豬豬逃亡記

在南方遙遠的鄉下,密茂的森林旁建落著幾十戶人家的村莊,那里四季如春,他們四季忙碌,雖落后不過也衣食無憂,他們以種植稻谷,養殖家畜為生,甚至以狩獵持于生存…

其中一戶人家偏離村莊獨立于稻谷中央,稻田四周圍繞依偎森林的懷抱。

護欄保護著這棟茅屋,籬笆外遍地稻谷…

兩孩子在稻田中玩耍著,被家中父母喚回家中,女子雙手舉起年幼的女孩抱在懷里,男子牽著年長的女孩,一齊來到家畜圈,四人歡喜臉上掛滿笑容站在樹枝搭建的圍欄前,望著圈里的豬媽媽正面紅耳赤,滿頭大汗吃力著產下小豬崽…

年長小女孩踮著腳伸過頭,手扶著圍圈,一家四口專心注目齊聲數數,一頭!兩頭!……三頭!四頭!五頭!…

四人喜悅不得,相視而笑。不時,耳邊又傳來小豬崽的啼鳴聲…

年長的小女孩轉過頭:“六頭!”

“哇~哇~哇,快看看,快看看,是不是女孩兒!?”年幼小女孩拍手興奮說道。

女子將她遞到男子懷里,大步跨入圈中,蹲下來湊過頭細細觀看,過了些許,她轉過頭甜甜的揚起嘴角“五個哥哥,最后一個是妹妹。”女子說道。

年幼小女孩拍著手嘴里歡快的叫喊著,男子一只手摟抱著年幼小女孩,另一只手牽著年長的小女孩。女子跨出圈外,年長小女孩伸出小手抓住母親的手指在得意中帶著歡聲迎著黃昏走進房屋…

“大家快出來!上帝已經走了。”雞首領伸出頭四處張望。

“真的走了么?”雞窩里的小雞仔小聲問道。

“真的走了!真的走了!”幾只大白鵝打開人類忘鎖的籬笆門,沖鋒向前來到豬圈。

這時,雞群也各自追足,斷斷續續從雞窩里出來走向豬圈,鴨子群也左右搖晃緊跟其后來到豬圈前湊熱鬧…

“恭喜你豬太太!”大家七嘴八舌為她祝賀慶喜!

“有個小家伙可真瘦小!”某只母雞說道。

“他是最小的弟弟,我想他以后會成長!”豬太太疲憊著話語回答道。

小豬崽們合著雙眼,吮吸著母親的乳汁,最小的弟弟試圖站起來,四腿站立顫抖著,沒堅持幾時便摔倒下去…

“歐!雖然最瘦弱,確是最堅強的!”某公鴨說完咋吧著口舌。

“辛苦你了,豬太太!我想我們會保護好他!”鵝首領氣勢昂然,抬頭挺胸。

豬媽媽掛著笑臉用鼻子把他拱到自己乳下,舔了舔他的頭,大家都為豬太太喜悅著。

這時,房屋里出來開門聲,大家轉目望去…

“糟糕!上帝要出來了。大家趕緊進窩,被發現的話,會被上帝憎恨的。”雞首領大聲叫道。隨后大伙迅速跑回自己的窩,關上籬笆門,身后只剩下飄落的羽毛…

人類男子打開門,手里提著油燈走了出來,舉起,四處照望,表情疑惑,然后吹滅門旁的油燈提回屋里帶上門…

過了一會兒,屋里傳來了呼嚕聲,門邊的守門犬咆叫了幾聲,家禽們都縮進了頭,豬媽媽看著熟睡的小baby們也安心入睡。

第二天凌晨,雞首領站到窩頂盡情鳴歡,人類男子提著油燈,開出門一手抓住大公雞的脖子,瞬間停止了鳴聲,把大公雞甩進了雞窩里,正在孵蛋的母雞們大跳了起來拍動幾下翅膀。人類打停了生物鬧鐘,氣沖沖的快步走進屋,甩上門。

“上帝用手碰到了你!我要貼在你身上沾沾運氣!”某公雞指著雞首領,然后撲在他身上。

孵卵的母雞和其他公雞、雞仔們靈敏的轉動著頭看著彼此,猶豫了一下,也一擁而入撲上公雞首領,把他壓在底下,好一會兒才起開來,只留下躺在地上的雞首領眼冒金星,羽毛凌亂…

某白鵝:“雞窩里真熱鬧!”

鵝首領:“哼哼!聽說雞首領碰到了上帝的手!”

“wow~”鵝群里瞬間沸騰,個個眼里透露羨慕。

“真不敢相信!”某白鵝裂開大嘴。

“我連上帝的影子都沒碰上過!”某白鵝拉長語氣。

鵝首領:“可別說,我是戰士的頭我都沒關注過上帝的眼睛,雞窩那幫小子可真走運,要是我也會打鳴就好了。”

某白鵝:“沒關系,首領!總有一天我們會比他們更早一步經過上帝之手,飛往自由。”

“對!只要我們使勁吃,快速成長!”某白鵝把腳邊的口糧拔向他。

鵝首領袒露霸氣的揚起嘴角…

鴨群里…

鴨首領:“真為雞兄感到慶幸,嘎嘎嘎!”

鴨二首領:“我也為他感到高興,吧吧吧吧!”

兩首領手拉手左右踱步愉悅著…

此時,太陽跳了出來站在山頂打著哈欠,伸著懶腰,綻放光芒照耀這片土地。

人類隨著暖光打開門走出房屋,小女孩們奪門而出,跑到田野上玩耍。男子肩扛著利矛和鋤頭出門,門邊的守門犬不停叫喚著。人類女子手端滿碗稻谷走向家禽圈,一窩窩打開,家禽們一涌而出…

鵝首領飛快跑過去“今天第一口一定是我的。”

鴨首領也跑在他身邊“不,一定是我兩兄弟的。雙胞胎必勝!”

