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雨歷程(三)猶記初相識

纖云弄巧,飛星傳恨,銀漢迢迢暗度。

金風玉露一相逢,便勝卻人間無數。

柔情似水,佳期如夢,

忍顧鵲橋歸路!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

一首秦觀的《鵲橋仙》,道盡人間兒女情長,贊美了兩情生死相依,又豈是朝歡暮樂?

猶記初相識,笑面如花吐芬芳,疏雨飄落心田上;猶記初相識,輕輕一首情歌曲,傾盡愛意訴柔腸;猶記初相識,遠煙漫接兩茫茫,朦朧夢境心向往;猶記初相識,一笑而過眼迷離,問君為何而憂傷?

常說:哪個男子不鐘情,哪個少女不懷春?初戀是美好的,是人生中最珍貴的記憶!而我的初戀則是誤打誤撞,甜蜜、溫馨、苦澀。

夏天,就如同小孩子的臉,說變就變。出家門時還好好的,轉眼就陰云密布,雨點稀稀疏疏地飄落,打在臉上有些痛。我加快了騎車的速度,想在雨下大之前趕到學校,因為我沒帶雨具。

由于心急車速快,在一個胡同口,同迎面來人幾乎相撞,我趕緊剎車躲避,自行車還是重重的撞在了墻上,車圈變形,不能騎了。手臂也被擦破一層皮,滲出殷殷血跡。

“你這人咋回事?去救火呀,這么快!”一個好聽的聲音在抱怨。我這才看清,對方是是一位妙齡女子,長得身材勻稱,五官搭配得十分協調,標準的美女。

對方倒沒事,人家騎一輛簇新的小坤車,大概剎車好吧。血順著我手臂滴在地上,我想找東西包裹一下,可以兜里什么也沒有。

“呦,還受傷啦!給,剛買的!”姑娘看我衣兜亂翻,似乎明白了什么。一方嶄新的手絹,遞在我眼前。我連連擺手,堅辭不要,還向姑娘打聽修車的在哪?告訴她,我要把壞自行車放好,然后趕緊去上課,時間不多了。

“呵!了不起呀!這么年輕就當老師啦!”姑娘聽我一說,上下打量我一番,那口氣也聽不出是褒還是貶。“既然是老師,為了那群孩子,本姑娘也不跟你計較了,不過你得先包好傷口,修車你甭管了,保證中午放學時讓你回家!”說著,手絹往我懷里一扔。

“那修車錢......”我也管不了那么多了,三下五除二,裹好傷口,遲疑地看著姑娘。“甭管啦!人沒事就好,快去上課吧!”

我連聲道謝,飛快的向學校跑去。“記得中午來取車!就在西邊不遠處!”姑娘在身后喊著。

這叫奇遇?偶遇?我看應該叫撞遇,可惜沒這名詞,可它實實在在的在我身上發生了。難怪后來同事說起來,還津津樂道:“人家豬八戒有個撞天婚,你小子可好,撞車婚,傻小子好福氣!”這是后話。

中午放學,我找到了修車地點。修車師傅隨便問了幾句,就說:“推走吧,人家村支書的女兒已經替你付了錢。”說完,沖我怪怪的笑笑。原來那姑娘是村支書的女兒,難怪看起來與眾不同呢?我問好了修車的價錢,回家而去。

下午我向母親要了些錢,因為那時我工資每月四十,發下工資,除剩下一點點零花錢外,都交給母親。我先在商店挑選了一方漂亮的手絹,上面一株含苞待放的蘭花,我很喜歡蘭花,估計女孩兒也喜歡吧!我得還人家。

我把錢和手絹交給本村的一位女老師,和她說明原由。俗話說,無巧不成書。這世間的事,有時候它就是那么巧。沒想到書記的女兒就叫蘭花,你說巧不巧?現在想來,莫非真有緣分之說?莫非這月下老人早已為我們栓上了紅線線?可事實就在眼前。

手絹收下了,可錢退回來了。女老師姓朱,朱老師說,錢人家說啥也不要,說給你治傷用,要給你自己去給吧!說完微笑著,向我有意無意的眨眨眼。其實,也是后來才知道,蘭花和朱老師是閨蜜,朱老師也是過剛結婚不久。

我無奈的把錢收起來,心中對蘭花充滿敬意。那時候不敢有愛,我家里條件不好,連屬于自己的房子都沒有,敢愛嗎?那時的農村,結婚必須有房子,否則,光棍兒一條。

事情就這樣無聲無息的過去了,時間久了也就淡忘了。

轉眼快六一了,學校要求每個班必須出節目,還要求老師也要表演助興。任務對我來說輕而易舉。我自編自導了一個對口相聲,題目叫《誰說女子不如男》,是有關計劃生育的,那時計劃生育鬧得很兇。找了兩個臉皮厚的皮孩子,反復修改演練,真下了一番功夫。

我自己也準備了幾首歌曲,我唱歌還可以,年輕時是個歌迷,尤其喜歡唱民歌、情歌。

六一那天,孩子們都換上了嶄新的衣服,在操場集合,舉行六一節匯報演出。老百姓也來了,圍了一大圈人,好不熱鬧。

演出很成功,我編排的相聲,引來眾人捧腹大笑。我唱的歌也受到大家的好評,我也豁出去了,同事也跟著起哄,厚著臉皮,一連唱了三首。先唱《南屏晚鐘》,再唱《童年》,一時興起,竟然唱了一首不合時宜的《跑馬溜溜的山上》。

這可是情歌呀,本不應該唱,但唱完大家掌聲如潮,歡聲雷動!連老校長也沒意識到,也跟著不停鼓掌,大概樂昏了頭吧!

也就是這首情歌,催生了愛情的種子,它,悄悄地萌芽了......(待續)

?著作權歸作者所有,轉載或內容合作請聯系作者
平臺聲明:文章內容(如有圖片或視頻亦包括在內)由作者上傳并發布,文章內容僅代表作者本人觀點,簡書系信息發布平臺,僅提供信息存儲服務。

推薦閱讀更多精彩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