,周末時間充裕,她可以做一些費工夫的菜品,或者研究新菜品。

  這算她為數不多的愛好之一。

  周五晚下班高峰,菜市場也是人聲鼎沸的時候。許星空今天上班穿了一身OL套裝,是陳婉婉和她一起去買的。她先前上班的衣服,陳婉婉說既老氣又保守,帶著她買了好幾套。而江山易改本性難移,盡管是新的套裝,裙子仍舊長到小腿。

  這已經是進步了,本來她是想買褲子的,被陳婉婉給攔住了。

  許星空對自己的定位挺準確的,她今年二十八歲,而且前段時間剛離婚,在古代算是棄婦了。她穿衣服現在圖得就是舒服自在,穿的再好看,也沒什么用。況且,她對自己的外形條件也不是多自信。

  她這個想法一說出來,就被陳婉婉罵了一頓。現在都什么年代了,她一個新新女性竟然這樣想自己。

  陳婉婉嘴上雖罵,但更多的是對許星空溫柔地引導。兩人大學四年同舍,對彼此脾性都清楚得很。許星空的思想確實是保守封建的,但這并不是她的本性。她之所以這樣,也有一部分是因為淮城那邊的習俗和教育方式。

  這兩天都有下雨,今天早上剛晴,地上都是水洼,許星空小心翼翼地避開后,走進了菜市場。

  這個菜市場很大,它負責供給周圍三個小區居民的日常所需。許星空在這住了一個月,對這里已經輕車熟路。她越過蔬菜區先到了水產區,周末的時候她想做紅燒鯉魚。

  所有的肉類里,許星空最喜歡吃魚,賣鯉魚的是個光著膀子的大哥,現在正拿著刀飛速地處理著手上的黑魚。黑魚去頭,去骨后切片,回去可以直接做酸菜魚。

  “下班了。”大哥看到許星空,熱情地與她打招呼。

  而許星空只是笑笑,眼睛別到一邊的水池,不去看他光著的上身,說:“我想買條鯉魚。”

  “好嘞。”賣魚大哥手伸進魚池,撈了一條大鯉魚出來,問道:“這條怎么樣,挺肥的,紅燒清蒸都好。”

  “好。”許星空點頭,笑著說了聲謝謝。

  賣魚大哥干凈利落地將魚處理好后,遞給了許星空,許星空將錢遞給大哥,大哥找錢給她。

  在她接過零錢時,后面突然有人喊了一聲“小心”,許星空回神,后面一輛小推車推著碼得整整齊齊的塑料筐,筐里全是螃蟹。因為碼得太多,推車的人有些控制不住力道,橫沖直撞地就往許星空這邊過來了。

  許星空腳一動,身體朝著魚池邊傾斜了一下,她身體動得太快,腳腕咯嘣一聲響,疼痛從腳腕傳來,小推車過去后,許星空蹲下了身體。

  菜市場人多,沒人注意到她,而賣魚大哥似乎看到了,有些關切地看著臉色煞白的許星空,說:“你沒事吧?”

  說完,他就要喊剛才推小車的那人,許星空趕緊擺手,說:“我沒事。”

  話雖這么說,許星空右腳一動,鉆心的疼痛讓她暗暗咬住了下唇,每走一步都是鉆心的疼。

  腳崴到了,許星空皺眉,這該怎么回家?

  突然,手上拎著的魚被拿走,許星空身體一個騰空,一股好聞的與菜市場格格不入的香水味道鉆入鼻腔。

  許星空心下一緊,她抬起頭,看到了男人精致的下頜線和淺褐色的雙眸。

  懷荊公主抱著許星空,吸引了周圍所有人的視線,許星空僵在當場。

  但她很快反應過來,她慌亂地掙扎了起來,邊掙扎邊壓低聲音,急聲說:“放我下來。”

  頭頂上,懷荊眼梢又是一挑,唇角勾起個笑,隨著許星空的掙扎,他倒是將她抱得更緊了些。男人仍然穿著西裝,不過沒打領帶,白襯衫領口開了兩個扣子,露出了一截好看的鎖骨。

  “更親密的事情都做過了不是么?”懷荊說。

  許星空下頜一緊,像是過電一般想起了那一夜兩人肌膚貼合的景象,她臉紅到滴血,被懷荊抱出菜市場,上了他的車。

  許星空覺得懷荊像是噩夢一樣,在她快要遺忘的時候,他又來了。

  坐在副駕駛上,許星空的腳舒服了不少,她拘謹地道了聲謝,低頭問了一句:“懷總怎么在這兒?”

  “我跟蹤你。”懷荊身體后靠在座位上,神態慵懶,語氣淡淡。

  女人眼睛一抬,目光中帶著震驚,似乎沒想到他不要臉也不要臉得這么理直氣壯。

  女人一雙貓眼中的不可思議讓懷荊心情大好,他手指指腹在方向盤上一敲,看著許星空腫起來的腳腕,說:“去醫院。”

  “不用,不用……”許星空連忙擺手,在對上懷荊的目光后,她心下一怵,將目光別開,小聲說:“扭到了而已,熱敷一下就好了。”

  副駕駛上的女人,穿著一套仍然保守的職業套裝,渾身上下只露出白皙光潔的小腿和沒被高跟鞋完全覆蓋的腳面。

  她微微低著頭,白皙修長的脖頸上,下頜線溫柔沉靜,一側的臉頰粉白透紅,長而卷的睫毛上下顫動,出賣了女人心中的不安。

  “怕我?”懷荊唇角夾了一絲笑,視線垂下,道:“那晚被我咬怕了?”

  許星空身體一僵。

  懷荊看著臉紅到脖頸的許星空,又笑了起來,她這經不住調戲的模樣倒是十足的有趣。

  耳邊是男人的笑聲,許星空沉默半晌,最終問了出來。

  “您到底想做什么?”

  懷荊看著許星空,回答得很直接。

  “我想包養你。”

  許星空原本亂糟糟的腦子,一瞬間變成了空白。

  作者有話要說:  許星空:你能不能委婉點?

  懷少:好,我想睡你。

  許星空:……

第4章

  “我拒絕!”女人生氣了,臉上的紅暈也是因為慍怒。

  她的反應,在懷荊的意料之中。男人神情波瀾不驚,只垂眸看了一眼她手上的魚,不緊不慢地問道:“你會做飯?”

