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載2群殺人事件|第四章:波瀾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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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情摘要:大雪封山,眾人被困桃花塢。本是其樂融融玩著狼人殺,卻忽現野狼傷人。驚疑中,兇案起,孰是孰非,撲朔迷離......


花老板說:“監控是有,但是沒有全景監控,我只是在幾個關鍵的地方安裝了攝像頭。如果各位想看的話,就隨我來吧。”

“去哪看?” 維爾卡姆警惕道。

也難怪眾人草木皆兵,畢竟剛出了這種事。花老板苦笑:“攝像監控就在機房,昨天領大家去過的。卡姆你對我有怨氣我理解,但是現在大家都在,就算我有鬼也搞不了小動作吧?”

“在這里空談無益。我們先去看監控,說不定有線索。” 鄺老板一向冷靜,話雖不多卻每每說到點子上。

從蒹葭閣到機房最近的路線便是走回廊穿過泳池卻到桃夭軒另一側了,眾人各懷心思簇擁著往那邊走;本來紫婉有腿傷大伙讓她先回房間的,但紫婉堅持傷無大礙也要去,只得讓景苗攙著她慢慢走。

剛踏上泳池連通桃夭軒的回廊,眼尖的維爾卡姆便指著機房方向嚷起來:“怎么機房門沒關!”

眾人又是一驚,三姐一拍頭:“啊呀!昨天玩狼人殺第一局我們幾個出局了,去蒹葭閣玩牌的路上,子吟他們和我就看到機房門開了!本來想等你玩完告訴花老板的,后來......后來就忘了。” 子吟附和:“當時怕擾你們玩興就沒找花老板說,誰知后來有狼傷人,我們也就忘了這了茬。實在是對不住......”千般也是自責不已。

機房的鋼制防盜門半敞著,點點雪花飄進,濕潤了門里的一小塊擦腳墊,房里濕冷濕冷地,開著燈也驅不走那種陰寒的感覺。

花老板白著臉去開攝像監控臺的電腦,電腦藍屏一閃就黑屏了;再開,電源鍵一閃,黑屏;再開,仍然黑屏。

“這,怎么開不了機了?”

毀心怪擠出人群:“我來看看,我念計算機的。” 在監控臺搗鼓一陣,“主板壞了,應該沒法修,開不了機了。”

這下眾人炸鍋了——

“監控壞了?!”

“啊!這可怎么辦!”

“花老板你這山莊怎么搞的......”

“別不是故意的吧?”

花家小落急得額頭冒汗:“諸位!諸位!我真不知怎么回事!昨天還好好的!真的!”

“大家別吵!靜一靜!這事蹊蹺,說不定就是兇手設計要我們自亂陣腳!” 和光感覺自己從來沒有這么大聲地喊過話。

好在“兇手”二字成功地讓眾人安靜下來了。和光直視花家小落的眼睛:“花老板,你上一次查看監控是什么時候?”

眾目睽睽之下,花家小落擦擦額頭上的汗,深呼吸幾下方作答:“昨天上午,出發去接你和千般之前,我在機房看過監控,那時是好的——電工老王跟我在一起的,那時他在機房檢查密碼鎖中樞。” 咽了咽口水,接著補充:“不過老王昨晚也下山了,今天傭人都沒上山。”

“當時你檢看監控是為什么原因?” 和光繼續問。

“沒有,就只是檢查一下監控系統正不正常,上個星期才剛裝好的。”

“那么你最后一次進機房是什么時候?你是主人,開門關門應該都只有你能控制。”

“就是昨天下午,帶你們設房間密碼的時候,跟你們一起呀!當時設完密碼走的時候,我記得我關門了呀......對,沒錯,當時我關了門!”

“如果是花老板,他沒必要半敞著門,他大可做得更隱蔽。” 三姐開口。

“切,誰知道是不是賊喊捉賊故布疑云呢。” 雪蝰不屑地呸了一聲。

“監控壞了,沒有線索,大家也別胡亂懷疑人,空穴來風的。” 一鳴說話略冷硬但也沒錯。

這時紫婉悄悄地俯身摸傷口,景苗連忙湊前:“怎么了?傷口痛?” 紫婉輕輕擺手:“沒事沒事,有點發癢而已。” 景苗不放心,蹲下檢查紫婉傷口,子吟替景苗攙著紫婉。

一時機房里一片沉寂。

鄺老板略一思索,發話道:“大家回桃夭軒大廳吃早餐吧,別把人餓壞了。花老板鎖好門。蒹葭閣里還住著一鳴吧,還是搬走好些,保護現場。我回房間收拾一下,下山報警,帶警察上來。”

