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有即縛,心無即解,若了于心,何縛何解
佛陀說過人生有八苦:生苦、老苦、病苦、死苦、愛別離苦、怨憎會苦、求不得苦、五陰熾盛苦。整個佛教修行的核心就是要離苦得樂,經過苦集滅道最后達成常樂我凈。所以在佛教的整個教法中都在引導人們走向解脫,其實不僅僅是佛教,世界上的其他宗教最核心的都是在尋求一條解脫之道。只是佛教在引導人們走向解脫的道路上先讓人們認清苦,因為在強烈的體驗中人才會有真正想解脫的愿望。當然解脫的方式千萬種,苦只是一種方式,生命本身是一張白紙,如何去書寫取決于個體的選擇。
在佛教的世界觀中我們這個娑婆世界分成四個洲:東勝神洲、西牛賀洲、南部瞻洲、北俱蘆洲。我們這個地球在的是南部瞻洲,據說北俱蘆洲的人壽命很長能活一千歲,沒有什么疾病和痛苦,那里的人生活的非常安逸,所以圣人都不會去那里教化,因為太安逸了他們沒有想要解脫的愿望,韋陀菩薩號稱三洲感應,有一洲不感應的就是這個北俱蘆洲。這個是佛經里記載的,這個事情說明只有在生命只有在強烈的體驗中才能夠深刻的發生,才能夠真正的去達成對生命的了悟。
人們能夠看到那些看得見的苦卻看不到那些看不見的苦,那些看不見的苦反而當成是樂,其實在生命中那些讓人留戀的都是一種苦,因為得到了又失去了。所以那個詞叫快樂,那個樂只是一時的,很快就過去了,過去了之后就是痛苦,所以快樂和痛苦其實是一個東西的一體兩面,它不斷的從一端走向另一端,人們總是在痛苦中渴求快樂,當那個快樂的點到來,又在無意識中走向了痛苦,如此的反復,卻一次又一次的錯過了那個中間點,那個中間點卻是永恒的喜悅,那是真正的樂,當你駐足在那里,來自上帝的甘露會淡淡的滋潤著你。
人們總是想要去追求某種想象中的境界,但是真正的深度卻不是想出來的,因為根本無法想,就像很多人都喜歡說淡定,但是這兩個字說的輕巧做起來真難,我們總是被教育要處亂不驚但是真正能做到處亂不驚的有幾人,正所謂當局者迷旁觀者清,站著說話不腰疼,所以一個人去開導別人的時候總是頭頭是道,但是當事情真正發生在自己身上的時候卻手足無措,真正厲害的是那些能夠再當局中做旁觀者的人,因為當那個事情發生在自己身上的時候人會被自己習氣情緒給強烈的帶動,那個慣性的力量非常的強大,如果你能夠在那個強大的慣性中剎車,那你就真的做到了淡定,但是要做到這個你首先得從迷中醒過來,即使在醒過來剛開始的時候你依然沒有能夠剎住車的力量,真正的要把車剎住需要足夠時間的在清醒中安住,當你越來越清醒你就能夠看到事情的整個的發生,你會知道那個種子要發芽了,那個慣性的力量又要來了,這個時候你出離了頭腦,頭腦就不會被它黏住,那個慣性的力量就像一個連鎖的反應,只有黏住才能夠啟動下一步的反應,當粘不住的時候它自然的就剎車了。
我們總是渴望去得到什么,得到之后發現和想象的不一樣又想著逃離,當快樂的時候就去追求,當痛苦的時候就想要解脫,無論快樂還是痛苦都需要去經歷,經歷是必須的,你必須走完這條路,因為只有走過才能了心,佛也是有緣才能度,也就是必須要有那個發生,有那個種子才會有發芽,所以韋陀菩薩三洲感應也是有道理的,北俱蘆洲的人沒有解脫的欲求也沒有必要去感應,神圣的力量一定是被動的,因為如果神圣的力量變的主動,這個宇宙將不復存在,所以最開始的第一步一定是由個體發出的,也就是你必須踏出走的那一步,宇宙一直都在運動,沒有誰是可以靜止不動的,你不可能一直停在原地,一定會有力量推著你向前走,無論愿意還是不不愿意,當你對于那個推動的力量不再反抗,而是順著它,那么你將從那個推動中獲得真正的自在。
君子之交淡如水,很多人都把這句話當成了一句薄情的話,但是淡如水是最深的情,云淡風輕,真正的去達成這個境界有多難,紅塵煉心,在世俗中總會有各種各樣的瑣事來羈絆你,而你總會不得不去做,當你去做的時候又不得不陷入各種各樣的人情世故,一來二去那個想要清凈的心也變的不清凈了,禪門里有句話叫:火種生蓮終不壞。如果想要真正的修行必須深入那最危險的地方,如果一個人只是一味的避世,那么當真正的風暴來的時候一定經不住打擊,所以那些大乘里再來的菩薩總是一次又一次的進入這個業力深重的娑婆世界去歷練。
十年廬岳僧,一旦出巖層。
舊友臨江別,孤舟帶鶴登。
水流隨岸曲,帆勢任風騰。
去住本無著,禪家絕愛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