  許星空:“……”

  她將魚袋子往身邊拉了拉,不冷不熱地說:“只會做些家常小菜。”

  懷荊一笑,淡淡地說:“好久沒吃過家常小菜了。”

  許星空:“……”

  許星空算是明白了,他岔開話題的本事算是一流。

  她既然已經拒絕,也沒有聊下去的必要,許星空低聲說:“懷總要沒什么事的話,我先回家了。”

  沒有崴到的腳先下了車,許星空準備單腳蹦著抓緊回家。

  “考慮一下。”懷荊并沒有追上去,他側眸看著許星空,說:“只是肉體上的包養,不牽扯精神層面的交往。”

  許星空是脾氣好的,但被侮辱那么一次也都急了,而懷荊又侮辱了一次。她抬頭看著懷荊,臉色十分不好看。

  “我不缺錢。”

  許星空生氣的時候,一雙眼睛水光瀲滟的,白里透粉的臉帶著些嗔怒,格外有味道。她一說完,懷荊就笑了,笑得許星空心里更窩了火。

  “但你需要知道怎么取悅男人。”懷荊眼梢都是笑,不算嘲諷,算調戲。

  許星空怒火堵到了嗓子眼,懷荊這么說,也怪她那晚壯膽喝了點酒,然后把她和王舜生的事兒一股腦都告訴了他。她說她保守無趣,王舜生才看上了那舞女。

  許星空紅著臉怔住,回過神后就想走,不想再搭理懷荊。

  “換個方式考慮一下,就等于你不花錢包養了我。一個技巧嫻熟的性伴侶,可以教給你所有床上所需要的技巧。”懷荊聲音漸大。

  許星空見他調高了聲音,左右看了一眼,趕緊回來用目光盯住了他的嘴。男人看她慌張的模樣,又笑了起來。

  沒有發火,許星空沉下性子,想了片刻。

  “為什么選我?”

  懷荊說:“你干凈。”

  “因為我保守不濫交,所以干凈么?”許星空問道,問完后,她說:“那你可以去包養女大學生或者是公司里的新入職員……”

  懷荊眉毛一挑,說:“太麻煩了。越是天真的人,想要的也越多。我不愛她們,也不想給她們未來。”

  許星空:“……”

  就是不想負責的渣男。

  可仔細一想,他并沒有女朋友,有怎么樣的交友觀對她來說都沒有關系。

  許星空搖搖頭,說:“我不同意,也希望懷總不要再來這種地方了。”

  其他菜也沒買,許星空只拎著鯉魚回了家。到家將鯉魚放進冰箱,許星空將毛巾用冷水過了一下,然后敷在了腳上。

  天已經晴了,沙發旁的窗戶外投射進太陽光。太陽光被窗上的玻璃框切割成一片一片傾灑在地上,地板上有幾塊不同顏色的瓷磚,和陽光匯合在了一起。

  許星空看著地上的陽光,腳上敷著冷毛巾,仍覺得不可思議。

  想包養她做性伴侶,因為她干凈老實。

  許星空對懷荊的第一印象沒有錯,他是個外熱內冷的人,哪怕是兩人清到濃處,他在你身上進出,柔聲說著我愛你,心里卻依然不會有你。

  休息了一天,周天陳婉婉通知許星空,她給她約了人,晚上七點在佳廷廣場的星巴克相親。

  而雖然定的是七點,下午陳婉婉就來找許星空,拖著她去買衣服。兩人買了衣服后,陳婉婉就讓許星空將裙子換上了,秋款的雪紡長裙,大紅色。

  許星空膚色粉白,皮膚又好,尤其適合這種艷色。剛一穿上,許星空就想脫下來,被陳婉婉給拉住了。

  “別別別,這條要了。”陳婉婉說。

  許星空看著鏡子前胸口露了一片的自己,臉紅得說:“這太……太暴露了。”

  “哪兒暴露?”陳婉婉眼睛一斜,說:“就露了鎖骨出來就暴露了?”

  許星空別扭地往上拉了拉衣領,又被陳婉婉給拉了下來。

  付款后,許星空直接穿了這件連衣裙,別別扭扭地和陳婉婉繼續逛街。逛街的時候,陳婉婉的嘴巴也沒閑著,邊逛邊絮叨。

  “這次的可是青年才俊,做軟件銷售的,能說會道。你別太古板,多和人家說說話。”

  走了一會兒后,許星空看著來來往往的女人也都喝她穿得這般“暴露”,漸漸得自然了些。她對陳婉婉說:“我來夏城就是躲避相親的,沒想到到了這里,還要相親。”

  陳婉婉白了許星空一眼,她眼睛一瞪,問道:“你不相親,難道要孤獨終老啊?”

  陳婉婉做這一切,都是為了她好。許星空心里的話沒往外說,只是笑了笑,繼續跟著她逛街。

  晚上的星巴克人很少,陳婉婉約的那個人已經點好單在等她們了。初見許星空,那人眼前一亮,笑著打過招呼后,給許星空將椅子拉開了。

  許星空有些緊張,她低頭道了聲謝。

  “那你倆聊,我去給我兒子買罐奶粉。”陳婉婉找了個借口就溜走了,臨走給許星空比了個加油的手勢,許星空笑得有些無奈。

  “你好,我叫黃鑫。”那人先自我介紹了。

  “我叫許星空。”許星空拘謹地說。

  黃鑫一笑,夸獎道:“星空,這個名字真好聽,挺有意境,像你的人一樣。”

  被這么一夸,許星空有些不知道怎么回,只道了聲謝。

  黃鑫果然是做銷售的,兩人閑談起來,許星空還是不怎么說話,但一來二去的竟然沒冷場。

  黃鑫穿著一身得體的西裝,可見對今天的相親挺重視。他中等身材,中等長相,談吐也還不錯,也挺紳士,比起許家先前硬塞給她的那些歪瓜裂棗的相親對象要好了不知道多少。

  說起來也夠諷刺的,許家人認為離婚后她能配得上的也就是那些歪瓜裂棗,而陳婉婉給她介紹個相親對象卻要挑選很久。

  中途的時候,許星空去了一趟衛生間。

  許星空對黃鑫的感覺不錯,而看黃鑫對待她的態度,應該對她印象也不差。她從洗手間出去,在拐角處時,看到了黃鑫正在那里打電話。

  黃鑫在一個角落,正在抽煙,似乎沒有看到他,聲音不大不小,許星空剛好能聽到。偷聽人打電話十分不禮貌,許星空剛準備走,結果聽到了黃鑫聊到了她。

  “你說今天的相親對象啊?我今天相了三個,我都想要。早上那個小妹妹適合帶出去,中午那個適合在床上。晚上這個最適合做老婆……長得是挺不錯的,但太古板了,我甚至能想象得到她在床上躺著一動不動的等我上她的樣子。哈哈哈,就把她放在家里伺候我爸媽,至于生理需求,就出去找咯……”

