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有座俊雞山,山里有個谷,起名“美人谷”,谷中有個小谷主,名喚仇千舞。
前年,仇千舞養(yǎng)了一條狗,狗跑了;去年,仇千舞買了一只鵝,鵝飛了;今年,仇千舞搶了一個相公,相公不見了。
而我,就是仇千舞。
做一個有文化的土匪頭子,是我的終極目標(biāo),搶一個俊美的壓寨相公,乃我的人生理想。一日,前者實現(xiàn)了,后者,泡湯了。
那一月,山外的積雪融了,谷口的桃花開了,谷里最小的娃娃學(xué)會叫娘了。這一日,恰逢陽春三月,風(fēng)和日麗,惠風(fēng)和暢,姹紫嫣紅,含苞欲放。
谷內(nèi)熱鬧聲傳來一片,說是谷外來了個打扮甚好的年輕人,男男女女都去看了個新鮮。一直秉承著“此路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要想此路過,留下美人來”原則的我,怎能不去谷口遛遛。可誰知,這一遛,便遛出個事情來。
初見那人,一身潔凈白衣,手握一柄玄鐵配劍,神情悠閑,舉止倜儻。生的是面白如玉,眉目如畫,棱角分明,儀表堂堂。看得我,喜上眉頭,心花怒放,欣喜若狂。
“小子,你給我站住,給你個機會,逛逛我這美人谷,怎么樣?”我問。
“好”他答。
“可是進谷前有個要求,你得答應(yīng)”,我不懷好意地看著他說。
“好”,他笑。
“留下來做壓寨相公!”
“要是不呢?”他挑眉,卻笑得更深了。
“那…給我搶!”,說搶的時候我的聲音故意比往常高了八度。師父從小就教導(dǎo)我,作為強者,可不能少了氣,既然我人沒你高,輸什么也不能輸了氣勢。
晚上,睡覺的時候,我才猛然想起一件要緊事,話說那人姓甚名誰我還不曾知曉,喜宴名帖怎么寫?不過,以我這種做大事者,不拘小節(jié)的性格,自然也不能教我舍棄我那溫暖的被窩。小事一樁,拉拉被子,翻了翻,入了夢鄉(xiāng)。
第二日清晨,手下小弟火急火燎得跑到我屋前大叫,“谷主,谷主,不好了,不好了……”。我揉揉未醒的雙眼厲聲喝道,“大清早,叫什么叫”。小弟哭喪個臉說道“昨日看押的新姑爺不見了”。“新姑爺是誰,我認識嗎?”“老大,你昨天搶的新姑爺啊!”
可惜我那俊美的壓寨相公,我連你什么名兒都不知道,你就不見了。
幾日后,山下的孩童口中唱著一段有意思的歌謠:
“美人谷里美人藏,
? 土匪頭子是姑娘,
? 學(xué)來搶親太張狂,
? 搶個美男做新郎,
? 壓寨相公真難降,
? 人走茶涼終須忘。”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完
Ps:恰逢周末,純屬自娛自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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