“這大雪封山的,怎么下去?” 故昔皺眉。

“阿怪早上不也這么上來的?我同意,得趕緊找警察。” 三姐很是同意。

“我上來的時候已經很難走了。這雪越來越大,這了這么一會,估計不大可能下去了。” 毀心怪搖著頭。

“我以前是職業登山運動員,退役后才當的歌手,相信我。不找警察不行,我怕繼續出事,又是野狼又是兇手的。” 鄺老板叉腰踱步,抬眼,寬闊的額頭上現出抬頭紋,“就這樣吧,你們先去吃早餐,等我好消息。” 眾人此時覺得,眼前一身炫酷歌手裝扮的鄺老板并不似表面的浮夸,虎背熊腰的他現在就像一座敦厚的大山,眾人的靠山。

“我們幾個男的跟你一起去?” 子吟提議。

“不用了,你們沒受過專業訓練,這種天氣登山很危險,跟著我去我還要分心照應你們。放心吧,我可以的。”

維爾卡姆拍拍鄺老板肩膀:“也是。就靠你了,兄弟!我陪你回去打點行李。”

圣珠也拉著千般說:“那我和千般去準備點干糧給鄺老板帶上。”


鄺老板和維爾卡姆回海棠苑收拾行裝,其他人一起回了桃夭軒。三姐帶著景苗、和光在廚房給眾人準備早餐;圣珠和千般給鄺老板打包干糧;紫婉倚在會客廳沙發上休息;剩下的人在餐廳或坐或立,都沉默著無話可說。

不出一刻鐘,三姐在廚房里招呼:“早餐好了,大家來吃吧。故昔、阿怪過來,幫忙把早餐端出去。”

烤得焦脆的吐司,凍得硬梆梆的黃油塊,熱騰騰的牛奶,金黃的炒蛋,橙紅的茄汁焗豆——雖是簡單的早餐,也引得餓著肚子折騰了一清早的眾人食指大動,暫時從陳老板慘死的陰影中走出來些許。

眾人落座開餐,剛吁了口氣,景苗突然說:“我覺得陳老板是先被毒死然后才被搬到蒹葭閣一樓大廳的公共廁所的。”

“你是說,我們發現陳老板的地方不是第一案發現場?” 圣珠柳眉蹙眉。

故昔嘴巴張得老大:“啊?殺人搬尸?”

“我也覺得可疑,避孕套和電動牙刷應該是陳老板房間里的東西。” 子吟舀了一勺茄汁焗豆。

“這樣吧,吃完早餐我們幾個男的去蒹葭閣看看,著重看陳老板房里有沒有可疑之處。” 花老板放下手中的吐司。在自己的山莊里出現這種事,他無疑是最想知道原委洗清嫌疑的人。“對了,等下過去,一鳴你也收拾下行李,搬去花悅樓或者其它哪棟吧。”

從機房回來一直到現在,一鳴都默不作聲,幾乎要隱沒在眾人之中。“不麻煩了,我不信邪,不用搬了。” 他出奇地淡定。

“哈,這么淡定,難不成人就是你殺的,你清楚內情?” 雪蝰雙手一攤,斜眼瞟著一鳴。

“別捕風捉影的,讓大家自己先亂了陣腳。” 千般有點不滿雪蝰的輕佻。

“如果人真是我殺的,我還敢繼續住那么?我就不心虛不怕鬼敲門么!” 一鳴薄怒。

爭吵間,餐廳門口傳來腳步聲,原來是維爾卡姆和全副武裝背著背囊的鄺老板。

“我現在就出發,半天時間應該足夠我下到山下找救兵了。這段時間你們別大意,不要單獨行動,也不要內部爭吵,一切等警察來了再說。” 鄺老板擲地有聲。

和光給鄺老板倒了杯溫熱的牛奶:“要不坐下吃點熱乎的再走?”

鄺老板一飲而盡:“不了,抓緊時間,拖得越久越危險。”

聞言圣珠連忙進廚房取出跟千般一起準備的干糧,交給鄺老板,鄺老板接過食物袋裝入背囊。眾人圍著鄺老板到桃夭軒大門,目送他的身影沒入風雪中。


早餐后,花老板、子呤、維爾卡姆、阿怪、故昔等幾個去蒹葭閣查看,大家幫忙收拾清洗好餐具便留在會客廳等他們回來。

窗外,天愈發陰暗了,大雪紛紛揚揚飄落,似要覆蓋這地面的一切。

臨近中午去蒹葭閣查看的幾位才回來。

“怎么樣?有什么發現?” 留下的人急切地迎上去。

花老板嘆了口氣,搖搖頭,用眼神示意阿怪說。

阿怪撓著頭:“我們從機房密碼鎖中樞強行開了陳老板的房間門,進去后看見里面行李都放得很整齊,床上有正常睡過覺的痕跡。洗手間里物件擺放也很整齊,只是漱口杯里少了牙刷——應該就是那個電動牙刷。洗手間垃圾桶里有一個避孕套的包裝袋。房間里沒有血跡,也沒有打斗痕跡。我們給陳老板房間和一樓現場都拍了照。不敢動陳老板的遺體,怕破壞現場,暫時找了張被單把他蓋住了。等鄺老板帶警察來再說吧。”

故昔一屁股坐到沙發上:“我們這么瞎抓也沒什么用。等警察來吧。”