  許星空沒有回她的座位,陳婉婉給她發了消息,說自己買完奶粉先回去了。許星空出了佳廷廣場,周末人正多的時候,來來往往的人走過,許星空想起了黃鑫說的話。

  她不是第一次遇到黃鑫這樣的男人,因為她的前夫王舜生也是如此。她遇到的男人不多,兩個人都是這樣……

  許星空拿著手機,輸了一個號碼。號碼撥通,電話那端一個好聽的男聲傳了過來。

  “喂。”

  握著手機的手指微微一抖,許星空喉嚨一酸,她顫著音說:“我……”

  懷荊聽得出她的聲音,那邊女人沒了話,懷荊說:“我去接你。”

  許星空抬頭望著天空,星空璀璨,不似她心中那般荒蕪。她被清冷的月光閃了眼,閉上眼睛,許星空說。

  “好。”

  或許從一開始,她就被男人的提議打動了。她不可否認,盡管兩人只有一次性、愛經歷,她卻癡迷上了與男人的肉體交纏。

  這并不是什么能讓她一遍遍拿出來想的光彩的事情,所以她更想將它掩埋掉。男人與她來說,更像是一個恥辱的誘惑。她躲閃不及,但又萬分想念。

  黃鑫的話讓她想起了那晚她答應男人時的心境,第一她并不是沒人要,第二她需要改變。

  保守并不是什么褒義的人格。

  她和懷荊的關系,并不是包養,只是兩人互為對方現在最需要的那個人。

  她有性需求,她需要改變自己。

  懷荊也有性需求,他需要找個老實干凈的女人。

  站在懷荊家的玄關處,聽著男人將門關上,門鎖“咯噠”一聲響,鎖住了許星空所有的懼怕和退路。

  男人走過來,溫熱的手指捏住了她的下巴,他眸中的神色依然是清冷的,像今晚的月光。

  男人吻上了她,隨后抱起了她,進了臥室。

  “自己把腿打開。”

  “我……”

  “嗯?”

  “好。”

  作者有話要說:  懷少:你只需要把腿打開,剩下的我來動。

  許星空:……

  許星空為什么能記得懷少的電話號碼,我后面會解釋。

第5章

  秋日清晨的陽光,比其他季節的更加耀眼明亮些,透過落地玻璃窗照耀進來,在潔白的墻壁上折射開來,房間內的亮暗都變得有層次了許多。

  上班的生物鐘在周末仍然起作用,不過才八點,許星空就醒了。

  睜開眼時,視線里是還在沉睡的懷荊。

  他睡著時的神色,與醒著時不大一樣。表情嚴肅,眼睛緊閉,閉成得那道線也是上挑的,長卷的睫毛在眼瞼下留了半圓形的剪影。長而濃密的眉毛微蹙著,薄唇緊抿著,格外冷漠。

  這才是他本來的樣子,不是左右逢源,張揚輕佻的,而是慵懶疏離,事不關己的。

  想到這里,許星空覺得有些好笑。她不過是第二次與他有深入接觸,她怎么會了解他?而所謂的深入接觸,不過是身體上,他深入了她……

  許星空覺得陽光讓她無地自容,狂風驟雨后,羞恥感像巨浪一般吞噬了她。

  但她仍然記得自己昨日聯系懷荊時的想法,雖然羞恥,可也沒什么好后悔的。

  她腰間很酸澀,下面也因昨日的摩擦而有些疼,昨晚兩人做的很瘋狂,她和王舜生一年都未必有昨晚的次數多。而身體的愉悅和快感,更是判若云泥。

  身邊這個男人,很懂如何取悅女人。他的性經驗很豐富,許星空并不覺得有什么,反而覺得這樣挺好。

  兩人本就是性、伴侶,提其他的顯得太矯情,而且未來若是斷了,男人能比她斷得更加干凈。

  雖然心里上這般安慰,許星空的羞恥仍舊褪不去,尤其是想起她昨晚在男人身下的一舉一動時……

  許星空起了身。

  懷荊家這個臥室很大很空,裝修得比她家更為簡潔明了,主要是白色和灰色的淺色調。大床正對著一面墻壁,墻壁上畫著抽象油彩。在油彩和大床中間,有個沙發的卡座,卡座中間是一張石桌。桌上光潔如新,什么都沒有。

  整個臥室,沒有絲毫的生活氣息。

  許星空去了浴室洗了個澡,脖子和鎖骨上略微有點癢,她照了一下鏡子,很紅。男人后入的時候咬的,當時只覺得銷魂蝕骨,沒想到咬的這么厲害。他特別喜歡在做的時候咬人,不輕不重,咬的時候渾身戰栗,咬過后只覺得有些癢。

  看著看著,許星空的臉又紅到了脖子根。許星空擦干身體,將自己昨天的裙子套上,出了臥室門。

  等一出臥室門,許星空瞳孔一張。

  臥室在二樓,出門即是扶梯。扶梯下是比臥室還要空曠的大客廳,客廳的裝修和臥室相同,也是簡潔現代。正中央是沙發和桌子,對面是大壁爐。

  這套房子讓許星空驚訝的是客廳外。

  客廳和陽臺是落地窗連接的,落地窗外陽臺上養著藤蔓類的綠植,倒是整套別墅最有生活氣息的一個地方了。

  陽臺外連接著純凈的泳池,而再往遠了去,則是碧藍浩瀚的大海。

  夏城本就發達,而沿海更是寸土寸金的地方,更何況這棟房子占據了沿海最好的視野。

  有錢人的世界,窮人的想象力抵達不到。

  許星空看著落地窗內被風吹起的窗簾發呆,風簌簌吹過,輕而柔軟,雖是秋風,但海邊總是柔的,聲音都好聽許多。

  這海風之中,夾雜了一兩聲細微的喵嗚聲。

  許星空回神,仔細聽了兩下,喵嗚聲更加清晰了。

  視線隨著聲音過去,許星空眼睛微微一睜,看到了沙發上一只貓。許星空心下一動,從樓梯上走了下去。

  走到沙發前,小貓似乎并不怕生,一雙圓圓的藍眼睛盯著許星空。頭是楔形,眼睛圓且是藍色,毛發半長濃密,眼角和額頭有淺褐色的色塊。

  是一只布偶。

  貓咪在看到許星空后,頭微微上揚,脖子上的毛發比其他地方要厚實些,像是系了條圍脖。它身體后仰,右前爪抬起,沖著許星空又叫了一聲。

  “喵嗚~”

