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穿書炮灰?我靠心聲拯救全家
主角:陸朝朝陸遠澤
作者:夏聲聲
類型:穿越重生
這本書主要講述的是:小說《穿書炮灰?我靠心聲拯救全家》一經上線便受到了廣大網友的關注,是“夏聲聲”大大的傾心之作,小說以主人公陸朝朝陸遠澤之間的感情糾葛為主線,精選內容:一滴鮮血涌出,甚至帶著細碎的金光。
直接塞大哥嘴里。
一點也沒浪費。
她的血可精貴了。
此刻,天地間風云涌動,天邊一大道金光泄露而出。金光灑落大地,大地植物瘋長,轉瞬之間,滿城花開。
百姓紛紛走出家門,瞧見這神奇的一幕,不由下跪參拜。
大哥蒼白的面色,肉眼可見的開始紅潤。
陸朝朝將手指拿出來,偷偷把口水蹭在大哥身上。
若無其事的收回胖乎乎的手指頭。
“嗚嗚,大哥你死了,誰給娘做主???爹養外室,娘要被氣死。”陸元宵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
陸硯書緩緩睜開眼眸,便聽見這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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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朝朝死了。
為救天下,為救蒼生,她作為修真界老祖,獻祭了自己的神魂。
再次睜開眼,她好像泡在暖洋洋的水中。
前方還有一絲絲光亮。
耳邊,還隱隱能聽到幾分:“吸氣……呼氣……”
“夫人快使勁兒,馬上能看到孩子的頭了。”
陸朝朝還來不及反應,便隨著暖洋洋的水流出去,眼前一片白光,刺的她忍不住瞇了眸子。
陸朝朝小嘴微動,便發覺自己被掐住了喉嚨。
嘩啦啦,地上跪倒一大片。
“夫人,是個女兒,但是……”接生婆說話結結巴巴,似有些遲疑。
似是一嘆:“孩子沒氣息了。
是個死嬰!”接生婆顫巍巍的跪在地上,手中死死的捂住陸朝朝的口鼻。
“大抵是產程太久,孩子窒息了。”
嬤嬤跪在接生婆身后,淚汪汪道。
床上的夫人面色蒼白,此刻更是驚恐又哀怨的瞪大了眸子:“死嬰?我不信!快抱過來給我瞧瞧!”
身側的大丫鬟哭紅了眼睛:“夫人,別看了。
這一看,這輩子都忘不了,永遠也走不出來?!?/p>
“我對不起遠澤,對不起侯府……老太太每日在小佛堂祈福,就為了孩子平安?!?/p>
她生了三個兒子,只得這么一個女兒。
許氏眼淚直掉,心痛的淚流滿面。
陸朝朝呼吸急促,被捂得小臉通紅。
遠澤?侯府?
陸遠澤?!
這不是她閑暇時看的話本角色嗎?
話本中,忠勇侯陸家,夫人生了三兒一女,幼女早夭。
侯夫人自以為婚姻幸福,婆媳和睦,殊不知,這從頭至尾就是一場驚天騙局!
她被蒙蔽了一生!
侯爺自幼與表妹相愛,但表妹家世低下,于他仕途無益。
便不曾娶表妹為妻,反倒將她安置在外。
他高調的娶了高門嫡女許氏為妻,生下三子一女。
婚后,全家人P@UA她,一邊借著許家的勢力往上爬,一邊讓她與娘家斷絕關系。
幺女出生便被溺斃,侯爺便將外室女抱到她膝下撫養。
嘔心瀝血將養女撫養長大,養女卻栽贓謀反之罪,嫁禍給許氏。
親自舉報許氏參與娘家謀反。
導致許家全族一百多口人處斬!
而忠勇侯一家,因舉報有功,毫發無傷。
最后,忠勇侯續娶表妹,私生子女上族譜,成了嫡子嫡女。
養女繼承她所有家產,嫁給男主,過的恩愛和睦。
陸朝朝:哦,我就是那夭折的女嬰。
出生就等于死!