雞首領跑到他們中間“我要再次碰到上帝!”說完拔腿越過他們。

鵝首領和鴨首領彼此驚視,露出不服輸的面容,然后加快步伐,四人你追我趕,跳躍出去拍打著翅膀張大嘴巴向前,時間仿佛停止,定格了他們的動作…

女子從口袋里拿出骨頭丟向門口咆叫不停的守門犬,砸在它的腦袋上。它叼住骨頭陰笑轉過頭看向定住的雞首領們,四人破碎落下被籬笆墻擋下,人類女子向他們揮灑著稻谷,四人張著嘴巴跳躍著拍著翅膀…

“可惡的小狗,盡然搶了上帝給予的第一口食物!”鵝首領憤怒道。

“總有一天我要用力啄他的眼睛!”雞首領惡狠狠的盯著門前的守門犬。

“反正明天還有機會~嗯!無所謂!”鴨子兄弟相視點點頭。

籬笆圈里瞬間密麻集滿家禽,女子手握出一把稻谷,嘴做呼喚聲,全體家禽聚攏一齊伸出頭,隨著女子的手左右擺動腦袋,女子撒出手中的稻谷全部家禽又散布開來尋覓著…

放下手中稻谷,女子提著木桶,打開籬笆門進到豬圈里,搖出食物倒在食槽里,豬媽媽起身,吸吮的小豬崽掉落于地,豬媽媽用鼻子拱著食槽,落下的小豬崽跑進豬媽媽肚皮下繼續吸吮。

女子喂完家畜鎖上圈門進屋,煙囪里濃煙升起。

夜晚,甚是安靜,鵝首領偷偷跑出窩,打開沒鎖的籬笆門,站到守門犬面前,雙手低在籬笆上,雙腳交叉道“嘿!小狗!”

守門犬站起卷縮在地板上的身子“你叫誰呢?你個頭比我還小,地位也沒我高!”守門犬高傲道嫌棄他一顏。

“歐!對不起,我收起我的無禮!狗大哥!”鵝首領轉動著眼珠。

“這還差不多!”守門犬抬高語氣,接著問道“你有什么事?”

“你就不怕我吼叫兩聲把上帝叫過來嗎!我和上帝可是好朋友我隨便吼兩聲他立馬能站在我面前,甚至會摸摸我的頭。”他威脅道。

“別 別 別,千萬別!”鵝首領驚怕的趕緊揮著雙手。

鵝首領:“我早上注意到了你和上帝關系很好,所以想來和你請教請教,你千萬別叫,我害怕上帝會生我的氣!”

“那是當然,我和上帝都守信著忠誠!”守門犬語氣堅決,然后接著說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去討好上帝,我只是努力做著自己的工作,然后得到了上帝的認可和信任。”

鵝首領:“哇哦~真羨慕你!能和上帝那么親近,你應該是我們這里第一個能獲得自由的人!”

“那是必然,只要你們也努力,很快也會獲得自由,獲得重生,他們給你喂食的時候就別有怨言使勁吃,然后搖搖尾巴,反正他們的要求你都做到就行。”守門犬揚起半邊嘴里。

鵝首領:“拍拍翅膀可以嗎?我覺得我沒有你一樣漂亮又得人心的尾巴!”

“這應該也行!”守門犬嚴肅道。

“哦~~我明白了!”鵝首領故作思考點點頭。

“謝謝你!狗大哥!早點休息吧,晚安!”鵝首領收起翅膀向前伸出長脖子快速跑回了窩,把自己知道的事情全部告訴家禽們。

三個月后…

“戴爾,戴然,戴里,戴克,戴肯,戴琪!上帝賜于我們食物了,快過來吃飯!”豬媽媽每天重復著同樣的話。

“戴肯~!戴肯~!”豬媽媽拉長聲音轉過身。

身后望向籬笆外身材瘦小的小豬仔遲鈍轉過身,邁步走來…

豬媽媽搖搖尾巴走到食槽,用鼻子推拱著食物,推向兩邊正在用食的小豬仔們…

戴克好奇問道:“戴肯,你每天都望著外面發呆干嘛?”

“我每天都注視著外面的那朵花,她是世界上最美的一朵花,她一天比一天新鮮妖艷,我覺得她是我的唯一,我想我愛上了她!”戴肯瘦小的身子總是被哥哥們擠了下來。

“哈哈哈哈!!!戴肯愛上了一朵花!他愛上了一朵花!這笑話我可以笑到岔氣!”戴然長大嘴巴流下湯汁對視戴里大聲嘲笑著他。

戴肯紅著顏面,垂下耳朵緩緩走向床邊…

“夠了你倆!這有什么好笑的。我曾經還愛過一根小草呢。可有一次下了一整天大雨,第二天她被淹死了。當時我哭了一個禮拜,傷心了一個多月呢。”戴爾嚴肅道。

“我覺得總有一天你會站在她身邊,和她訴說!我相信上帝的仁慈。”戴琪走過戴肯身邊安慰道。

小豬仔們吃好食物躺在床上直打呼嚕,只有戴肯站在床邊注視著籬笆外,豬媽媽舔了舔被小豬仔們食空的食槽,然后走到戴肯身邊,用渴望的眼神看著籬笆外…

“您也向往外面的世界,對嗎?”戴肯看著身旁日漸消瘦的媽媽。

“每個人都向往自由的世界,親愛的!”媽媽慈祥的說道,又看了看戴肯“我慶幸著你們的到來,來到這個世界,來到我的身邊。給你們取名字已經夠讓我煩惱的了,我不知道是不是該和我姓,最后還是選擇和你爸爸姓。現在你們長大了更是讓我抄心!”

“要是他在這里,在我身邊就好了。”豬媽媽眼神里透露著思念。

戴肯:“那爸爸他去了哪里?我從來都沒有見到過他。”

豬媽媽:“他去了外面的世界,經過上帝之手。我們冬瓜豬家族為他驕傲!”

“那天上帝帶走了他,我兩彼此注視著,他看著我的眼睛,我們沒有再說任何話,淚水掛滿了我們的臉,那樣的心情我不知道該為他高興!還是難過!他獲得自由,卻使我們分離。我對他無比的想念,于是我把思念埋入地下直到地心,如果地球真有引力的話,它應該把他引到我身邊。”豬媽媽擦拭著眼淚“感謝他留下了你們。他在外面的世界等待著我~我們!”豬媽媽擦干淚臉上掛起了笑容。

戴肯提起眉間:“我也好想見見他,可我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時候。”

豬媽媽:“那只是時間問題戴肯!”

戴肯揚起了笑容走上床“晚安!媽媽!”

豬媽媽:“晚安~”

一個月后…

小豬仔們在食槽里進食,豬媽媽無力的趴在地上口吐白沫…

人類兩夫妻見況不佳,商量著,然后男子把來了推車,兩人一齊把豬媽媽推走…

女子:“要不要綁上?”