  聲音很溫柔,帶著些奶氣。

  許星空的心霎時間軟了。

  她趴在沙發椅背上,手輕輕的伸到布偶貓面前,唇角勾起了個笑,聲音小而柔,勾了勾手指說:“過來。”

  貓咪似乎聽懂了,它將身體放下,邁著步子,優雅小巧。走到許星空的手邊,抬眼看著許星空。

  許星空先猶豫了一下,后來將手放在了貓咪的頭頂,觸手的柔軟和溫暖,讓許星空笑容更加深了。她摸了兩下,小貓眼睛微微瞇了起來,索性坐在了沙發的角落,抬頭看著許星空讓她摸。

  懷荊醒來時,身邊已經沒人了。想起和女人第一次的經歷,也是在第二天早上不見了蹤影。她很擅長逃跑,明明晚上在他的引導下可以那么放蕩,可性、欲褪去后,又恢復她原有的保守,不敢面對這激情消失后的畫面。

  他隨手套了件睡衣,起身開了門。在走到樓梯前時,懷荊視線落在了樓下沙發上,那一抹紅色讓他眸色略微一沉,唇角一揚。

  海邊的陽光比市內的陽光,往往要澄澈明亮些。夾雜著海風的陽光,透過落地窗上的玻璃,光影因為各種阻隔,滲透得參差不齊,但切割面卻十分工整。

  沙發上,女人背著陽光,像是被壓彎身體一樣,蜷曲著趴在沙發背上。身體的彎曲將后面的裙角提起了一部分,原本過膝的長裙,如今更蓋在她膝蓋窩上面一點。雙腿修長筆直,膚色白皙透粉,女人神色溫柔帶著笑,逗弄著手邊的貓咪,絲毫不知自己的后方是多么的誘人。

  懷荊喉頭一動,起身下了樓。

  男人雖穿了棉拖,但許星空還是聽到了腳步聲。她聽著腳步聲漸漸逼近,許星空臉上的笑容漸漸籠上了一層緊張。她視線往腳步聲那邊看過去,男人笑著走了過來。

  許星空沒有動,她感受著男人一步步靠近她,最后,站在了她的身后。

  男人的氣息在陽光下,氤氳開來,一下將她籠罩住了,像他的身體一樣。他掀開了她后方的裙子,里面因為她怕吵醒他睡覺,并沒有穿內褲。

  許星空呼吸急促間,男人沖撞了進來。

  摸著貓咪的手,微微一抖,喉間溢出一絲聲音。

  男人動作一頓,側眸看了一眼許星空。

  女人并未有什么動作,她身體又壓下去一點,一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另外一只放在貓咪頭頂的手漸漸下移,蓋住了貓咪的眼睛……

  他的闖入,她是同意的。

  作者有話要說:  字數有點少,今晚8點加更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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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等男人最后一次沖擊的顫抖后,許星空的雙腿像是斷了的弦一樣,一下軟了。她身體順著沙發下滑,并未滑到底。腹部墊住一只手,將她撈了起來。

  后背貼靠在男人的胸膛上,能感受得到男人胸腔內心臟劇烈的跳動,許星空漸漸回神,扶住沙發后輕輕拿開懷荊的手,聲音沙啞地說:“我……我自己能站住。”

  懷荊一笑,沒有堅持,將手放開了。

  在男人松手的瞬間,許星空身體又是一軟,她雙膝微彎,與此同時,她感覺到有什么東西流了出來。

  許星空身體一僵。

  在她僵硬的瞬間,身后男人輕笑出聲,在她沒反應過來時,男人一個用力,將她打橫抱了起來。

  “不……”許星空身體只掙扎一下,雙腿一動,臉色瞬間變紅。

  “放下來?”懷荊作勢要放。

  “我……”許星空著急地看著他。

  這下,懷荊直接笑出聲,抱著她去了二樓的浴室。

  許星空又洗了一遍澡,將衣服穿上后才出了浴室。她將領口往上拉了拉,但收效甚微,脖子上被懷荊又咬了兩個新的紅暈。

  許星空出去的時候,懷荊已經換好衣服了。他穿著襯衫西褲,站在拉開窗簾的落地窗前。身材頎長,寬肩窄臀,一雙長腿修長筆直像白楊。男人看著窗外,左手抬起,右手正在系著袖口。骨節分明的手指靈巧好看,透著陽光,像是透明了一樣。

  聽到后面的聲音,懷荊回頭。許星空身體仍舊是軟的,若不是長裙遮住,能看得到她雙腿在輕微發抖。

  “洗完了?”懷荊語氣輕松地問了一句,說:“我有事要出去一趟,你可以在這里休息,午餐阿姨會準備給你。”

  “不用了。”許星空拒絕掉,著手開始收拾自己的東西,邊收拾邊說:“我馬上走。”

  她不能在這里休息,更不能讓他家的阿姨做飯吃,在她這里,他們兩人的關系是一夜情對象,并不是她被他包養。

  他們兩人的關系里,她絕對不能是弱勢的一方。

  懷荊倒并不在意這些,他系好袖口后,遞給了許星空一粒藥和一杯水。

  “抱歉,我昨晚和今早都沒有戴套。事后避孕藥挺傷身體,以后我會注意。”懷荊說,“至于安全方面……昨晚你看過我的體檢報告了。”

  許星空抬眼看著懷荊拿著的水和藥,接過來后直接吞了下去。

  其實她不需要避孕藥,她和王舜生結婚這么多年都沒生下孩子,真能懷孕的話倒是奇跡了。

  但她并沒有多說,若是多說,搞得像是她想生下他的孩子一樣。

  許星空走下樓梯時,腳邊一抹白色漸漸走到了樓梯跟前,白團子仰起頭,碧藍色的眼睛盯著許星空看著,輕輕地叫了一聲。

  “喵嗚~”

  許星空心一軟,嘴角揚起了一抹笑,她蹲下身體,伸手揉了揉小貓咪的腦袋。小貓咪似乎知道她要走,用側臉和耳朵輕柔地蹭著她的掌心,瞇著眼睛格外不舍。

  “喜歡貓?”

