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似歌,有人喜歡反反復復的單曲循環,有人也會聽那個與心情相同的聲音,終于有一天,曾經喜歡的那些歌曲從大街小巷抑或超市的音響中涌進耳朵,恍然發現這些曾幾何時一遍又一遍從耳機深處傳來的熟悉曲調,變的是如此陌生。原來,這只是青春賦予年華的一曲悲歌。
從反復聽斷橋殘雪的日子里喜歡上一個女孩子,隔著網絡每日述說著情愫,那時候的我是幸福的。在高中時代的初期,經歷了選科失敗的痛苦時,有一個溫暖又虛擬的擁抱。她也喜歡聽許嵩,只是許嵩僅僅是她喜歡眾多歌曲的一個歌手。再后來,現實中的愛情終于擊垮虛無的文字游戲,她的離開讓我戀上了灰色頭像,那時候的自己多半是偏執的,固執的以為前途光明,固執的以為許嵩會超越周杰倫,固執的以為自己能考上重點大學,固執的每天只聽一首歌曲。
宿昔不休一苦十年寒窗的日子轉瞬即逝 ,如今燈下閑讀也不過是回憶漫長。從清明雨上的惆悵恍然到了南山的雪滿傷,那些美好的日子總是匆匆流光。站在回憶的風口處,開始感慨高中的愛情,沒有社會愛情的現實荒涼,更沒有大學愛情的虛無飄渺。干凈到聊聊天便會對他芳心暗許,清澈到說幾句獨白也會面紅羞澀,只成長擋也不住,見過了那么多的愛情牽扯著無數的利益和性之后,愛情變得充滿了低賤和骯臟。曾經以為愛情就是你很愛我我很愛你我們就能在一起,最后發現每個人都深深愛著自己,然后愛來愛去在愛情里丟了自己。曾經偏執的以為一生只能愛一個人,后來隨著人潮,忘了許嵩,也忘了那個偏執的自己。
一二年上了大學,沒有想像中的重點大學,有的只是現實中的普通二本。接著像沉默的大多數一樣,輾轉在各種社團學生會考證的行列,也接觸里各色的人。更重要的是換過了一部部手機,從最初的諾基亞到后來的蘋果,只是后來的手機里再也存不了收發的短信,再也儲存不了那時愛過的青春。在每個音樂軟件里逛來逛去,聽過無數的歌曲,幾乎都是過眼煙云的走馬觀花,熱度過后便速度刪除。
一四年的暑假,閑瑕之余看起了古龍的武俠,不知什么原因聽到了山水之間,曲子與李尋歡的性格像相似度極高,在那個時刻恍忽回到了高中晚自習放學路上,與她走進人潮,最后分散在人潮。然后湮沒在人潮。青春也許就是這樣,在人潮中聚聚散散。喜歡許嵩的文字,并不意味著喜歡他的人。每個寫文字的人大都敏感細膩,也都清高孤獨。最讓人受不了的他們都偏執任性。等你看到他們的文字時,任性而優雅五個字一定會突然出現在舌根深處。
從高二開始和陳真談玫瑰花的葬禮,到高三的時候寶哥和童志良的對唱灰色頭像,再到高四后桌的崔春雨的拆東墻,每首歌對于不一樣的人都會有不一樣的意義,再次淺唱時,曲調未變卻早已物是人非。 我知道終有一天,我不再聽許嵩,就像那個隔著網絡談戀愛的女孩子說完再見卻再也不見之后,聽完88遍認錯之后就再也不聽。以后的日子會讓我們隨著那樣干凈美好的學生時代越來越遠,最終許嵩也會被我們惡意叫成許山高,隨著各色的音樂穿過我們的耳膜,我們也終于會放棄總是單一曲風的許嵩。然后我們會在某個不經意間回憶起第一次聽斷橋殘雪時的那個年紀輕輕的前途無量甚至偏執于一個夢想的自己。
只是時光從不曾為誰停留,偏執與許嵩也終將湮沒在人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