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雪了。"小武突然從沉睡中驚醒，耳邊響著刷拉拉的雪聲。探頭望去，窗外果然茫茫的白，大團大團的雪花棉花般落下來，簌簌的沒有盡頭。小武就這樣聽著落雪的聲音到了天亮，直到起床號響起。
下了這樣大的雪，不用再出早操，卻會被派去打掃首長樓前的積雪。
小武舉著雪鏟，默默地跟在隊伍里，雪依舊在下，飄飄地落在帽上，肩上。隊伍里都是如他一樣的年輕軍人，惺忪中踏出的步子出奇的一致，大頭皮鞋踩在雪上，平時"庫庫庫"的齊步聲在雪地里變得層次分明。幾十雙鞋底同步地提起落下，先是腳下尺厚的積雪被壓縮，發(fā)出咯吱吱的戰(zhàn)栗聲，輕盈的雪花最終變成硬邦邦的雪塊墊在鞋底，最終篤地一聲，鞋底踩實到了柏油路上，周而復始。
整個隊伍就這樣在冬日的黎明中開進，像一臺機器在靜謐的白色大海里航行，各式各樣的掃雪工具在隊伍上方一起一落，大片的雪花落進隊伍里消失不見。"庫吱庫吱庫吱"，就這樣，仿佛要一直開進到時間里面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