“夫人,死嬰不入祖墳。
奴婢便帶下去處理了吧。
免得夫人看了傷懷?!?/p>
嬤嬤低垂著頭,緩緩往門外退去。
陸朝朝試圖掙扎,可渾身被那雙手禁錮,隱隱變得青紫,絲毫動彈不得。
氣息越來越微弱,臉頰隱隱泛出青紫。
【死嬰?你才是死嬰……你全家都是死嬰!我還喘氣兒呢……】
【娘親……】
微弱的奶音讓忠勇侯夫人睜開了眼睛。
她幻聽了嗎?
這屋子里哪有小孩子?
突的,她的眼神落在屋中唯一的嬰兒身上。
【窩滴親娘咧,我還有救呢,快捂死我了……】陸朝朝只差一步,就要被拎出產房。
“等等!”她那便宜娘親猛地開口。
“把孩子抱過來給我瞧瞧?!?/p>
許氏坐直了身子,臉上的眼淚都來不及擦,便神色嚴厲道。
嬤嬤和接生婆兩人對視一眼,渾身一滯。
“夫人,死嬰不祥,會沖撞夫人。”
兩人跪在地上。
“登枝,快把孩子抱過來!”許氏只覺心跳如雷,只覺滿心不安,好像要失去什么了。
心急的她,直接從產床上下來。
渾身脫力的她腳一軟,差點栽倒在地。
大丫鬟登枝急忙去抱孩子:“夫人您快躺著,奴婢去抱!您剛九死一生,可不能亂動?!?/p>
她將孩子抱進懷里,感受到孩子的體溫,她身形一震。
一低頭,便瞧見小小姐滿臉青紫,脖子下面滿是青紫,五個手指印格外刺眼。
“夫人?。 ?/p>
“小小姐還活著!”
登枝尖叫一聲,急忙將小小姐抱回去。
許氏一低頭,便見女兒眼淚汪汪的看著她。
修真界老祖一邊哭一邊咳。
【命苦啊……嗚嗚嗚,命苦哇。
出生就被掐脖子……咳咳】小家伙咳嗽起來。
最可怕的不是掐脖子。
而是,全家滅門!
現在不死,遲早也是個死??!
頭上懸著一把削她九族的大刀。
呔!命比黃連苦!
大抵是重新投胎了一回,她好似心性都漸漸回歸本源,真正像個奶娃娃了。
許氏雙手顫抖,身形微僵,有些震驚,又有些后怕。
“該死的東西,誰給你們的膽子,竟敢對孩子下手!”許氏虛弱到了極致,此刻也忍不住抬腳踹在嬤嬤心口上。
“拖下去,審,給我好好的審!”
“咱家小小姐一出生就遭受無妄之災,一定要好好審那婆子,到底是誰派來的?夫人一生不與人結仇,竟敢這般心狠手辣!”登枝氣得渾身發抖,差點小小姐就被活活掐死了。
光是想想都渾身發寒!
兩人鬼哭狼嚎的被拖下去了。
許氏低頭看向懷中的女兒,她生了三個孩子,沒有哪一個如懷中這般白凈精致。
眼睛大大的,水汪汪的,瞧見自己看過去,她還咧起沒牙的嘴,露出牙齦肉,笑的眉眼彎彎。
她的孩子,差點就在眼皮子底下被害了。
【娘親真是大美人兒,好好看……娘親貼貼?!?/p>
她聽到的聲音,真的是幻聽嗎?
這聲音斷斷續續,似乎聽不真切,還有些模糊。
時而能聽到,時而聽不清。
她仔細觀察了丫鬟的神色,似乎只有她能聽到。
【幸好娘救了我,不然你就要養對頭的女兒啦。
然后被她活活氣死……】陸朝朝吐了個泡泡。
原書中,她產下死嬰,便得了心病。
侯爺便將女主抱回家,養在她膝下。
謀反的證據,也是女主栽贓給許家的。
也是她,捅了許氏最深的一刀。
許氏只隱約聽得對頭的女兒,活活氣死,驚得差點把孩子丟出去。
又支起耳朵想繼續聽,可又什么都聽不見了。
許氏抬起頭,問道:“老爺怎么還未回來?”