  聲音是從樓梯上方傳來的,許星空手一動,手邊的貓咪抬頭看看她,最后和許星空的視線一起移到了樓梯上方。

  懷荊看著一人一貓的目光,竟不覺得違和。他已經套上了西裝外套,比剛才更添了一股雅痞的氣質,邊笑邊走下樓來。

  許星空回神,將視線收回來,她點了點頭,從地上站起來,說:“嗯,想有個活物陪著。”

  許星空向來喜歡小動物,但王舜生的父母不太喜歡這些東西,所以她從來沒有養過。

  “抱回去吧。”懷荊盯著腳邊的小貓,云淡風輕地說了一句。

  許星空愣了一下,抬頭看著懷荊。

  懷荊身體靠在樓梯扶手上,沖許星空一笑,說:“我養不了,平日都是阿姨照顧。它跟我不親,倒與你挺有緣的。”

  看男人的神色,不像是隨口說說或者是跟她開玩笑,許星空有些受寵若驚,說:“謝謝。”

  垂眸看著她頸邊的幾抹紅色,懷荊一笑,說:“不客氣。”

  養貓不是個輕松活,懷荊將貓送給她后,順便將貓咪的用品也送給了她。她拎著大大的貓籠和一堆貓的日常用品,站在沿海公路的站牌邊等公交。

  太陽漸漸高了,日光卻不灼熱,配著涼涼的海風,格外舒服。

  懷荊看她大包小包,提出要送她,被許星空拒絕了。

  兩個人誰也不依附誰,誰也不欠誰,關系干凈利落,到時也能斷得干凈。

  懷荊要的就是這樣的,她能滿足,因為她想要的和他想要的是一致的。

  周一一上班,陳婉婉就拉著許星空去了茶水間,剛要說話,陳婉婉打量了一眼許星空,恨鐵不成鋼地說:“你怎么又包裹得這么嚴實?”

  許星空穿著高領毛線衣,將小外套裹了裹說:“有點冷。”

  “行吧行吧。”陳婉婉重點不在這,她又高興道:“周六跟你約會的那個,對方給你評價很高啊,你什么想法?喜歡的話我就跟那邊人說了,不喜歡我幫你回絕掉。”

  許星空想起黃鑫,抿了抿唇,說:“回絕掉了吧。”

  許星空拿了杯子去打熱水,陳婉婉看著她心不在焉的模樣,冷不丁地問了一句。

  “你是不是有男人了?”

  手上的熱水差點灑到手上,許星空關掉熱水,回頭看著陳婉婉,說:“沒……沒有啊。”

  食指敲了敲下巴,陳婉婉一臉探究地說:“看你面色紅潤,容光煥發的,像是被男人滋潤了一樣啊。”

  “你瞎說什么啊?”許星空穩了穩心神,說,“沒有。”

  陳婉婉拍了她一巴掌,哈哈笑起來,說:“你緊張什么,我開玩笑的。”

  周日一天的瘋狂,讓許星空有些疲勞。正在翻譯著一份資料,李妙雪走過來,將文件夾放在了她的桌子上。

  許星空抬頭,李妙雪臉色并不好看,她手指指著文件夾,新做的美甲有些反光。

  “為什么犯這么低級的錯誤?”

  許星空將文件夾抽出來,翻看了兩頁,抬頭和李妙雪解釋道:“這不是我翻譯的。”

  李妙雪聽了解釋,鼻間一聲哼笑,問道:“那你意思是我錯怪你了?”

  許星空抬眼看看李妙雪,又抬眼看了看離她很遠的陳婉婉,將文件夾往手邊一收,說:“我馬上改。”

  “下班前給我。”李妙雪說完轉身走了。

  李妙雪找她的茬,其實是在找陳婉婉的茬。若她跟她鬧起來,陳婉婉的那個性格肯定和她鬧起來。她本就是靠著陳婉婉的關系進的,李妙雪又是翻譯部的老員工……吵起來的話,對陳婉婉和她都沒有什么好處。

  許星空看了一下文件,翻譯的錯誤都很低級,但這篇文件很長,要從頭到尾改。她將手邊的工作做完后,就著手修改。

  晚上七點的時候,許星空微信響了。她揉了揉脖子,抬眼看了一下辦公室內,就只有幾個員工還在加班。

  將手機拿過來,許星空點開屏幕看了一眼,心下一緊。

  微信是懷荊發過來的,消息很簡潔。

  【懷:今晚來我家。】

  將屏幕鎖屏,黑色的屏幕上映出了她的臉。許星空重新將手機解鎖,敲了幾個字發了過去。

  【星空:不可以,今晚要加班。】

  許星空拒絕完,放下手機繼續工作。錯誤改了一半了,不出意外的話,她九點之前應該能回家。不知道今天要加班,早上臨走前都沒有給咪咪多放貓糧。

  在許星空剛開始工作時,微信又震動了一下。許星空側眸一看,屏幕只顯示有一條微信,并沒有顯示內容。

  懷荊是她的秘密,她昨天回去時把所有的手機提示都換成了“不顯示內容”

  將手機打開,許星空看到了懷荊發的微信。

  【懷:要不要嘗試一下快餐?】

  這條消息,許星空不怎么明白。她抿了抿唇,敲了幾個字。

  【星空:什么是快餐?】

  沒等她鎖屏,下一條消息就發了過來。

  【懷:來地下車庫。】

  作者有話要說:  懷荊:你竟然不了解快餐,快餐的精髓就在一個“快”字……

  許星空:不了解快餐的是你吧……你……你能快得起來么?

