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溪從凝音家里出來已經三天了,也沒見凝音再發什么消息。心里正躊躇著該怎么辦,這時候放在床頭的電話響了。
電話里不是別人,是高中要好的同學王浩。王浩在畢業后就到了省外讀書,而后又在京都呆了一陣,掙了些錢,這兩年才回到洛豫。墨溪的書店開業,王浩還捧了場,結婚自然也要通知一下老朋友。
末了,王浩詢問墨溪還知不知道有同學在洛豫,離得近參加婚禮也方便,墨凝點點頭說幫著聯系一下。說完就掛了電話。
墨凝掛了電話心里想著都結婚了,就剩他一個人還沒點苗頭,拿起手機撥通了凝音的電話。
“喂,墨凝啊,有什么事嗎?我這會正在外面呢!”嘈雜的聲音從聽筒傳來,墨凝扎著耳朵聽還是有些吃力。
“哦,王浩你記得吧,說是要結婚,你看咱一起去參加一下,你有時間嗎?”墨溪試探性的詢問著。
“有啊,我就今天忙,之后就沒事了。你抽個時間來找我,咱們一起去。”凝音笑吟吟的答道。
掛了電話,墨溪心中想著王浩讓找人,咱這也算是找到了一個老相識,也算有個交代。另一面,可以再次見到凝音心中自然竊喜,仰起頭又回憶起了那天的場景,趕忙喝了兩大口涼水壓壓心性。
次日,墨溪老早就約了凝音。進了凝音的房間,自然少不了一陣纏綿,只是一身疲軟之后,墨溪總感覺不像是自己想的那樣,沒有了愛情該有的樣子,倒像是僅僅滿足肉欲的需求。
好在兩人趕時間,也就沒往深處想,只當自己思想岔了路。
因為提前打了招呼的緣故,王浩那天并沒有很忙,一行三人就商量著出去逛逛。
王浩住的地方出門沒多久,就有一家連鎖的小店,店內的裝潢和當初墨溪介紹雨琪給王浩的時候差不多。
王浩坐在墨溪和凝音的對面四下打量著。“真是睹物思人啊!沒想到當初在我們學校的小店如今都連鎖到這里了,可是我們還是老樣子,只是換了地方而已。”看著王浩不得志的樣子,凝音嗔怒的回敬道:“怎么不一樣,我們都長這么大了,該經歷的都經歷了,別整的神神秘秘的,離了雨琪我還不信你會一輩子一個人?這不馬上結婚了嗎?”
王浩沒有再說話,只是喊上墨溪出門抽煙,墨溪隨著王浩走出了店門,留下凝音一個人在店內點菜。
“兄弟你倒是挺幸運啊,終于苦盡甘來了。”
“別,這可不是苦盡甘來,這是命數,哈哈。”
王浩和墨溪閑聊的同時點燃了一支萬寶路,墨溪接過放到嘴里猛的一吸,感覺時光一下倒退了不少。
世間的事真的是充滿了變化,當時被眾人看好的王浩和雨琪竟然分道揚鑣,形同陌路。而墨溪和凝音這個在別人看來八竿子打不著的兩個人如今竟有了走到一起的趨勢。墨溪心頭想著,不由自主的看向了王浩,只見他瞇著眼望著路上的行人不停的吐著煙圈,站在我身側什么也沒有說。
“飯菜上來了。”墨溪正愁著怎樣和王浩開口,凝音的呼喊聲打破了這短暫的沉默。墨溪順勢拉著王浩走進了店里,看到凝音正在忙著給倒茶,一個箭步就走到了桌前,笑了笑趕緊招呼王浩坐下。
“飯菜還不錯,只是味道變了點,沒有當初的正宗了。”王浩吧唧著嘴評價道。
“這是肯定的了,當年來老板可沒有現在有錢,賣的是口碑嘛。”
相視一笑,墨溪和王浩再也沒有提起當年的事,三個人埋著頭吃起了飯。這時候,店內三三兩兩的走進了幾對情侶,看著他們青澀的年紀手拉著手,三個人不約而同的瞅了過去。
“唉,你看現在的社會,這才十五六歲就手拉手了,當初我們那個年代,別說拉手了連表白都要等個好幾年,不能比啊。”凝音在一旁托著下巴搖著頭盯著墨溪悠悠地說。
一群小朋友的闖入一下子打破了三人的沉默。三個人又開始唧唧喳喳的討論起了當年的狗血劇情,不知不覺飯菜已經吃完了,肚子也撐了起來。
臨走時,王浩笑瞇瞇的說:“你這是千年難遇的好男人啊,這么久了還在等她,這是在一起了吧!”
墨溪正欲解釋這些年不戀愛并不是等她,王浩已經坐上車一溜煙跑了。
婚禮幾天,墨溪把店里的事情都安排好了,每天都會到王浩家里幫忙。凝音則在等待婚禮的日子到來。
婚禮當天,墨溪因為伴郎的緣故,一大早就被王浩的奪命連環電話叫醒。起來后,就陪著王浩去了他未婚妻家,接上新娘,馬不停蹄地去了造型店。墨溪因為困,一直坐在車上睡覺,王浩也是如此,只好在等著新娘盤頭的時候躲在造型店外抽上幾支煙提提神。
一切準備就緒,親戚朋友陸續的到了婚禮現場。婚禮是布置在洛豫的一個四星級飯店里,賓客來的不少,不過許多同學因為距離原因只隨了份子,只有我和凝音到了現場。
不一會,現場的人開始多了,三三兩兩的賓客穿著盛裝。從賓客的著裝上可以看出來王浩的這位未來老婆家境還挺殷實的。正琢磨著,凝音碰了下墨溪的胳膊指著紅毯開心的叫道:“你看那個婚紗多好看啊!”墨溪順著凝音指的方向看去,看到新娘穿著一襲拖地的婚紗,旁邊兩個花童掂著裙擺,頭上的頭發被挽成一個心形,實在漂亮。
墨溪轉過頭,望著開心的像個孩子的凝音,突然變了臉色。“我一定也會讓你穿上比這更漂亮的婚紗的,很快。”突如其來的承諾,使得凝音嚇了一跳,不過臉上還是泛起了女孩應有的紅暈,就如同墨溪見到她第一眼的樣子。
吃了喜宴,墨溪和凝音并沒有選擇繼續玩下去,而是和王浩告了別,說改日單獨拜訪。
出了門,外面的天氣還算可以,雖然沒有太陽但是也并沒有太冷。墨溪牽著凝音的手慢慢地走著,兩個人的身影拉的越來越長,漸漸地就交融到了一起。
凝音低著頭說:“墨溪,你真的愿意娶我嗎?不管我以前做過什么事?”
“愿意,我一直都愿意。”像是婚禮上的誓言,墨溪雖然之前對他和凝音的關系有過遲疑,可這次卻是篤定凝音就是他想要娶回家的女人,是他想要一輩子守候的人。
墨溪說完,凝音就哭了起來,吧嗒吧嗒的淚珠從略顯疲憊的臉頰滴落,掉在黑色的柏油路上,墨溪什么也沒說,抱著凝音靜靜地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