幾個丫鬟陸陸續續端來參湯,也有人給陸朝朝洗澡。
但許氏不放心,不允許將孩子抱離眼前,只在屋中的小澡盆里洗。
登枝笑著道:“剛發作時便著人請老爺了,老爺最疼夫人,只怕是被政事絆住了腳?!?/p>
這京城里,誰不艷羨忠勇侯府啊。
老侯爺早早戰死,老夫人一手養大幾個孩子。
堂堂侯府成了個空殼,好在陸遠澤爭氣,建功立業,繼承了爵位。
唯一的意外,便是當年陸家遠房表妹投靠。
據說對陸遠澤心儀已久,還一頭撞了柱子非他不嫁。
陸遠澤當時與許家已訂婚,便將那表妹遠嫁他鄉。
此事還成了茶余飯后的談資。
許氏是名門之女,嫁與忠勇侯后,有岳家的幫襯,忠勇侯府迅速崛起。
陸遠澤與許氏也是京中有名的恩愛夫妻,琴瑟和鳴,感情極好。
倒是許氏,因著陸遠澤不喜,已經漸漸和娘家生分了。
此刻許氏含笑點了點頭:“你說的是。
老爺興許被要事耽誤了?!?/p>
許氏沒有絲毫懷疑。
“咱們小小姐,來陸家可是享福的命呢。
侯爺與夫人恩愛萬分,婆媳和睦,就連陸家小姑奶奶,那般高傲的人兒,對夫人亦是真心相待?!?/p>
登枝想,她家夫人,大抵是滿京最令人羨慕的了。
陸朝朝洗完了澡,兩只小手便揮舞著。
咿咿呀呀瞧著氣憤的很。
【騙子,騙子!爹爹是騙子!】
他,一直欺騙娘親呢。
娘好可憐……
【爹爹他是壞蛋!他在青雨巷最角落的院子里,等外室生孩子呢……】小奶音帶著哭腔道。
許氏緩緩一滯。
青雨巷?
等外室生孩子??!!
她在府中九死一生,他在等外室生子?
她這多年的恩愛,被撕開了一個裂口!
【他的心上人兒,正在給他生孩子呢……】
第2章
許氏心里亂極了,甚至有些茫然。
她想要細聽外室之事,可女兒年紀小,心聲并不真切,且她思維跳脫,她只能盡力從中挑出有用的東西。
今日幾乎推翻了她所有的認知。
女兒出生被掐,她能聽到女兒的心聲。
以及……
她的相公,正在等外室生孩子!
許氏心頭發慌,從嫁過來到現在十幾年,她從未與陸家紅過一次臉,鬧過一次矛盾。
她自以為嫁給了全世界最好的男人。
可現在,突然得知他有外室,她第一反應便是抗拒。
將她視作掌中寶的相公,竟然是騙她嗎?
“夫人您怎么了?是不是身子冷,怎么全身都在抖。”
登枝四處瞧了瞧,明明窗戶大門緊閉,并未漏風。
許氏嘴皮發顫,只強忍著情緒道:“讓乳母過來給孩子喂奶?!?/p>
乳母是事先備好的,統共三個乳母。
不過讓人詫異的是,孩子只掀開眼皮子看了一眼,便猛地吐了出來。
又是吐奶又是咳。
嚇得幾個乳母跪在地上。
“夫人,小小姐不知為何,不肯吃奴婢的奶。”
乳母急的額間都冒了冷汗。
她不止抗拒吃奶,甚至連喝無意進去的都吐了出來。
【嗚嗚嗚……】
【咳咳……羊奶牛奶,我不要人的……】陸朝朝鬼哭狼嚎,眼睛里,倒是沒有一滴淚。
許氏試探著道:“拿羊奶牛奶試試?”府中常備羊奶,去腥后味道不錯。
登枝立馬吩咐下人去準備。
沒一會兒,孩子抱到隔間。
便聽丫鬟來報:“小小姐喝了十幾勺,一邊吃一邊打瞌睡。
這會兒睡過去了。”
許氏微微松了口氣。
孩子又重新抱回她的寢屋,不敢讓孩子離開她的視線。
陸朝朝打了個哈欠。
她現在還是個嬰孩,又遭逢大難,此刻早已困到了極致。
嘴里吐著泡泡嘟囔兩聲,便呼呼睡了過去。
“登枝,我能信任的人,只有你了?!?/p>
許氏坐在床前,神色有些莫名。
她不愿懷疑相公。
可今日聽到女兒的心聲,又讓她鼓起了一絲勇氣。