無奈,也無他法。


把昨晚剩的飯食熱了當午飯,匆匆填過肚子。大家都有點厭厭的,聚在會客廳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天,都刻意地不去談野狼、陳老板的死。大家都對鄺老板充滿期待,這份期待也讓大家的精神不至于跟早上一樣低落。兩點左右,一鳴告辭,說是飯后犯困要回去午覺,也再一次拒絕了換房間。景苗和紫婉由子吟及雪蝰護送著,回紫婉在蓼汀居的房間換藥,維爾卡姆和阿怪嫌在桃夭軒無聊便也跟著去了。剩下本就住在桃夭軒的六人。

圣珠叮叮咚咚地敲著鋼琴琴鍵,千般翻著一本隨手找來的雜志,故昔在跟花老板下國際象棋,落子間卻有點心不在焉。三姐跟和光看了會棋,覺得沒意思 便縮在落地玻璃窗邊的躺椅上說著閑話。

“昨天剛看見那溫泉泳池的時候開心地不得了,心想好不容易有機會泡溫泉游泳。可惜,現在也沒什么心思去泡了。” 和光看著窗外的溫泉泳池玻璃棚幽幽地說。不過三四點光景,外面卻黑云壓城版暗暗的,總讓人以為已經五六點了。

“我也是。我很喜歡游泳的,德國我住那里離有溫泉的地方還挺遠的。” 三姐也有點失落。

“香港根本就沒有溫泉,唉。”

“你們去唄,泡一泡,也放松一下,大家現在都精神太過緊張了。我要是會游泳啊,早就去了!” 故昔插嘴道。

“這......合適嗎?” 和光和三姐都有點猶豫,但是又實在眼紅那汪溫泉水。

“沒事的,我們這么多人都在這里,大玻璃窗這就能看到泳池,密切留意你們的動靜!你們不嫌我們偷窺就好。” 千般開了個小玩笑,想活躍一下這悶沉沉的氛圍。

花老板也說:“別擔心,去吧。泳池跟這會客廳其實也算是連為一體的。圣珠、千般也去?”

圣珠躲在鋼琴后面:“我想彈琴呢。” 千般只微紅著臉搖搖頭。

想一想,確實沒什么擔心的,泡一泡放松一下也好,估計鄺老板一會兒帶警察回來了也就一切水落石出了。于是三姐與和光回房換了泳衣,披著浴袍去了泳池。

溫泉水滑洗凝脂,舒服地讓人嘆息。暖暖的溫泉水包裹著身體,水波拂過像在輕輕按摩,舒緩了對陳老板之死的悲傷,對有野狼出沒的擔憂,對大雪封山的不安。

“我去倒飲料,和光你喝什么?”

“熱可可,謝謝三姐!”

三姐回頭看向會客廳的落地玻璃窗,窗后千般他們正看著泳池方向,見三姐看過來便對她揮了揮手。三姐放心地起身裹上浴袍去廚房弄飲料。

和光吸氣扎進水里,從泳池靠回廊那邊往對邊游,對邊靠著海棠軒的花圃。一口氣游到邊,抬頭換氣,不經意間瞥見花圃跟泳池玻璃墻壁之間的過道上好像立著什么東西,模模糊糊的。一時好奇,爬上泳池,走到玻璃墻壁邊扒著墻往花圃小路看,想看清楚。


會客廳落地玻璃窗后的幾人,只見三姐起身穿過回廊去了廚房,想必是去拿吃的喝的;和光游了一會,游到海棠苑花圃方向時上水了,貼著那邊玻璃墻往外看了一會兒,突然整個人像被抽去了筋骨一樣軟軟地滑下癱坐在了地上,呆了幾秒,發瘋一般驚叫起來,連滾帶爬返身往會客廳狂奔,還險些掉進水里。幾人膽戰心驚,連忙往泳池跑,在回廊接住狼狽不堪的和光,和光卻似受了極大的刺激,臉面煞白,雙唇青紫,目光呆滯,顫抖著好像要說什么,但什么都沒說出來便暈了過去。

海棠苑花圃跟泳池玻璃墻之間的過道上,立著的,是一個雪人,一個怪異的雪人。雪人的下半身跟尋常雪人一樣,是由皚皚白雪累成的倒鐘型冰雪堆。上半身,卻是人的上半身——準確來說,是鄺老板赤裸的上半身。鄺老板裸露的胸膛上,赫然刻著一只狼頭,跟狼人殺紙牌上一模一樣的狼頭,殷紅的血珠已被凍住,凝固,恰似開在隆冬的一叢臘梅,又似白梨花堆上鋪著的紅海棠,真真應了這海棠苑的名。向上,脖子深深地被利器劃出一個十字型,鮮血剛噴涌而出便被凍住,成了一個凍結的袖珍瀑布形狀。再向上,他的頭被一個避孕套套住,避孕套被撐得很大很薄,原本的粉紅色幾乎被撐成了透明;在避孕套的擠壓下,他的五官奇特地扭曲著,竟浮現出一個詭異的笑容。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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