第7章

  等上了懷荊的車,許星空才知道,懷荊說的快餐,與吃無關。

  集團總裁的停車場,與普通的停車場是隔離開的,兩個停車場中間,有一個被圓形石墩隔離開的通道。

  現在,總裁停車場內的燈光全部是關閉的。只有夾角處,外面停車場漏進一絲光來。

  勞斯萊斯幻影的空間很寬敞,許星空卻覺得像是要窒息了一樣。男人的唇落在她的脖頸間,許星空身體一個戰栗,紅著臉推開了懷荊。

  “不行,我……我工作還沒有做完。”

  懷荊的唇在許星空的頰邊擦過,他微抬頭,眼尾看著許星空,輕笑一聲,聲線迷人低沉。

  “所以是快餐。”

  男人的聲音帶著壓抑的沙啞,許星空的心懸空一滯,她將頭扭開,說。

  “可是,可是你再快也……”

  許星空聲音一頓,住了嘴。

  眸中添了些玩味,男人一笑,熱氣曖昧得撲在她的耳后,懷荊問。

  “這是在夸獎我?”

  燈光像是有了溫度,將許星空的耳垂照成了紅色。她聲線不穩,咬著下唇說:“沒……我真的有工作需要快點做完。不然回去太晚,咪咪該餓了。”

  在兩人的性、愛上,懷荊向來是尊重對方的。他身體離開了些,垂眸看著她,尾音上揚。

  “咪咪?”

  “嗯。”男人氣息的遠離,讓許星空呼吸也松了些,她解釋道:“你給我的那只布偶貓。”

  “哦~”懷荊淡淡應了一聲。

  燈光和黑暗,將男人的臉分割成兩邊。亮光下的唇角噙著絲笑,而黑暗中的眸子,像是沉入深不見底的寒潭,看不透徹。

  懷荊身體后靠,靠在了座位的椅背上,一雙長腿慵懶地搭在了一起,男人聲音恢復了以往的低沉,但語氣卻是輕佻張揚的。

  “你知不知道,咪咪還有其他的意思?”

  她似乎沒反應過來,側頭看著他,倒是一臉的不恥下問。

  “什么意思?”

  懷荊雙唇微張,又漸漸抿起,他湊到身體漸漸后移的女人耳邊,輕聲道。

  “前天晚上,我還咬了它們兩口。”

  “砰”得一聲,許星空腦袋碰到了車門上,她倒吸一口涼氣,手足無措地打開車門,邊下車邊說:“我我……我真的有工作,我先走了。”

  許星空臉紅得眼睛都有些發黑,她急匆匆得要走,卻聽到了車內男人放肆張揚的笑。

  許星空走了兩步,又折返了回來,站在車門前,車內的男人停住笑,但唇角仍然是彎起的。

  “不好笑。”許星空說。

  懷荊身體微微下移,整張臉都透在了光中,帥得讓人有些眼暈。不光他嘴上笑著,眼中也浮了層笑意。

  “我就笑。”懷荊說。

  “你……”被男人的不要臉氣急,許星空的臉更紅了。

  “除非,你親住我的嘴,我就笑不出來了。”懷荊笑瞇瞇地看著許星空。

  許星空:“……”

  男人又笑了起來,許星空也無心去管了,她知道自己說不過他,紅著臉趕緊走了。

  有了懷荊那段小插曲,許星空回家時已經九點半了。拿著鑰匙開門時,門內就有一聲輕微的喵嗚聲,而當打開門,許星空走進去,咪咪叫了一聲,拿著自己脖子上毛就蹭了過來。

  柔軟的小家伙,一下將許星空的心蹭軟了。她開了燈,柔和的燈光灑了一室,她蹲下身體,拍了拍它的小腦袋,叫了一聲。

  “咪咪~”

  這樣一叫完,許星空瞬間想起了今夜男人說的話來。給咪咪起名字的時候,她想的很簡單,沒想到最后卻因為一個貓咪的名字被男人給……

  許星空倒了貓糧給咪咪,就近坐在了咪咪旁邊的地毯上看著它吃東西。咪咪長得可愛,也挺粘人的,為什么卻不找懷荊?

  許星空想起自己被咬得那幾口。

  她又紅了臉,伸手摸了摸咪咪頭上的毛,自言自語道。

  “怪不得它和你不親,因為他是小狼狗,喜歡咬人。”

  李妙雪找了一次茬,她沒有反抗,自然會找第二次第三次。許星空這一周,仍然忙到下班很晚,中間懷荊又約了兩次,都被她拒絕了。

  兩人一開始就說好了,互相需要才會見面,但兩次都爽約,懷荊雖沒說什么,許星空仍覺得沒什么底。

  這周周五是下班最早的一天,許星空從公交車上下來。雖是最早下班的一天,也已經晚上八點了。她下的站比較偏僻,可以走小路回家。四周靜悄悄的,小區內的光透過柵欄上的爬山虎映到了臉上。許星空裹了裹衣服,剛準備走回家,誰料剛一轉身,對面一輛酒紅色的歐陸突然開了大燈。

  大燈燈光耀眼,許星空被閃得眼前一花,她抬起手遮住了眼睛。大燈只閃爍了一下,隨后關上了。許星空眼睛適應了光亮后,看向了那輛歐陸。

  車內開著燈,男人手臂搭在車窗上,正沖著她笑。

  許星空上了車。

  懷荊后背靠在車座上,側眸看著許星空。車內燈光開著,照亮了他一半的側臉,另外一半黑著,像是燈光下的雕塑。

  “要不要回去喂咪咪?”懷荊問。

  懷荊是來接她的。

  許星空聽了這話,將安全帶系上了。她手指有些涼,往袖子里縮了縮,說:“不用了,早上給它留了貓糧。”

  眉梢一挑,懷荊問道:“最近經常加班?”