“夫人您怎么了?”登枝有些不安,她是夫人的陪嫁丫鬟,與夫人感情非凡。
“你找兩個信得過之人,去青雨巷……”許氏語氣艱難。
“去青雨巷,探一探。
老爺,可在那里。”
許氏幾乎一字一頓道,這句話,幾乎用盡了她全身的力氣。
登枝心頭一跳。
打開房門左右看了看,又道:“覺夏,映雪,你們守在房門三步外,不許任何人靠近。”
這幾人都是陪嫁過來,賣身契和娘老子都是捏在夫人手里。
“是?!?/p>
登枝隨即關了大門,腳步匆匆走到夫人跟前:“夫人怎會懷疑老爺?難道……有什么異樣?”登枝有些擔憂。
夫人這些年,心系陸家,幾乎所有心神都在老爺和陸家。
可以說,老爺就是她半條命。
許氏緩緩搖頭:“不要聲張,不要被人發現?!?/p>
許氏緊緊捏著衣角,眼底彌漫著不安。
“夫人放心,奴婢喬裝打扮一番,親自帶人去看看?!?/p>
登枝心知此事非同小可,當即便讓人進來伺候夫人,自己急匆匆出了門。
許氏一直枯坐到傍晚,都不曾等來陸遠澤。
心頭的涼意,越發深。
“娘……娘,我回來啦。
娘,妹妹呢?”外頭傳來一陣歡呼聲,一個小公子,像個炮彈似的沖進房門。
“三公子,小心別摔了。
小小姐還在睡覺呢,別吵醒了她。”
覺夏拉了他一把。
三公子陸元宵今年八歲,人如其名,元宵節所生,也長得胖乎乎的,像個元宵似的。
性子有些頑劣,不愛念書,喜愛吃吃喝喝。
平日里忠勇侯沒少罵他。
陸元宵猛地捂住了嘴巴,用氣聲道:“那我小聲點兒,小爺的妹妹呢?”
映雪笑著抿唇,指了指隔間的搖籃。
“娘,您辛苦了……您臉色怎么這么差?”陸元宵雖然只有八歲,但對娘親卻極其孝順。
許氏強掩著歡笑:“今日累了些,好好休養便無礙。
你今日,怎么回來的這般早?”
許氏似乎想起什么,擰著眉問道:“你又逃課了?”
陸元宵嘿嘿笑了一聲:“反正祖母護著我,爹不敢打……元宵本就不愛看書?!?/p>
為讀書,他沒少挨打。
許氏額角青筋直跳。
她眉宇有些愁緒:“元宵,你該學著懂事些了。
或許,你爹爹會更……疼愛你一些?”許氏心中還殘留著一絲期望。
陸元宵哼了一聲:“不看書,死都不看!”看書,是絕不可能的!
許氏輕輕嘆了口氣。
陸元宵一路往隔間走去,趴在床邊,一張小胖臉湊在陸朝朝眼前。
陸朝朝被嚇了一大跳。
【呀,是我那大怨種三哥啊……】
【長得虎頭虎腦的,還怪可愛的?!?/p>
陸元宵一愣?
回頭往身后看了看,許氏離得遠,孩子又小,并未聽見。
陸元宵摸了摸鼻子,眼前就只剩他的妹妹。
呀,哥可真是天選之子。
他好像能聽到妹妹的心聲咧!陸元宵喜滋滋的。
【可憐我三哥,真的好慘啊……】
【從小被人惡意引導,被人刻意慣壞,不愛讀書……是個令渣爹不喜,令侯府蒙羞的蠢蛋?!?/p>
【明明是侯府之子,卻大字不識,丟臉丟遍全京城?!?/p>
【哎,三哥看著就不太聰明的樣子。
難怪,最后死的那般慘……】
陸元宵手指頭都在哆嗦,我死的慘?
【被人活生生拔了舌頭,割了耳朵,割了嘴巴鼻子,砍斷了四肢,被人裝進大壇子里做了人彘!好慘一男的……】陸朝朝那三個哥哥,一個比一個死得慘。
陸朝朝幽幽的瞥了他一眼,從小就笨,還被人算計丟了小命。
陸元宵嗷的一下跳起來。
“怎么了?”許氏回神,看向隔間的兒子。
陸元宵張了張嘴,結結巴巴道:“我……我,我要回房?!?/p>
他在許氏不解的目光中,眼含熱淚,小胖手握成拳頭:“我,我要回去讀書,我這就回去把書讀爛!”
