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藤田芳政談判完之后,明樓離開了特高課,他知道藤田芳政是聰明之人,他會拿高木開刀,只是藤田芳政向來就不是什么善類,明樓清楚在這個老狐貍面前,必須要更加的謹慎小心。
上了車,關上車門,明樓徑直去了醫院。這段時間以來明樓沒有讓其他秘書開車,都是他自己開的車。一來,是不放心,秘書已經有他們安插的眼線了,凡事明樓能拒絕的,就盡量拒絕。二來,明樓實在不想讓阿誠再為這種事而擔心了,況且這孩子還在病痛之中。
明樓剛離開特高課沒多久時間,高木就被叫到了藤田芳政的辦公室。
當高木一走進一走進去,便直覺氣氛不對,仿佛間聞到一股死亡的氣息。這些年明面上是他藤田芳政的下屬,對他的命令言聽計從。其實,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早就對藤田芳政不耐煩了。本來想,借著汪曼春之口把坐實明樓是重慶份子,也因此可以牽連到他藤田芳政用人不當,借此可以鏟除這個這個藤田芳政。
但是,當高木今天走進辦公室的那一刻,外面重兵把守。藤田芳政一身綠色軍裝,背靠而立,高木愣神的一瞬間,藤田芳政突然轉過身來說道:“高木少佐。”語氣一如往常,令人聽不出什么,但是卻是再平淡聲中醞釀著風暴。
“高木少佐,想必今天請你過來,知道是為了什么事吧?”藤田芳政開口問道。
高木輕笑一聲說道:“既然,藤田長官你已經知道我做的那些事情,就沒必要浪費口舌了。”高木一臉毫無波瀾的說道。
“看來,高木少佐真是個明白之人,看來我問話就不用拐彎抹角了。藤田芳政笑著說道。
“藤田長官,想問什么就直接問吧。高木同樣笑著說道。
藤田芳政看了高木一眼隨即開口問道:“是你協助汪曼春,幫她從76號刑訊室里越獄而出的?”
“不錯,是我。”想必,藤田長官心里早就知道那個人,是誰了吧?”高木一臉淡定的說道。
“看來,高木少佐對自己犯下的事情,可謂是供認不諱啊!”藤田芳政冷笑著說的。
“哈哈!”成王敗寇,歷來是兵家之事,今天我高木落在你藤田手里,也沒有好說的。不過,今天就算你把我給殺了,就能抵擋你失職之罪嗎?”高木冷聲的問道。
藤田芳政喝一口上好的綠茶,隨即放下說道:“這事,就用不著高木操心了。”藤田芳政本人也是對高木這個人一直心存芥蒂。也一直想讓這人趁其消失,只是一直找不到合適的時機。
這次他借著明樓之手,趁機把高木這個眼中釘給拔除。這樣以來,第一他可以向明樓有所交待。雖然他的位置高于明樓之上,但是為了穩固這座孤島大城市的經濟發展,明樓這位經濟司,是他藤田芳政不能得罪的,起碼是現在這個時間不能得罪的。
第二,他心里早就知道高木在他背后,搞的那一套小動作。明面上對他恭敬從命,忠心耿耿,實則處處想踩著他,向上爬,這次協助汪曼春越獄,就不難看出高木的“用心良苦”了。藤田芳政心里冷哼道。
“高木少佐,念在你曾經是我的部下,我也不想讓你死的太難看了。”藤田芳政眼睛望向桌子上的一杯普通的白水慢聲開口道。
高木不是傻子,他當然清楚這杯茶,究竟是什么!