  公司現在應該不算很忙。

  “嗯。”許星空淡淡應了一聲。

  女人低著頭,她頭發仍然全部扎在了后面,但比以前多了點小花樣。頰邊垂了一綹發絲,在她白皙透粉的臉上留了一小截淡褐色的陰影。

  懷荊抿了抿唇,他將車子發動,說:“若是有人對你不滿,你可以找你的上司提。但不能直接提,要委婉一點。”

  雙眸一睜,許星空回過頭,懷荊正伸手關車內的燈。修長的手指抵在燈光按鈕處,手指被燈光照得透亮,男人回頭的一瞬間,將燈關上了。

  在她印象里,懷荊只是她的床伴,可她也不能忘了,他同時是IO珠寶集團的總裁。

  他在幫她。

  “謝謝。”許星空說。

  懷荊一笑,開車轉方向,淡淡地說。

  “不客氣,我只是不想你那原本屬于我的時間浪費在別的事情上。”

  懷荊的車開得很穩,順著沿海公路,一路開到了沿海別墅區后方的山頂后停下了。山上漆黑一片,車內開著音樂,車窗前有些許的光芒。

  許星空看了懷荊一眼,懷荊笑著看她,起身下車后,給許星空開了車門。

  剛下車,迎面就是夜間涼涼的山風,許星空頭發被吹亂了些。將耳邊的碎發撩到耳后,她站在車門旁邊,望向遠處,眼睛漸漸睜大。

  這是夏城的后山,站在山頂,極目遠眺是整個夏城。

  夜晚的夏城,被燈火覆蓋住,像火山的熔巖,更像鋪滿了明星的星空。

  登高遠眺,最是令人心曠神怡的。許星空這些日子的煩悶,也被沖淡了許多。男人站在車前方,背對著她,雙手支撐在車前蓋上,似乎也在看這夜景。

  燈影中,男人的背影像是鑲嵌了金邊,更加頎長偉岸。修長的雙腿交疊在一起,姿勢慵懶隨意。

  許星空眸光微微一動,車內正放到了一首歌,是她也喜歡聽的《旋渦》

  “來這里做什么?”許星空看著男人的背影問。

  “嗯?”男人尾音上揚,他輕笑一聲,轉了身過來。

  懷荊看著站在車門邊的許星空,唇角微微一勾,笑著說。

  “吃‘快餐’啊。”

  許星空眸光一動,男人信步走來。

  車內,彭羚正唱到了一處。

  來沉沒,

  在我的深處吧。

  作者有話要說:  懷少別名:每次上床都咬老婆斯基、三天不調戲老婆就不舒服斯基

  懷荊:天上有星空,天下有星空,天上天下中間也有個星空……

  許星空:那你喜歡哪個?

  懷荊:我下面那個。

  許星空:……

第8章

  如許星空所想,快餐并不快。勞累一天,再加上男人的瘋狂,結束時,許星空閉上眼睛就睡了過去。等第二天醒來時,已經在懷荊家的床上了。

  外面陽光耀眼,許星空睫毛顫了兩下,身體下意識地往身邊能遮擋陽光的地方挪了挪。剛睜開眼準備清醒一下時,頭頂上傳來男人帶著笑意的聲音。

  “醒了。”

  許星空一個激靈,抬起頭,對上了男人似笑非笑的眼睛。

  她剛剛躲陽光的地方,是懷荊的胸膛,正面看著男人□□的皮膚,和皮膚下的肌肉,許星空心臟猛得一跳,將身體撤走了。

  離開男人的懷抱,許星空將懷中的被角往上拉了拉,她應了一聲。

  “嗯。”

  聲音帶著些沙啞,嗓子也有些干澀,許星空說完后愣了一會兒,想起了昨晚自己在漆黑無人的山頂,叫得多么放浪。

  許星空閉上眼睛,臉漸漸泛了紅,爬上了她的耳垂。

  她緩了一會兒,說:“我該回家了,咪咪還沒吃早飯。”

  說完后,許星空準備起身。身體包著胸部,手臂伸出,還未夠到不遠處的衣服,一個后扯的拉力,讓她一下倒在了床上。

  “哎……”許星空后背貼到了男人的身體,男人胸膛的熱度讓她的臉瞬間一熱。她心下一跳間,身體掙扎了起來。

  “你干什么?”

  懷荊一只手抓住被角,將許星空包在了被子里。女人耳垂紅得誘人,焦急地望著他,一雙圓圓的眼睛像小動物一樣在陽光下透著清澈的亮。

  “我也沒吃早飯。”懷荊垂眸看著她,輕笑著道。

  許星空眉頭微蹙,她說:“你家阿姨會來做吧,或者你家里有什么材料我可……”

  剩下的話,就被男人堵在了嘴里,懷荊欺身壓了過來。

  這時候,許星空才知道,原來懷荊的早餐和快餐一樣,都是吃她。

  李妙雪給的資料,許星空大部分需要加班才能完成,而翻譯部最近不算特別忙,七點時辦公室就沒什么人了。

  許星空正在整理手上的資料,辦公室的電話響了,她拿過來接聽,是前臺打過來的。

  “翻譯部嗎?請問你們部的鐘副部長還在嗎?前臺這里有一個快遞,需要他本人今天簽收。”

  “他已經下班了。”許星空抬眼看了看辦公室內的掛鐘,和前臺說:“我幫忙聯系一下吧。”

  前臺道謝后掛了電話,許星空將電話掛斷,用辦公室的座機給鐘俞軍打了過去。

  鐘俞軍家就住在公司附近,許星空做完手上工作下樓的時候,剛好看到他正在前臺那里簽收快遞。

  鐘俞軍是北方人,個子很高也很胖,工作很負責任,是個不錯的領導。

  “一盒茶葉還得我當面簽收?”鐘俞軍拿著盒子笑著說了一句。

  快遞小哥就站在旁邊,看著鐘俞軍簽字,說道:“客戶要求當面簽收,應該很貴吧。”

  “哈哈,這我可不知道,不是我買的。”鐘俞軍簽完字后將筆還給了快遞小哥,道了聲謝謝后,小哥起身出了門。

  鐘俞軍拿著快遞盒子看了一會兒,直接將盒子給拆開了。里面是一罐茶葉,包裝挺精美的,可見并不便宜。

  “鐘大人。”許星空叫了鐘俞軍一聲。

  鐘俞軍性格爽朗豪放,為人親和,大家平時開玩笑都直接叫他鐘大人。

  “哎,小許啊。”鐘俞軍看到許星空,神色閃了閃,他說:“我剛準備去辦公室呢。”

  “您現在要上去嗎?”許星空問道。

  “不了,你下來我就不上去了。”鐘俞軍說完,將茶葉放在了一邊,和許星空邊往外走邊問道:“你最近下班時間都很晚啊,公司工作很多么?”