嗚嗚嗚嗚,太慘了,他真的太慘了??!
小胖子哇的一聲,嗷嗷哭著跑了。
第3章
許氏愣著回不過神來。
覺夏笑著道:“夫人,咱家小少爺懂事了呢,老爺知曉一定開心?!?/p>
夫人和老爺情深似海,要說唯一的缺憾,便是三個孩子不成器。
許氏嘴角帶出一絲苦澀。
映雪瞪了覺夏一眼,夫人枯坐一天,都沒等來老爺,夫人心里正難受呢。
正要說什么呢,便聽得門外回稟。
“夫人,登枝姑娘回來了?!?/p>
許氏坐直了身子。
登枝面色陰沉的難看:“你們出去守著門外?!?/p>
兩個二等丫鬟便退了出去。
大門一關,許氏面色也落了幾分。
登枝哐當一聲跪在地上。
眼眶通紅,渾身都在顫抖,近乎咬牙切齒道:“夫人料事如神,那青雨巷中……”登枝紅著眼睛,她瞧見那一幕,幾乎當場瘋魔。
“奴婢去時,老爺正好扶著一個裹得嚴實的女人上馬車。
懷中還抱著個剛出生的嬰兒?!?/p>
登枝都快哭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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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看來我沒被掐死,兩個婆子被抓,他們怕出意外,轉移陣地啦……】
這句話,她倒是聽真切了。
許氏深深的吸了口氣,強忍著心頭的震撼。
“你可看清楚了?當真是……侯爺?”她幾乎咬著牙,一張臉蒼白如紙。
登枝擦了擦淚:“奴婢聽她喊陸郎?!?/p>
“奴婢裝作租賃房屋的模樣,聽隔壁住戶說,他們已經在此處住了多年。
一直以夫妻相稱。
兩人……”登枝抹了把淚。
“兩人極其恩愛,陸侯爺擔心她受委屈,還親自買了禮物去各家登門,拜托大家多照顧她。”
各家都對他們印象極好。
許氏的心口仿佛被生生剜開。
“夫人……”登枝忍不住看向夫人,她都如遭雷劈,更何況夫人呢?
【漂亮娘親咱不哭,不為渣男掉眼淚啊,好心疼娘親……】小家伙吧唧吧唧嘴,這么美的娘,渣男是瞎眼了啊。
“那個姑娘,姓什么?”良久,許氏才幽幽問道。
語氣,都含著幾分絕望。
“奴婢只聽說姓裴,素日里侯爺喚她姣姣,興許是她小名兒?!?/p>
許氏眼中最后一絲希望,也轟然倒塌。
姣姣?
前些年中秋,家中團聚多喝了一句,夜里陸遠澤夢中便喊了一聲姣姣。
許氏只覺嘴里一陣腥甜,她多年的恩愛,多年的信任,轟然倒塌。
許氏靠在床頭,眼淚大滴大滴落下。
還來不及感懷,便聽得那道軟軟糯糯的小奶音又道。
【娘親,你快別哭了。
你娘家那顆歪脖子樹下,藏了當今圣上的八字……】
陸朝朝只恨自己不會說話,許家被搜家,歪脖子樹下查出大逆不道之物,大舅舅一人頂罪,被斬首示眾。
這也是許家落魄的開始。
許氏聽得那句八字,心口一陣陣發麻。
當年陸遠澤求娶許氏,家中父兄不同意,她強硬要嫁,才成了這門親事。
這些年,因為陸遠澤不喜,她便有意疏遠娘家。
深怕惹了陸遠澤不悅。
可她,并不愿娘家出事?。?/p>
她瞬間坐直身子,想要多聽兩句,可半響小家伙也沒吱聲。
當今圣上,最厭惡巫蠱之術,若從許家搜查出來……
許氏來不及細想。
招手讓登枝上前,在登枝耳邊細語。
“就說我月子里,想吃娘親手做的參湯。
你偷偷去挖出來,不要被任何人瞧見。”
許氏說完,眼中閃過一抹掙扎。
“不,你等等。”
許氏掙扎著從床上起身。
十月的天,她一身已經被冷汗浸濕。
她從最高的柜子里取出一張佛經,佛經是她親自所抄,原本,是給婆母賀壽所用。
此刻,她咬破手指,忍痛在上面不斷的寫著什么。
待字跡晾干:“將樹下的東西取出來,將這血書放進去。
不要被任何人發現端倪,那東西取出來立馬回府!”