男子:“我想不用,它已經沒有力氣掙扎了。”

“我們去讓它重獲新生吧!”男子邊推邊說著…

“孩子們,照顧好自己!我在外面的世界等著你們,我先去見你們的爸爸了!”豬媽媽用著最后的力氣囑咐著。

戴爾:“大家快來和媽媽道別!媽媽被上帝帶走了。”

戴然:“哇哦~真羨慕媽媽那么快就能去到外面的世界。”

戴里:“歐~我也好想去到極樂世界!”

守門犬咆叫著,推車經過家禽圈…

鴨子兄弟首領:“嘎 吧 嘎 吧 是不是沒注意到我們! ”

雞首領跳上窩頂打著鳴…

某公雞:“別叫了首領,你都叫了那么長時間了上帝都沒看你一眼。”

公雞卡住聲從窩頂滑落下來…

鵝首領帶著大白鵝們傻笑著拍著翅膀“看來第一個去到極樂世界的不是狗大哥”

戴克,戴肯和戴琪沒說一句話,看著慢慢離去的媽媽哭泣著,他們的目光追逐著推車的去向,腳步停住在籬笆墻邊,透過籬笆縫望著遠去的推車…

很快,第一個秋天來臨…

中秋下午時分,人類從稻田里回來,放下手中的鐮刀,拾起手推車來到豬圈,節氣喜悅,也感謝親戚朋友的幫忙。男子打開門伸手抓住戴爾的尾巴,戴爾毫不反抗,四腿一伸便倒在地上,開始露出興奮的表情…

“哇哦~哇哦~ 快看我!我被上帝選中咯!他在用手觸碰著我的身體,我感覺我全身的細胞在跳躍,原來上帝的手那么溫暖。”戴爾陶醉其中。

戴然:“真羨慕你,哥哥!那么快就被上帝選中”

“別說話了,趕緊把自己吃胖,早晚我們也會像哥哥一樣出色!”戴里繼續啃食著食物。

“大哥!記得寫信回來啊~”戴克大聲叮囑。

戴琪走過籬笆墻角,用蹄子推掉了戴爾的糞球。

戴爾被四肢捆綁,放在推車上封住嘴,然后被推走了…

戴肯聽著戴爾的支吾喜悅聲“為什么要捆住嘴呢?”

“記得去找到爸爸媽媽叫他們一定要等著我們…”戴肯氣喘吁吁追逐看著圈外…

家禽里紛紛擾擾,興奮跳躍著…

“看我!快看我!我很高大壯實,快帶走我!”鵝首領扒開羽毛袒露肌肉,做著健美的姿勢。

男子的親朋們陸續走來幫忙“哇哦~快看,屋里來了好多上帝。”雞首領興奮不已。

鴨子大首領:“wow~比以往的還要多!”

鴨子二首領伸出籬笆縫探頭望去…

人類經過門口摸了摸正在咆叫的守門犬…

主戶男子推著推車越行越遠…

夜晚,屋子里甚是熱鬧,歡聲笑語無不歡快…

家畜們聽著上帝的笑容滿意的入睡…

幾天后,主戶男子家里又來了些許客人,大家都疲憊的放下鐮刀進屋作息,戶主男子踏出門來到家禽圈,隨即抓取雞、鴨各一只,又順手抓住大白鵝的脖子離去…

三只家禽愉快不得,對話中帶著興奮說著自己的幸運…

“可惡!你小子把我的運氣都花光了。”鵝首領怒氣沖沖說著。

雞首領和鴨首領們也憤怒不已,憋紅面頰…

夜晚同樣屋里熱鬧非凡…

戴肯帶著瘦小的身子靜靜的站在籬笆旁望著房屋燃亮的燈火…

第一個秋收離去,冬季已過半。

男子穿著厚重的衣服用木炭在門口深深的畫了一個倒福,倆小粽子也在門口認真畫著歪七八鈕的小鯉魚,女子在在門兩邊貼上對聯…

第二天凌晨,人類隨著雞首領的鳴叫,爬起床,點亮油燈,拖著厚厚的衣服打開門,門口站著已約定好的親朋,男子推著手推車,幾人來到豬圈,兩兩垮去豬圈…

“大家快起來!上帝們來了。”驚醒的戴然叫醒大家。

戴里快速蹦起,走到他們面前轉悠著“大家快給他們展現咱們的身姿。”

大伙一同在他們面前轉動著,

“一,二。兩頭一樣豐碩。今兒喜慶,走兩頭。”男子拍了拍戴然和戴里。

隨后幾名男子用繩索套住他們的腳,抓住他們的尾巴,他倆四腳一登全身麻木,躺在了地上。幾名男子來回圈繞捆綁住他們。

“能被上帝這樣對待,我感覺超幸福。”戴然一臉喜悅。

“我們要同時去極樂世界重獲新生了,就像我兩同時出生一樣。”戴里美滋的長大嘴巴,流下口水,哼作兩聲。

“妹妹,弟弟們,我們先走!你們要彼此相互照應,隨后再來找我們。”戴然合上眼睛滿意著笑容。

人類把他們抬上車,看了看圈里“這只可真瘦小!”其中一個男子碰了一下戴肯的頭,然后幾個人推車離去…

“上帝摸了戴肯的頭!”戴克拉長下巴…

“我要沾沾運氣。”說罷貼到戴肯身上…

“我也要!我也要!”戴琪推掉墻角戴然和戴里的糞球也貼到戴肯的另一邊。

三人相互擁擠羨慕的眼神注視著遠去的哥哥們…

天微亮,女子出屋帶著親朋到家禽圈每每四四抓起…

“哇哦~今天上帝們大發慈悲,放過那么多生靈!”戴肯瞪大眼睛驚訝道。

戴克:“上帝們好像有時間約制似的,每到這時候就會加大放生數量。”

“我也好想去看看外面的世界,我想媽媽了!”戴琪站在墻邊看著剩下的三顆糞球。

中午時分,平院里擺滿了餐桌,布齊餐具食物,女子向家禽圈撒出了稻谷,接著抬著木桶來到戴肯他們面前,反復搖出食物倒在食槽里…

戴克:“哇哦…咱們今天的食物好像比平常的更豐盛,更多。還是戴然和戴里走了,感覺多起來了呢?”