  九月的天氣已經有了些涼意,推門時刮進來一陣涼風,許星空握緊了背包帶,抿唇道:“不多。”

  “那就是你效率的問題了。”鐘俞軍開玩笑道。

  “嗯。”許星空點頭承認。

  隨后,她突然想起什么一樣,從書包里拿了兩份文件出來。許星空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說:“李助理讓我把這兩份材料下班前交給她,但我有地方不太會,所以想帶回家慢慢做。既然碰到了您,我就偷個懶,直接請教您一下。”

  “哈哈,行。”鐘俞軍笑起來,將文件資料接了過來。他看了一眼,半晌后蹙了起眉。

  “這個地方……” 許星空將筆拿了出來,勾畫了一下。

  鐘俞軍將資料翻看了一下,半晌后問道:“這是李妙雪讓你翻譯的?”

  許星空一愣,點頭說:“是的,有什么不對嗎?”

  將材料一拍,鐘俞軍笑著說:“資料我先拿著,你今晚不用加班了。”

  “可是李助理……”許星空有些擔心。

  鐘俞軍笑起來,問許星空:“怎么?她比我官兒還大啦?”

  “沒有。”許星空一笑,最后說了一句,“謝謝鐘大人。”

  第二天一大早,許星空簽卡上班,剛一進門,陳婉婉就賊兮兮地笑著跑了過來。一屁股坐在許星空的桌子上,陳婉婉嘴巴朝著鐘俞軍的辦公室努了努,笑著說:“李妙雪被批了。”

  許星空也是一笑,將包放下,整理了一下桌面,問道:“因為什么?”

  “不知道。”陳婉婉好奇地搖了搖頭,但隨后一樂,“管它因為什么呢,反正她被批我就爽死了。哈哈哈,讓她整天跟在老黃后面耀武揚威。活該!”

  李妙雪和翻譯部部長黃千松的關系,辦公室私底下傳得沸沸揚揚的。黃千松去哪兒都帶著李妙雪,李妙雪狐假虎威,把自己當腕兒了。本來她和陳婉婉差不多時間進的公司,陳婉婉兢兢業業,業務能力也比她強,但績效向來不如她。因為這個,兩人關系很不怎么樣。

  許星空倒沒閑心思管這些八卦,她收了收心,開始做手上的工作。

  鐘俞軍教訓李妙雪也沒教訓多久,但李妙雪出來時臉色很不好看。陳婉婉還在她桌子上沒走,一臉幸災樂禍的笑。李妙雪氣得踩著細高跟回了自己的位置,包臀的短裙,小短西裝,背影風情萬種。

  “我平時罵李妙雪歸罵李妙雪,但你也要多跟她學習學習。”陳婉婉說:“你看她,有好身材就秀出來,哪像你似的,捂得嚴嚴實實的。”

  陳婉婉說著,抻了抻許星空的高領毛線衣。她速度太快,許星空一下沒來得及攔。陳婉婉抻起來后,被許星空一把抓了過去。

  陳婉婉愣了三秒,邊伸手邊說:“哎,你脖子怎么了?”

  許星空臉一下紅了,她抓住陳婉婉的手,臉急得有點紅,邊阻擋陳婉婉邊著急解釋道:“咪咪抓的。”

  見許星空抗拒,陳婉婉也沒繼續堅持,她不解道:“你家咪咪不是挺溫順的嗎?”

  手指捏住領口,許星空紅臉低頭,悶聲悶氣地說:“受刺激了。”

  陳婉婉就被這么糊弄了過去,臨走還跟她說了一句:“貓咪再干凈也是貓咪,別忘了消毒啊。”

  許星空想起男人從后面咬住她的脖子時的場景,渾身一熱,點點頭說:“知道了。”

  沒了多余的工作,許星空這天下班很早,走出公司大門時,太陽斜斜照著,將涼意也照暖了些。

  許星空坐上公交,在菜市場那個站點下了車。菜市場外熙熙攘攘,充滿了生活氣息。許星空看著來來往往的人群,笑了笑,她已經好久沒有自己做飯了。

  懷荊電話打過來的時候,許星空正在水產區挑魚。她垂眸看著水里活蹦亂跳的小魚,賣魚的大哥正準備給她撈。手機鈴聲一響,許星空掏出手機看了一眼,眸光一動。對賣魚大哥說了句抱歉后,退到一邊將電話接了起來。

  “喂。”

  電話那端,懷荊的聲音閑閑地傳了過來。

  “很高興?”

  許星空不是個情緒鮮明的人,懷荊這么一問,讓她有些驚訝。她拿著手機,低頭看著水中的魚,輕聲說。

  “嗯,今天下班早。”

  懷荊聽著她刻意壓下去的聲音,和電話那端嘈雜的人聲,想著人群里她孤身站著,穿著紅裙,紅著臉……

  懷荊輕聲一笑,身體往后靠在椅背上,修長的手指沿著杯子轉了一圈,語氣輕佻。

  “所以,你是在約我?”

  許星空哽住了。

  她急了一下,說:“沒……沒有。”

  電話那端是男人的輕笑聲,笑聲穿透耳膜,能想象得出男人笑起來時眼尾上挑的模樣。

  “在哪兒呢?”懷荊問許星空。

  見他恢復正常,許星空的情緒也漸漸放下,她看著活蹦亂跳的魚,抿了抿唇。

  “菜市場。”

  “哦~”懷荊尾音上揚,笑著問,“今晚做什么菜?”

  許星空攥緊了手中裝著豆腐的塑料袋,淡淡地回復道:“黃骨魚豆腐湯。”

  懷荊眸光一頓,辦公室窗簾大開,夕陽越過幾棟高聳的大廈照射了進來。陽光如線,像是纏繞在了他的手指上。懷荊想起他第一次去菜市場,許星空也是買了一條魚。

  “你喜歡吃魚?”懷荊問道,“和咪咪一樣。”

  男人后一句帶了些笑,笑容意味不明,但許星空卻漸漸紅了臉。

  “嗯。”

  “我也喜歡。”懷荊說。

  雙唇微微一張,許星空目光停在水池中。池中的黃骨魚魚尾一掃,掃起了幾滴水花。

  “你要一起吃晚飯嗎?”許星空問。

  男人那端沒了聲音,一會兒傳來了一陣笑聲。

  懷荊說:“好。”

  作者有話要說:  許星空:我什么時候約你了?

  懷少:你說你下班早,就是告訴我你今天有時間跟我上床,四舍五入一下就是在約我。

  許星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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