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你無關的世間事

“茍活者在淡紅的血色中,會依稀看見微茫的希望;真的猛士,將更奮然而前行。嗚呼,我說不出話,但以此記念劉和珍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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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魯迅先生的文章《記念劉和珍君》,寫于一九二六年四月一日。寫這篇文章前,我最早想到的便是這段話,我刻意壓制了很久,想變得沉默些,看起來不那么悲天憫人常發感慨,但今天碼出來的這些字,不是為了記念喬任梁,也不再單純為抑郁癥患者吶喊,靜下心來,想談一談那些世間事,與你無關的世間事。

㈠我不是他的粉絲,但不得不悲憫

昨天深夜,已經很晚了,臨睡前打開了許久未動的微博,卻讓我驚詫,當時還沒有官方的回應,我寧愿把這當成惡意炒作,但似乎事情遠沒有那么簡單。看到網上流傳出經紀人的發文追念,我心頭一顫,我在朋友圈寫道:

? ? ?生死總是常事,沒人能抗住不來,也沒人能賴著不走,來則安,無論雷霆雨露,走則靜,不懼早晚去留,世間多磨難,愿君多自在。

沒過多久,幾個朋友微信我,詢問情況,我說我很好,是喬任梁!我說你不知道?他說知道!怎么了?他表現得很平淡卻又讓人覺得感知生命近乎螻蟻的冷漠。我又說道中秋節欒城沒了四個人,我以為他會表現得很驚訝,但他只回復了一個啊,我說其中還有一個孩子,哪怕是四個成年人也不會讓人如此惋惜,他未做聲。可能千里之外自有歌舞繁華,生死之事,放在這宇宙洪荒中,不是小事,卻也不值得一提。

十五那天晚上,我在群里看到了朋友的消息,馬上就有人上傳了視頻,一番唏噓感慨以后,作鳥獸散,不禁讓人后背發涼,有人殞命有人以此自警,上傳那么快的視頻,該說些什么,我不知道,總覺得心里哪塊不是很自在,我們都希望能了解能關注,因為我們是旁觀者,可當局人呢?昨天的事,發生在深夜,我沒抑制住發了很多動態,原因是那個在沙龍上遇到的朋友,已做詳述,自不再多說。應該說是偶然,多情的人可能要說緣分,他們身著彩衣,可能是這個世界上最好的偽裝者,他們心穿鎧甲,把所有悲痛都留給深夜和自己,他們與常人無異,卻最容易把自己隱藏,孤獨撕裂所有的傷痛,卻從未贏過與自己的這場戰爭,但愿人長久,不只共嬋娟,還有你,那個眾人散去,把一切都留給自己的你

太宰治曾在人間失格里寫下,‘生而為人,我很抱歉。’帶著一種無法救人,亦無法自救的愧疚情緒,貫穿了他的整部作品和他的安靜一生。善良遠比聰明更重要,對他人多一分寬容和理解,也是對自己的救贖。不僅是對喬任梁,還有那許許多在邊緣世界里堅持的人。我們能做的,其實還有很多。

㈡很多人告誡我,不談政治

裕泰茶館一進門,就張貼著四個大字:莫談國事。這是老舍先生在他的話劇《茶館》中的橋段。

似乎是孔孟之道,生民立命之說看多了,說為人耿直不阿大概也沒人指摘,關心政治,好談論政治,這似乎就成了所有過來人中要不得的一點弊病。“你很危險!你得注意!”這樣的話總是環繞在我耳邊,仿佛我是睡覺都抱著汽油桶的人,可我從來不認可,也從來不反抗,我有我的路。慶幸的是,我沒出什么事,也沒因此而人云亦云。“我們都是小老百姓,政治上的事我們做不了主,可能還會招來禍害”這句話我一直記得,也從不敢茍同,可能我類似螻蟻,但我不覺得小老百姓就不能談政治,反而,小老百姓才最該談。

權利的金字塔,任由歷史長河的沖刷都屹立不倒,奴性的血液也延續著生命的脈絡不斷流傳,至今還有。有奴性的人,習慣了上傳下行,能接受就接受,不能接受就做無謂的反抗,贏了拍手稱快,輸了抱怨不公,這是一個死循環,原因是你不關心政治。水能載舟,亦能覆舟,三歲小兒都知道,你偏做那亙古不變的一潭死水,還妄想生機。這世間,大到宇宙,微若泥塵,都是平衡共生,你的置若罔聞,自然放縱了一些無法無天,反過頭來,你利益受損害,熟不知他日你是圍觀默不作聲的看客,而今,站在你周圍環視而觀的哪個又不是把自己擇的干干凈凈的觀眾呢?

小老百姓這一生,從教育,求職,住房,醫療,司法,從生前到身后,哪一件事又是閑事呢?你不談政治,當有一天它破門而入,你呆若木雞,任憑你悔意萬千,也只能任人宰割,再懊惱由衷還來得及嗎?

這世間事千千萬,一針一線都有它的痕跡,你自詡繁事與你無關,可誰又能永保一方凈土,不受污濁和牽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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