“我要快快長大,像哥哥們一樣壯實!去到外面的世界,找到媽媽!”戴肯使勁啃食著食物。

“我很好奇,下次消失的會是誰的糞球!”戴琪上前…

三人拱著槽里的食物,不一會兒,平院餐桌上擁擠著各類各樣的人,臨近豬圈旁的桌子也坐滿了大小人兒…

家禽里瞬間熱鬧紛紛,歡快而雜亂的拍打著翅膀…

“wow~我從來沒有那么清楚的看過上帝。”戴肯張大嘴拉長語氣。

“快看這都是托你的福,你被上帝撫摸過腦袋。現在這里聚滿了上帝!”戴克對戴肯說道,然后興奮的兜轉著圈圈“快看我!快看我!”

“看看他們的五官,整齊的真好看!”戴琪泛著愛慕的眼神。

這時,人類小孩把碗里的剩飯倒在了豬圈里…

戴克:“快看!還有上帝的恩惠。”

“原來上帝也是吃飯的!哼哼~”戴肯喜悅說道。

說完三人一同上前舔食著落在地板上的余渣…

下午時分,主戶人家面紅耳赤泛著醉意送走最后一桌客人,搖晃進屋…

家禽里還在為今天的大場面興奮不已,交頭接耳,議論紛紛…

豬豬們躺在圈里哼著飽意慢慢進入夢鄉…

夢里,戴肯夢到自己牽著小花奔跑在田野里,追逐著她來到花叢中,倆人平躺在花叢中仰望藍天,小花搖身一變,化身成最美艷的上帝…

第二天,戴肯清醒,站到籬笆前望向小花,小花已在夜里逝去,只剩下枯萎的身枝,微風吹落了它的最后一片花瓣。

“夢境和現實是相反,看來是真的。”他痛苦著,此時的他悲痛欲絕已無法用詞來形容,他趴在地上,眼泛淚光,沒說一句話,毫不進食,冥睡了一天。

秋分,又到了豐收的季節,忙碌著稻收的人們早赴晚歸…

這天夜里,戴肯迎著秋風繼續望著籬笆外,望著凋零已久的她。這段時間的努力使他變得豐碩許多,得意許多。這時,咯吱作響的籬笆敲響沉呆的他,他轉換視線注視著籬笆墻,籬笆洞里緩緩挪出一只小蟲…

“你好!”戴肯上前搭話。

“嘿!戴肯!”蛀木蟲回答道。

“你怎么會認識我!?嗯…我是說,你怎么會知道我的名字!?”戴肯側著腦袋疑問道。

“你沒出生我就已經入蛀了這里。我叫大白,大家都叫我牙齒白!”蛀木蟲自信訴道“我有看著你出生,有聽過你的媽媽給你們取名字,我陪伴著你的每次成長。當然還有傾聽你的訴苦,和各種喜怒哀樂。”

“牙齒白!?”戴肯疑問看著他的兩顆大黑鉗牙。

“歐!你也可以叫我白牙齒!”大白揚起面容。

“嗯……可是,這有區別嗎?”戴肯翻著雙眼故作思考。

“好像沒區別!算了,無所謂。”大白擺動了腦袋。

“我怎么都沒見到過你出來尋找食物!?”戴肯問道。

“哈哈!我蛀在木頭里,這里到處都是我的食物!”大白談笑道。

戴肯看著再次咯吱搖晃的籬笆欄“我用頭去撞它,我試了很多次,可它堅硬無比。”

大白自信道“用我的這對牙齒,再堅硬的東西我也能把它化為粉末!”

“這可真了不起,你的牙齒可真好。”戴肯袒露著敬佩的話語。

大白:“我用它穿梭于木頭之間,里面的空氣使我沉悶!我總鑿出洞,出來呼吸外面的空氣。”

“我也喜歡外面…”戴肯一臉難過望向籬笆外。

“歐!如果你需要我的話,我很樂意幫忙,我也可以為你鑿出一個洞。我喜歡有夢想的家伙!”大白安慰道。

“你是不是會變成蝴蝶用你的翅膀飛在花朵上空呢?”戴肯呆滯著回答道。

“哦~呵呵呵!你想多了!我可不會變成什么蝴蝶,我會變成昆蟲,雖然會帶有翅膀,但不是蝴蝶。”蛀木蟲回答道。

“我還以為所有的毛毛蟲都會變成蝴蝶!”戴肯裂長下巴“這可真神奇!”

“不!別叫我毛毛蟲”大白厭惡道。

戴肯:“歐!對不起!”

戴肯猶豫了一下說道:“我愛上了籬笆外的一朵花,她是我見過的最美麗的花朵,可哥哥們都笑話我…”

“可有一天微風帶走了她的最后一片花瓣,我無法用語言來形容當時的心情…”戴肯難過的垂下腦袋又看向了她生長的地方。

大白:“歐~那只是稻田里的一朵花,當然那是唯獨的!我覺得你愛上的是外面的世界,愛上的是自由,而不是這朵花。”

“別再為她難過了,逝去的東西是不可能再回來的,你應該學著去接受它,去面對它。你應該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外面有數不清的花,或許你還能找到一朵比她更好的花。”大白安慰道。

戴肯驚奇:“這是真的嗎!?”

大白:“外面的世界無奇不有,總是給人意想不到的驚喜!”

“wow~這可真叫人期待~”戴肯揚起了面容。

“好了!時間不早了,早點休息吧!晚安!和你聊天很愉快!”大白鉆進洞里,只留下戴肯和沉寂的夜。

戴肯疑遲著話語“歐~晚安!”然后趴在地上,若有所思,很久很久才睡去…

不知不覺已到秋豐正秋…

深夜里,戴肯睡夢中隱約聽到幾名人類的談話,然后來到豬圈兩兩把手帶走了戴克,動靜驚醒了戴肯,戴肯睜開眼睛…

主戶男子:“有勞大家了,這大凌晨的還麻煩各位!”

某男子:“歐~你說的客人早晨間會到達,我爬也要爬起來!”

某男子:“今天可是個好日子,咱們都互幫互助,不談謝!”

人類男子們談笑著緩緩推走戴克,戴肯站起身子遙望著墻外,目送著滿帶笑容的戴克…

此時,身后稻田里蹦出一只蚱蜢“歐!真悲哀,看來又是一起血案!”他哀傷著語氣。

戴肯聽到話聲轉過身略帶思考,疑惑不解道:“上帝帶走戴克,讓他重獲自由,怎么就血光之災了呢?”

