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飛揚的會不會是靈魂?

2016-04-07 寶木大仙 淺白軒

早上出門的時候,發現葉子又大了一輪,不久就要夏天了吧?

宮崎駿動畫片里的夏天,總是有濃濃的樹蔭,陽光斑駁,風吹樹葉像青團似地晃動,很Q很彈,很安靜。

四月里,樹蔭還沒有那么茂盛,芽尖泛著嫩黃,枝椏里的藍天被分割成碎片,透徹閃耀。楊絮紛飛,天地間一通胡鬧。一個剛會走路的小娃娃伸著巴掌追著楊絮,一臉的驚訝。

好像沒有什么地方是這些精靈到不了的。從公交車窗的縫隙里鉆進來,從近二十層的窗口飄進來,落在頭發上,粘在衣服上,跑到茶杯里。這些白白的小東西飄忽忽地來,飄忽忽地行,一口氣就能趕跑卻又趁著一陣風回來,在角落里打著旋,碰到同伴就抱在一起,胖乎乎地一團,再也飛不起來。

你說這些會不會是靈魂?

會不會是那些渴望自由又脆弱敏感的靈魂?在群魔亂舞的世道上積攢著純潔,憋著氣擺脫束縛,又不敢輕舉妄動。終于有一天,可以逃離,于是成了種子,成了楊絮,飄飄灑灑地走一遭,自由地飛,任性地鬧,惹惱了潔癖的人,逗笑了小孩子??娠h著飄著就哀傷起來,沒有自己的路可走,只能攀著風,有時落到地面,有時飛上樹梢,最后不知道會落到哪,也許是一片沃土,可以生根發芽,也許是一片彩磚地,被掃帚掃走,和舊葉子爛骨頭一起堆到不知名的地方。自由的只是過程,純凈的只剩靈魂。

你說那些靈魂里會不會有一朵是我的?

如果有,希望它能飄得遠一點再遠一點,去看我從未看過的風景,去見我一直想見的人,聽聽那些沒來得及聽的話,再在一個鄉村角落里落地,生根,發芽,抽枝,長成一棵大樹,讀懂朝霞黃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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