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很喜歡張愛玲的一句話:
于千萬人之中遇見你所遇見的人,于千萬年中,時間的無涯的荒野里,沒有早一步,也沒有晚一步,剛巧趕上了,沒有別的話可說,惟有輕輕地問侯一聲,你也在這里?
我對這句話,沒有更深層次的理解,單純喜歡,也單純地將其總結成二個字——緣分。
原以為在23歲這個年齡,我會好好工作,好好學習,在適當的年齡找一個結婚對象,然后結婚生子,繼而為生活奔波,為家庭勞累,過一個一眼就能看到頭的人生。
好像我們大多數人的人生都是這樣,也應如此,平凡普通,毫無波瀾,于是就有了這蕓蕓眾生和一地雞毛的煙火氣。
而對理想的追求與對愛情的向往,最終會被現實接踵而至的壓力和眼前茍且的生活洗漱干凈,藏在胸前。
怎么說呢,算是人生常態,我們也習慣用不如意事,十常八九來掩蓋住自己蹉跎的生活狀態。我們還是會在酒足飯飽后去談論理想與愛情,不過最后,唏噓一聲,一笑而過就成了我們再去談論理想與愛情最真實的一個反應。
但是生活中的一些事情,總歸是不可預測且讓你捉摸不透的。
我不會想到我開車時的FM下一首會放什么歌;我不會想到我19年末寫下最后一篇文章,眼含熱淚告訴自己就此封筆之后的現在又拿起筆寫寫畫畫;更不會想到自己在年少時第一個愛上的女孩,多年后會在某個空氣中都充滿陽光味道的午后重逢。
2012年,許嵩的《素顏》,汪蘇瀧的《不分手的戀愛》,徐良的《后會無期》,風靡校園,在那個還被稱為非主流的年代,十五六歲的我們,懵懵懂懂,窺探愛情,向往愛情。
我們會去寫一些矯揉做作酸溜溜的話來,也會45度仰望天空,再配上當時時髦的文案——曾經你是我的世界,現在,你是我的痛苦。
幼稚且美好,一如那時我們初次邂逅愛情……
我和憨憨是在2012年的初三認識,故事也在2012年的那個冬天慢慢開始。
她是學校老師眼中的尖子生,乖乖女,我呢,是講義氣為朋友兩肋插刀的校園混混。和很多爛俗小說劇情一樣,學霸和學渣在一起了。
十五六歲,觸碰愛情,茫然,幼稚,小心翼翼,和很多人一樣,我們逛街,壓馬路,牽手,擁抱,接吻……
一如憨憨在她的文章中寫到:我們總能夠幼稚地去摸仿電視小說里的情節,然后收獲一次次莫名的心動。
憨憨會給我總結出所有考點督促我學習,也會傻呵呵在我打完球后給我買水,會因為我的不自覺生氣,也會因為我打球受傷而心疼……
那個時候,我們用著自己認為是愛的方式去愛對方,她會用小紙片寫下她的小心思疊成小心心送給我當禮物,我會抱著她在她耳邊輕輕地唱歌;她也會因為害怕我冷偷偷織圍巾給我,我也會因為她愛喝香芋味的奶茶給她沖奶茶;她會在紙上寫我的名字,我也會在課本上用筆寫下她名字……
那個冬天,沒有我想象中那么冷,總覺得很暖。
之后的日子,我們一起上課下課,一起補課回家,并沒有大的起伏和波瀾。
十五六歲,素面朝天的那個年紀,幻想著想有一段不分手的戀愛,但現實卻是后會無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