蚱蜢:“呵呵呵!上帝?沒有人見過上帝,而且上帝可不會做出殘害生靈的事!”

戴肯:“他們不是上帝!?那是什么?”

“他們是人類,雜食者,也是獵食者。看到的東西他們都認為可以吃,甚至逮到我們也不放過,想想都毛骨悚然。”蚱蜢略做驚恐狀。然后說道“我真為你感到可悲,盡然一直都生活在人類的屋檐下,任由他們宰割。”

“人類!!!”戴肯目瞪口齒拉長話語。

“他們會吃你的肉,喝你的血!他們連個墓碑都不會為你立,我覺得你應該去看看你的哥哥,或許已經咽下最后一口氣了。好了!我該走了,我就知道這么多。”說完,蚱蜢跳出了籬笆外…

看著離去的蚱蜢,想起遠去的父母和哥哥們,想到剛被推走的戴克,戴肯細思極恐,于是他決定逃出去目睹戴克的去處…

戴肯鼓起勇氣,用頭撞向籬笆墻,反復撞擊了幾次,牢固的籬笆墻只咯吱作響依然沒有斷裂的痕跡,戴肯氣喘吁吁趴在地上,他看到籬笆底部已被蛀木蟲蛀蝕掉落了一部分,于是戴肯用鼻子拱著被水滲透變的松軟的土,縮小著身板鉆了出來,跳出稻田,跌跌撞撞追趕著推車的痕跡…

沿著小路追著燈亮來到小溪邊,他躲進附近的草叢里探頭望去,油燈微弱的燈亮隱約可以看到戴克被捆放在小溪旁,火爐旁的開水沸騰笛聲著,主戶男子在石子表面來回磨擦著刀具,其余男子腳踩著戴克為他清洗著脖子,主戶男子起身走上前,仰在戴克面前摸尋著他的脖子,然后拾起刀捅向戴克,鋒利的開出口子。瞬間,戴克的血涌現在已準備好的木桶下,戴克的眼淚閃爍著微弱的燈光,他掙扎,失聲叫喊,可于事無補,似破了心臟鮮血如流水般。

戴肯目睹著無法挽回的局面,淚流不止。他聽到了戴克被捆綁的嘴里悲痛的鳴哀聲,似晴天霹靂,驚恐不已,望著抽搐著的戴克失去生命力,咽下最后一口氣,戴肯走出草叢后瘋狂的往回跑…

回到院里,刻不容緩來到家禽圈外,邊跑邊叫喚著,試圖叫醒睡夢中的家禽們,可遲遲沒有動靜。這時,雞首領打著哈欠伸出懶腰站到窩頂鳴著晨鈴,戴肯急沖沖來到他面前…

“雞首領!大事不好了雞首領!”戴肯急促著話語,然后用頭不斷撞擊著籬笆,沒等雞首領道出一句話又大聲催促他“快叫醒大家!”

這時,雞首領拉大了鳴聲不停的嘶吼著嗓子,門前守門犬也符隨斷續犬吠,家禽們這才紛紛睜眼,迎著鳴聲聚攏在雞首領旁,大家望向頭部帶血的戴肯…

鵝首領:“嘿!戴肯,你頭部流血了。”

“你都經歷了什么!戴肯!”鴨首領打著哈欠,訝異道。

“這沒什么!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戴肯不安的來回走動。

“到底什么事,那么急著召集大家!”雞首領側著腦袋疑惑不解。

戴肯停住腳步,堅定,絕對著話語:“大家趕緊逃命吧!”

話音一落,群里鴉雀無聲…

戴肯看著群里無人信服的表情眼泛淚光,悲鳴著話語接著說道“這些人根本就不是上帝!這一切都是謊言,他們是人類!他們根本就不是在釋放我們!而是圈養我們,待著宰殺我們。這根本就不是自由!”

“歐~!!!”家禽群里質疑著話語同聲嘆道。

“我們都是待宰的牛羊!”戴肯泣不成聲。

“歐~~戴肯,你這樣唾棄上帝可是會遭到報應的。”某母雞打斷了戴肯的話語。

“我是雞,可不是什么牛羊!”某母雞從群里吼道。

某鴨子怡然的說:“我從蛋里出來那天狗就告訴我他們就是上帝,我相信他的話。他和上帝可是相處了很多年的。”

某母雞:“狗和上帝可是最忠實的朋友,我也相信狗的話。”

“我也相信狗話。”家禽群里交頭接耳,議論紛紛。

鵝首領走到低泣著的戴肯面前“戴肯!告訴我你都看到了什么?”

“我追上了被帶走的戴克。他們結果了他的生命!他們再也回不來了,他們全部都回不來了!”戴肯泣不成聲。

“歐~不!”鵝首領拉長驚訝的表情睜大雙眼,但依舊半信半疑。

戴肯吸著鼻子“大家要相信我!快要來不及了!”

“告訴我們該怎么做,戴肯!”身后傳來戴琪的聲音,戴琪慢慢走上前。

“我看到了被風化的戴克的糞便煙消云散,這可不是好的預兆。”戴肯擦拭著臉龐的眼淚看著戴琪。

家禽里聽到她的話略做思考…

這時,守門犬呲牙咧嘴大聲對他們咆叫,大家的目光轉向了他,里屋燃上光亮,大家呆滯了些許,聽聞動靜,然后紛亂逃回各自的窩。人類女子打開門,照亮四周四處探望,摸了凌亂的后腦勺又回進屋里。

早晨,家禽里大家提著心窩在一起探著腦袋,人類男子相互推拉返回到院里,停下推車,進屋。出來后,兩兩互持,擺放下長桌,又各自搬動車里血淋的肉食擺上長桌,主戶男子抬出頭部擺上桌用大刀狠狠立在頭顱上…

某男子:“你的刀真鋒利,我挺喜歡的!”

主戶男子:“哦!~它叫歲月!”

男子們互歡言笑…

“歐~”某鴨子驚恐的收起腦袋跌撞跑進了窩內。

“不!~~那不是戴克嗎!”鴨首領驚訝道。

鴨二首領:“輪廓很像他,可是他好像沒那么白!”

