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 ‘拾荒’ 老奶奶

(年邁的奶奶)

文/紫夢婷

(一)勤勞、熱愛工作的奶奶

清晨。天還未亮,細細沙沙的晨露聲從窗外悄然離去,奶奶猶如聽到鬧鐘般從床上爬起來。穿衣洗漱完閉,躡手躡腳的關上門。

此時小鎮上還很安靜,遠遠的能看見早起晨練的老大爺在籃球場上甩帥胳膊、踢踢腿的身影,偶爾有被風吹落的樹葉,發出“沙沙”聲……

天漸漸地開始亮了,奶奶可來不及觀察那么多。到處轉悠,東瞅瞅、西看看。就像小朋友們玩尋寶的游戲一樣!每發現一個‘戰利品’就像發現新大陸一樣興奮!

當太陽公公暖洋洋的照在人們身上時,奶奶已經撿了一大袋,還有各種袋子裝不下的零散物件。

奶奶年紀大了,搬得有些費勁。有時候只能放在一個不占地的角落里,分幾次拿,這樣來回奔波……

南方的早晨露水重。豆大的一顆顆如珍珠般,在陽光照射下金銀剔透!路旁的小草在奶奶的帶動下左右搖擺,水珠歡樂的跳起舞來!全都鉆進了奶奶的褲角里。

回到家,奶奶給那些雜物“咚咚”全倒在地上,開始整理、分類。看著亂七八糟跟小山似的一大堆,喜悅、滿足的笑容堆在了奶奶臉上!她絲毫沒覺察到自己的褲子還濕著。


奶奶剛撿破爛時,遭到爸跟叔的強烈反對。

有一天晚上,爸爸回奶奶那找點東西。

推開門,里面沒開燈。爸爸習慣性地走了進去。沒走幾步,就聽“咣當、咣當”聲響,一不留神,差點摔倒在地!

爸爸打來燈一看,地上到處都堆放著奶奶還沒來得及賣的瓶瓶罐罐,一個房間就像個廢品廠。一想到剛剛差點被這些東西害得摔跤,爸爸氣得馬上就要給那些東西扔出去。

第二天,爸爸找來了姑姑和叔叔。大家聯名反抗奶奶的行為。開始一番理論起來。

“這不存心給我們年輕人丟臉嗎?街坊鄰居看到怎么說我們后輩!”爸爸大聲嚷嚷,“這么大年紀了,萬一摔了咋整?您能不能讓我們少操點心?”叔叔也抱怨。“我這一不偷二搶,三又不犯法,就撿幾個瓶子,你們也管這么多……”奶奶顯得很委屈,為自己爭辯著。

說著說著,奶奶開始激動起來,數落以前養大他們幾個是多么不容易!現在又是如何的不理解她,到最后演變成奶奶的邊哭泣邊數落。說得爸跟叔都內疚了,大家都沉默了,最后以奶奶的勝利告終!

以爸爸后來的話說,“她要撿就讓她撿吧,只要她開心就好!若她開心,能多活幾年,就是我們后代的福氣了!”

我們只能盡可能的幫幫她,讓她不那么累,叔叔也會用拉媒的三輪車幫她運去賣,我們家里的紙皮、易拉罐、礦泉水瓶也不亂扔了,留著給奶奶賣。當我們給這些廢品給奶奶時,奶奶表現得比我們給她幾張百元大鈔還要高興!

(二)節約、慈愛的奶奶

奶奶雖然愛她的小職業,但更愛我們。每當我們去奶奶那時,她總是停下手中的活,不一會兒,就找出幾個零食,塞入我手中。她那雙樹皮般的手擦得我手生疼,也扎得我的心一陣陣疼!

零食雖少,但種類多。我知道,這些都是別人給奶奶,但奶奶從來舍不得吃。一點一點攢起來留著我們來了吃。

奶奶很節約,不管什么東西用舊了都不肯換。

記得有一年過年前夕。

街坊鄰居家里都掛上了新燈籠,貼上了新對聯,就連老太太也穿上了新衣。

媽媽看奶奶的被子太舊了,一個補丁連著一個補丁,媽媽就自作主張的給她換上了新的。(那時我們還跟奶奶住一起)我還想著奶奶回來一定會很高興的。沒想到奶奶回到家,看到舊被子不見了,臉立馬拉了下來。大聲的質問我給她的被子弄哪去了,我給媽媽的用意告訴她,她也絲毫不領情。說:“你們真的不知道甘苦,我那被子好好的,怎么不能蓋了?”我只好給被子還回給她,誰知在套被子時,由于被子用的年數太久,一拉就爛了。奶奶責怪我,一床用了近二十年的被子就毀在我手里了。為了這事,奶奶獨自生氣了好幾天,那時我見過奶奶最不講理的一次了。

(三)奶奶一生的苦日子

小時候我一直不明白,為什么現在日子好過了,為什么奶奶非要做出一副“窮酸”的樣子!

長大我才明白,她是被窮怕了。

奶奶還在幾歲時,太姥爺就去世了。留下太姥姥帶著幾個孩子。太姥姥身體不好,所以對于奶奶來說,能吃飽肚子都是一種奢求。

奶奶結婚后,那時物資貧乏,又有小孩,只能一口一口省下來給小孩吃,雖然日子慢慢變好,但貧窮、艱苦這些詞已經在她的腦海里扎根。

根深蒂固,無法改變了。

(四)尾

以前對于自己的奶奶撿破爛,我總覺得得羞于啟齒,生怕別人對我指指點點。

后來隨著年齡的增長,我漸漸明白。工作都是平等的,只要不違法違規、不違反道德,何來貴賤之分呢?


慢慢地。我發現奶奶要比她同齡的老人身體好,走起路來都精神!這可能就是她最大的收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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