高木輕笑著一聲說道:“看來,藤田課長賜的這杯茶,即使再燙手我也是非喝不可啊!”說罷,便拿起杯子。正準備往嘴里喝的時候,高木笑著說道:“看來,藤田課長幕后的軍師真不簡單啊!”話說完,高木便一飲而盡。”
一會兒的時間,高木便倒下了。藤田命令手下的人,把高木的尸體埋掉,并且吩咐手下之人給高木的未婚妻劉秘書,一筆錢作為賠償。
當劉秘書收到自己的未婚夫,被藤田芳政處死之后,拿著藤田芳政給的撫恤金,狠狠的捏在手里,手上青筋也浮現,眼神發出狠戾的怒意,似要殺人,咬牙切齒的說道:“藤田芳政,我和你不共戴天!我發誓!這個仇,我山本純子一定會報,我一定會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明樓一路開車到了,春和醫院。下了車,于是就往明誠的病房里走去。
一進病房,就看到正在熟睡中的明誠。明樓走到病床前,用手探了探明誠額頭上的溫度,雖然已經不像之前那么燙手了。但還是,有點低燒,明樓幫明誠身上的被子往上蓋蓋好。
明樓拉了一把椅子,坐在明誠的病床旁。
看著眼前睡在病床上的明誠,明樓心里不由得一陣苦澀。在他的記憶中,阿誠一向擅長于各種運動,無論是擊劍還是羽毛球,都可以說是他們三人中最優秀的。
明樓也最喜歡和他切磋,不管是擊劍,還是羽毛球,最后哪怕倆人都是汗水淋漓,勝負難分,高手之間的過招痛快是不言而喻的。而明臺,空有一副好體力,實則技術著實讓人不敢恭維。每次他和阿誠比賽擊劍,即使阿誠已經讓他一招半招,到頭來,他還是贏不了阿誠。每次只要到了自己輸的時候,他便坐在地上撒起了嬌說道:“阿誠哥!怎么每次都是你贏啊!你就不能看在我最小的份上讓讓我嗎?”明誠聽到明臺的語氣,笑而不語。
明樓走過來虛點了點明臺說道:“讓你每次好好學東西,你都是三天打漁兩天曬網,每次學到一半,就放棄不學。吃不了苦,怎么可能贏!”明樓繼而轉過頭對明誠說道:“阿誠,記得下次和他比的時候,不要再給他放水了,就該讓他好好受受教訓!”明臺一聽便一臉的不服氣的說道:“哼!大哥你每次都打壓我,我要去告訴大姐去。”說著便跑去找他的救兵大姐了。
明樓和明誠倆人笑笑彼此不語,對這個小弟,他們做哥哥的也自然疼他的。其實,明樓清楚,阿誠比他這個當大哥的對明臺更是疼愛。打小凡事只要明臺遇到他自己解決不了的事情,就會第一個想到找他的阿誠哥去求助。
在明樓的記憶里,阿誠一向很堅忍。記得當年再自己學校門口,救下這個渾身冰冷,,氣息奄奄的孩子的時候。明樓把他抱回家,解開他的衣服,明樓徹底的震怒了。全身上下幾乎沒有一處是好的,明樓知道上藥的過程會讓這個孩子疼痛難忍,但是藥必須要上。明樓雙手顫抖的幫這可憐孩子上藥。只見那孩子睜著晶晶亮的小鹿眼,咬著牙,不發一絲聲音忍耐著。
后面當他得知這個孩子瞞著他私自加入組織的事,讓他憤怒不已,當他讓他身上只穿一件白襯衫跪在雪地里的時候,那孩子被凍的瑟瑟發抖。后面當王天風一發子彈從他從耳邊穿射而過的時候,只見那孩子眼睛睜大,努力讓自己的身體挺直著,不倒下。
如今,他們都走上了這條道路,生死早已置之度外。受傷更是家常便飯,每次大多數執行任務都是明誠,因此受傷的也是他。每次明樓幫他處理各種傷口的時候,只見這孩子還是像小時候一樣隱忍著。
也許是和他童年受的苦有關,讓這個孩子愈發的堅強,也讓這個孩子對自己的風骨信仰更加的堅定。
這時,病床上的明誠醒了過來。聲音還是有些沙啞而無力的說道:“大哥,你來了。”明樓笑著問道:“今天覺得身體,好點沒有?”明誠點點頭說道:“好多了,大哥。”
明誠繼而開口問道:“大哥,事情交談的如何?”明樓開口說道:“藤田芳政會借這件事情,鏟除高木對他對威脅的人物。高木雖然已死,但是風聲已經放出。不過,大哥你還是要加倍的小心。藤田芳政畢竟不是吃素的,鏟除高木是他一直想做的,也是他的計劃之內,對于他人,他并沒有真正的信任過。”
明樓點點頭。他們心里清楚,今后在鋼絲上游走的時候,必須要更加的謹慎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