男子各自揮使刀具,分割著戴克的尸體,看在眼里的家禽們個個驚恐萬狀,卷縮著身子貼在一起,顫抖著,好似寒風刺骨。戴肯和戴琪靠著身子抽涕著,悲哀注目著被人類分割的哥哥,他睜著視線,卻再也說不上一句話,再也不能目睹這世界。他們用腦袋蹭了蹭對方,再無話語。

“歐~這可真慘不忍睹,我實在看不下去了,我要吐出來了!”鴨二首領暈頭轉向跑進窩內。

“今天好奇怪啊,家禽們都不出來覓食。”女子揮灑著手中的稻谷。

午后,走光了滿足人們的平院里終于安靜下來,醉醺的主戶男子關上最后一步門倒在床上,鼾聲作起…

戴肯和戴琪相互依偎望著遠處山腳的夕陽,今日景象格外鮮艷,暗淡的光亮,血色白云,寂靜的山林里隱隱傳來悲頌歌聲,歌聲長鳴,欲穿刺耳,沉重的心情好使人哀鳴,仿佛被孤寂,詩意離別。

戴肯擦拭掉眼淚,悲憤著面情,使勁鉆出墻外,跑向家禽群,戴琪也緊跟其后,戴肯沖向前,使勁撞擊著籬笆…

“快!趁現在!快逃…”戴肯不停撞擊嘴里催促著大家。

他依然沒放棄,震落著細粉雖咯吱作響,可破舊的籬笆依然堅固。

“停下吧!戴肯!快停下!”鵝首領緊收著面容,沉重語氣。

“才愈合的傷口又開始流血了。我看著都疼…”鴨二首領難過著面容。

雞首領哀聲著口語“你自己逃吧!別管我們了。”

“可能這就是我們的命…”鴨首領難過的低下頭。

“不!不!不!要逃大家一起逃!我不能見死不救!”戴肯又撞擊著籬笆,然后氣喘吁吁的倒在地上。

家禽們憐憫著看著他,守門犬嗅到聲音,直勾著眼神口吐獠牙對他們咆吼,家禽們目光投向它,戴肯抖擻著四肢慢慢起身,守門犬發兇勇,火光微射出窗外。戴肯和戴琪趕忙逃回圈中,房門咯吱開來,人類女子提著火光走了出來,門旁的狗仰視她,吐著舌頭搖動著尾巴,又向家禽圈里叫喚了幾聲,女子踏著輕快的步伐走到家禽圈,用手里的油燈四處照探,籬笆歪七八鈕著,她面露無奈,然后又以輕快的步伐走回屋里。

次日,戴肯被籬笆折射的太陽光照射,隨即清醒。他追隨著聚點來到籬笆前…

“這是怎么回事…!!!”戴肯驚訝著話語,看著眼前被換上的新籬笆墻,急促的來回走動著。

“這樣可逃不出去…”戴琪從地上爬起來。

戴肯:“他們趁我們熟睡的時候把破舊的墻換掉,這太可惡了。”

戴琪:“很快第二個冬季就要來臨了,第一個冷季他們帶走了戴然和戴里…”

這時,房門打開,戴肯和戴琪停止了話語爬在地上,女子走了出來提起門邊的木桶來到圈前為他們倒出食物,看了他們些許時間然后調頭離開。

夜里,戴肯站在籬笆前,不停叫喚著蛀木蟲,過了些許,仍舊安靜如初。戴肯失望著爬在地上,時間靜靜的從他身邊擦肩而過…

“嘿!戴肯!”一個微小而清晰的聲音叫喚著他的名字。他起身滑動視線,“嘿!我在這!”小小的身軀在籬笆上挪動著,然后落下,站到戴肯面前。

“我找你很久了!我以為你和舊木頭被他們一起帶走了。”戴肯喜出望外。

“他們帶出去的時候我從家里掉了出來,還好我把家門開的挺大,然后我躲進草叢里。歐!看來又得換新家了。”大白無奈著表情,然后接著問道“你找我有什么事?”

“給我開個洞吧!我要離開這里,帶著大家,帶著所有人去往無拘束的新世界。”戴肯堅決又不安著語氣。

“怎么那么突然?你不在上帝的下懷重獲新生了嗎?”大白好奇問道。“他們根本不是上帝!…”戴肯為他從頭道來解釋了所有目睹的一切。

“這可真不幸~”大白拉長著聲音驚奇道,然后說道“換上的新木頭,我一個人一時半會也鑿不出洞來,我需要找到我的伙伴們,這可需要一點時間。”

“那是多久~?”戴肯坐立不安著。

“我想應該能趕在樹木再次長出嫩葉時候完成,可我不確定能鑿出多大的出口。”大白回答道。

“不!到那時我們可能已經成為人類的盤中餐了!我想在半冬前結束這一切。這是唯一的辦法,也是最后的機會!”戴肯心急如焚來回走動著。

“別著急,他們一時間不會對你們做任何事。我想他們不會馬上結果不大體格的你,我現在去召集我的伙伴們。”說完蛀木蟲跳上籬笆穿梭于間,慢慢遠去。戴肯望著他的背影遲遲不肯移開視線…

深夜凌晨,戴肯爬在地上冥思若想,焦急等待。時光毫不客氣走動,終于大白挪動著身軀來到他面前“戴肯!我以為你已經進入夢鄉了!”。

“感謝你能回來,我不認為自己能睡得著!”戴肯支吾回答道。

“看,伙伴們!這就是我跟你們說起的戴肯,向往自由的小子!”蛀木蟲們陸陸續續探出頭跟他打招呼“嘿!戴肯…”然后各自挪動著身軀爬到籬笆上開始啃咬…

“其他人我讓他們到家禽圈里了,不必擔心!”大白顯擺著他的大鉗牙。

戴肯似乎看到了燃點,興奮不已。看著為他開辟道路的朋友們,不知覺進入夢鄉。

蛀木蟲繼續著他們的工作,日復一日。秋風帶走樹梢上最后一片落葉,寒風呼嘯著面龐,冬季已臨。稻田里沃土干涸,稻谷收割片面,籬笆在蛀木蟲們的努力下破舊了許多。

節氣幾天前,房前掛起紅燈籠,門面著倒福,門邊貼有對聯。

戴肯用腦袋去撞擊著籬笆,但籬笆絲毫不遜色,破舊但仍舊堅固。他又試著擠著狹隘的縫隙,豐碩的軀體使他難以透露,他又試著拱起堅硬的泥土,籬笆尖銳的底部利傷他厚實的肌膚。

“這可怎么辦…”他失望的叫喊著。

“在過幾天就是二哥和三哥被帶走的日子了…”戴琪走向戴肯身邊,又看了看墻角他兩被風散了些許的糞球“這不是好的征兆。戴肯!”

“我想這幾天完成不了!”蛀木蟲帶著疲倦的黑眼圈爬到籬笆外“我和兄弟們連夜趕工,可這太堅硬了。我從來沒見過這樣的木頭。我想還得需要一些時間。”

戴肯細思極恐的面容眼里泛著淚光,不時,槽里倒放著食物,戴肯、戴琪轉過身,只見人類女子離去的背影,戴肯上前準備吞食,腦海靈現,停頓了一下又望向籬笆上身材細微穿梭自如的蛀木蟲,想起了蛀木蟲的話,他交過腦袋告訴了戴琪他的計劃,倆人吞食了幾口食物然后把剩下的食物倒出籬笆外,然后把水槽里的水沖入稻田。

蛀木蟲驚奇探出頭呆滯的看了一下趴在地上的他們,而后又繼續著他的工作…

第二天,人類女子前來喂食,見已食空的水槽和食槽,無做多想。又給他們填滿“多吃點,馬上就要到好日子了!”女子險笑說道。戴肯、戴琪又吞食幾口后合力倒出剩余的食物,次次如此,女子頓頓為他們把槽填滿。

幾天后,周邊節日氣息隆隆響起,男子手把著推車來到圈前,身后女子手牽倆小孩跟在其后。

“歐!你明明說他們最近食量大增!可怎么比以前瘦小那么多!”男子驚訝著顏情問向身旁的女子“看來今年得推遲幾天了!在加大量食量!”說完男子拉著推車不歡離開。女子疑惑著表情帶著小女孩也跟隨離開。

幾天的日子里,戴肯和戴琪極速讓自己消瘦下來,餓壞了的他們趴在地上急促的喘氣著,望著忙碌工作的蛀木蟲們…

又過了幾天,男子又來到圈前看了看,戴肯、戴琪病殃殃的躺在地上,緊縮的腹部明顯著身上肋骨。

“歐~~”男子哀嘆著,然后放聲喚向屋內“孩子她媽,快去告知親朋好友,明天早晨宰殺。”女子開門探出頭“他們有好些嗎?”

“看來今年得吃瘦肉了!兩頭一起宰殺,下午多給他們喂食。”說完男子轉身離開。

下午時,女子往常一樣準時給他們喂食倒水,上下打量了一下他們然后無奈離去。

戴肯迷糊著視線望著遠去的人類女子,大白鉆了出來,“你聽到他們的談話了嗎?”他難過著話語問向全然無力的戴肯,戴肯挪過頭望向身后的籬笆,被蛀蝕開來不大的縫隙旁微約站著小蟲,聚集焦點才看清了他,隨后戴肯叫醒了戴琪,他們囫圇吞下槽里的食物,舔下最后一舌喝了兩口水,站到大白面前。

“作業的已經差不多,可我覺得它還是很牢固,對你現在來說。”大白恍惚著疲倦的黑眼圈。

“今晚就知道答案了。感激不盡,大白!還有你的伙伴們。”戴肯激動著話語又說道“可我不知道該為你做些什么!”

戴琪:“看來今晚會是一場惡戰!”

“這可是史無前例的。沒關系,不用和我道謝。因為我們是朋友,祝你們好運!”大白揚起面容,又緩緩挪動身軀進入洞內繼續他的勞作。

黃昏籠罩這片土地,夜幕降臨,戴肯觀探著屋內人類的動靜,微有談話聲,隨后熄滅燈火,過了些許才隱隱傳來睡夢聲,戴肯喚出蛀木蟲們,然后毫不猶豫的撞向籬笆,瘦小的身軀被擋了下來,他又嘗試了幾番,籬笆依舊不動聲色。守門犬聽到聲響站起身子叫喚著,屋內又再次燃起火光支透窗外,戴肯見況不佳只好停止作為故作深睡狀,蛀木蟲們也各自逃回住所再次繼續工作,屋內男子踏著睡意探著圈里,停頓了一下照了照圈內,見兩頭豬無動靜便回了屋,戴肯又試著用鼻子拱起籬笆下的泥土,干燥的季節依然使它堅硬,戴肯失望著癱在地上。

人類再次入睡時已是深夜凌晨,戴肯激憤著心情站了起來,蛀木蟲們紛紛跳下籬笆,戴肯再次撞擊著籬笆,反反復復,跌跌撞撞,蛀木蟲們異口同聲為他助陣吶喊,終于累到岔氣,又試著擠出縫隙,但無濟于事,戴琪也試著撞擊了一下隨后倒在地上。

“是太硬了!還是瘦小削弱了我們的力氣”戴琪皺著眉頭。

“不!不應該是這樣的。”戴肯有力無氣的說道,隨后焦慮著來回走動,然后望向滿滿的水桶,猶豫了一下,隨后用腦袋把水桶推向籬笆,停放著間隔的距離,后腿幾步到底,集中目標,聚齊全身力氣向前奔跑撞上木桶,木桶瞬間倒向籬笆只聽咯吱斷裂聲,隨后傳著水流聲,戴肯拱掉木桶。

“太好了終于成功了!”大伙吵吵嚷嚷為戴肯喜悅著,戴肯揚著嘴角看向大伙,然后擠出了籬笆,回過頭用嘴扳斜斷開的籬笆,使它騰出更大的縫隙,然后毫不遲疑飛奔著繞進大門來到家禽圈,戴琪也穿過籬笆追趕戴肯來到他身邊,戴肯又使出他原始的方法撞擊著,籬笆搖搖晃晃,家禽們也聚到他們跟前,聲響驚醒睡熟的守門犬,守門犬開始不停叫喚犬吠,上蹦下跳,戴肯不停的撞擊著,戴琪也不停歇幫助著戴肯。守門犬越喚越勇,套在它脖子上的繩子另一端固定在門旁,躁動的拉扯聲傳到人類耳朵里,這時火光再次亮起,門被咯吱打開,男子提著油燈揉著雙眼照向源聲的地方,看到了戴肯他們,睜大雙眼又模糊看著敞開的平院大門,放下手中油燈急忙跑回屋里,翻找的動靜吵醒熟睡的女子。

隨著燈亮戴肯看到了門口停放的推車邊的繩索,他跑過去叼住繩索回到家禽前,用繩索綁在籬笆上雙人合力打了死結,另一端套住自身,向前拉扯著,戴琪也用嘴叼上繩索助著戴肯,籬笆毫不動搖,然后又試著左右來回跑動拉扯,經過一番的折騰籬笆終于松懈,斷開而來,家禽們紛紛從圈里鉆了出來,戴肯鉆出套身的繩索。守門犬齜牙對他們叫喚著,待到馳出最后一只家禽時,屋內男子匆忙跳出門,使著手里的獵槍向他們開火,一聲巨響!屋里女子護著聞到槍聲驚恐萬狀的孩子們。槍聲鎮住犬吠著的守門犬使他害怕的垂頭低喃著,鎮住所有家禽,大家停頓著呆看了一下,男子再次舉起槍火,邊開火邊小步追逐著他們。“快跑!拼命往前跑千萬別回頭!”戴肯催促著大伙,用嘴拱起跌倒在地的一只鴨子,槍聲再次響起,頓時雞飛狗跳,夜迷亂著男子的視線。

戴肯帶著大家逃到大門時,守門犬開始哭泣的大聲叫喚起來,“別走…”守門犬抽涕著,微微傳入戴肯耳邊,戴肯停住腳步轉過身望向正在哭泣的守門犬,戴琪也停下腳步。

“別走… 我也想要自由!求求你…求求你,也讓我跟你們一起走!”守門犬哀聲懇求著。

“別理它!它可是人類忠誠的朋友,你忘了它是怎么對我們的嗎!它欺騙了我們所有人。”一旁的公雞首領對戴肯說道。

戴肯悲憤著神情“戴琪!先帶大家離開…”

“那么你…可是…”戴琪猶豫著話語,“快走!”他堅定的聲音鎮住戴琪,戴肯用鼻子拱了一下戴琪,然后往守門犬跑去。被攆走的戴琪垂下腦袋然后帶領著大家穿越著稻田前往對面的森林,不時的回頭望著戴肯皺起眉間。

戴肯利用黑夜的盲點敏捷躲過男子的獵槍,來到守門犬旁跳起用嘴叼住拴著它的繩索,試著咬斷它,繩索雖纖細但很牢固,嘗試了幾次依然不能咬下,男子隨著門旁的火光照耀,舉起獵槍對向戴肯,戴肯四處跑動著,男子無法定點,擺弄著槍支,戴肯見男子無法聚精會神,紕漏中再次咬向繩索,男子迅速指向戴肯,只聽見槍聲射響,戴肯緊閉雙目,倒在地上,耳邊音響槍鳴聲,待到緩過神睜開雙眼,繩索被男子射斷,守門犬驚嚇開來故不猶豫往門外逃竄,男子解開獵槍裝實著子彈,戴肯見況站起身借機逃跑,此時天已朦朦微亮,男子裝實好藥彈上膛,在身后追逐著戴肯向他連發了幾槍,彈雨中一發射傷了他的后腿,隨著槍鳴聲落下,戴肯噴出血花滾落在地上,呼吸急促著。

男子慢慢走向他身旁,用槍支杵搓著“該死的畜生,還想跑!這下嘗到滋味了吧,不過真可惜放走了那么多畜生。我得趕快追上才行!”男子自言自語,然后扛上槍支走過戴肯身旁…

戴肯吃力站了起來,越過去狠狠咬向男子腿部,男子大叫一聲棄下槍支捂住咬傷的地方,戴肯瘸著后腿拼命向前,他聽見身后的男子故做撿拾之舉,轉過頭,男子手觸槍支,戴肯使出全身的力氣再次奔向男子,使勁用腦袋撞向男子腹部,口中大喊道“可惡的人類!我可不能死在這里!”聲音震耳欲聾,隨即倒在地上,戴肯哼哼了兩聲瘸著后腿慢慢走向敞開的大門。

男子驚愕!“它…說話了!”長大嘴巴拉長話語“它盡然開口說話了!…”極恐的神情呆坐在地上一動不動,猶如石化般…

戴肯走到大門,看到站在籬笆門上的大白,他長大鉗牙望著戴肯。

“你不和我們一起走嗎?”戴肯停住腳步。

“不了,這里隨地都是我的住所!”大白微笑著回答道。

“謝謝你!大白!”戴肯用腦袋貼向大白頭部小聲說道,深合上眼睛微笑著,疲憊的淚花滑下他的臉頰。

此時,黎明來臨,太陽緩緩升起照明稻田,陽光的照耀下花凋零的地方,慢慢萌出新芽…

“祝你好運!伙計!”大白睜開雙眼微笑說道。

戴肯收過腦袋瘸著后腿繼續往前走,迎著光明穿梭著稻田走向森林…

“歐!終于可以睡個飽覺了,這可真累人!”大白癱下籬笆,合上沉重的黑眼圈…

屋外終于安靜了下來,女子打開門走了出來,睜大雙眼四處尋探,來到男子身后“我想你應該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

………

誰,也無法阻擋豬豬們向往自由的力量,這是渴望自由者們的崛起。豬豬們成功逃脫,落下帷幕,畫下句點。

兩個月后…

一只鉆木甲蟲飛進森林深處,來到自由住所地,落在戴肯鼻梁上,戴肯雙目集中注視著他。

鉆木甲蟲:“嘿!戴肯,你壯實了許多!”

“你是……”戴肯帶著疑問的口語。

“我我我!大白!”鉆木甲蟲激動說道。

“哇哦~大白!”戴肯跳動著興奮不已“可我不記得你有對翅膀…而且那么黑!”戴肯疑惑道。

“歐~我現在已經成蟲了!”鉆木甲蟲微笑道。

“你怎么知道是我?”戴肯問道。

鉆木甲蟲:“我看到了你右腿上的槍傷,不是每個人都有這樣勇敢的標志的!”

戴肯:“wow~你是特地來看我的嗎!”

鉆木甲蟲:“嗯…也不全是!我在尋找自己想要的東西,我也渴望自由!我經過這里順便來和你打聲招呼。”

戴肯:“呵呵!那我們應該好好坐著聊上一整天!”

倆人談笑風生,一旁的戴琪也走了過來“看來你得重新取名字了,大白!!”

最后編輯于
?著作權歸作者所有,轉載或內容合作請聯系作者
平臺聲明:文章內容(如有圖片或視頻亦包括在內)由作者上傳并發布,文章內容僅代表作者本人觀點,簡書系信息發布平臺,僅提供信息存儲服務。

推薦閱讀更多精彩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