許氏面色凝重,登枝也不敢馬虎,當即匆匆出了門。
這一夜,許氏徹夜難眠。
直到第二日清晨。
陸侯爺才滿面疲憊,匆匆回府。
“蕓娘,都怨我,昨夜朝中有要事,忙的徹夜未眠,未能及時趕回,委屈蕓娘了?!?/p>
陸遠澤一進門便請罪,這樣的事,何其熟悉。
曾經,他每次這般認錯,許氏都會極其貼心的安慰他,政務要緊。
可現在……
她仔細看著陸遠澤,陸遠澤今年三十有四,可依舊身形俊俏,比當年的模樣還多了幾分儒雅,更添氣質。
他眼中的愧疚和神情,似乎快要將她淹沒。
【我這便宜渣爹,長得倒是人模狗樣的。
難怪哄得人家等他十幾年?!筷懗挥赏虏?。
“這便是咱們的小女兒吧?哎呀,快來爹爹抱抱,這可是咱家唯……”陸遠澤頓了頓。
許氏眼中泛冷,唯一的女兒?
“是啊,是咱陸家唯一的女兒。”
許氏微斂著眉道。
“這眉眼像你,嘴巴像我?!?/p>
陸遠澤眼里閃過一道不悅。
但不得不說,這孩子長得確實好。
“前面三個你都沒抱過,這個你倒是肯抱了。”
許氏輕笑著道。
“兒子可不能慣著,女兒不一樣嘛?!?/p>
陸遠澤入官場十幾年,同僚已經是大腹便便的胖子,他依舊身形瘦削,帶著幾分儒雅,又有著上位者的氣勢。
在京城,喜歡他的女子,一向很多。
所有人都贊他潔身自好,在京中頗有名聲。
【漂亮娘親,他又騙你。
他對哥哥們……】她嘀嘀咕咕,許氏一句都沒聽懂。
涉及到三個兒子,她心里瞬間提了起來。
他對兒子做了什么?
她不由頭皮發麻。
許氏的腦子,一下子清醒了。
她只以為,陸遠澤是變了心,難道,這其中還有什么秘密嗎?
素來心細的陸遠澤也并未發現她的異樣,這么多年的欺騙,他已經不需要另外再想理由。
只隨口一句胡說,她就信極了。
“孩子的名字可起好了?”許氏看著他。
陸遠澤怔了怔。
愣神的功夫,便聽得陸遠澤身后的小廝道:“老爺可關心夫人這一胎呢,孩子還未出生,就在書房徹夜想名兒了?!?/p>
“老爺可是把詩經翻了個遍。”
“多嘴!”陸遠澤面色一沉,猛地呵斥出聲。
小廝一抬眸,便見老爺面色極其陰沉,一副風雨欲來的模樣。
小廝心里直犯嘀咕,明明老爺翻名字都翻了三天啊?
陸遠澤見嚇著許氏,搖了搖頭道:“本想給你個驚喜,卻讓這蠢貨捅出來了?!?/p>
第4章
“她可是咱陸家盼了許久而來的女兒,又是早上所生,不如叫陸朝朝吧。
朝為晨,代表著希望?!?/p>
許氏微垂著頭,眼眶通紅。
聽得這個名字,抓著床上的錦被,十指泛白。
心臟就像被死死的攥住了一般。
她曾去過陸遠澤書房。
書房內壓著厚厚的一沓白紙,上面寫滿了名字。
陸景瑤,高山景行,瑤花琪樹,一聽就容貌出塵,聰慧過人,萬千寵愛。
陸知鳶,知書達禮,鳶飛魚躍。
每一個名字都是精挑細選,他在上面賦予著所有的期待和祝福。
而她的女兒……
只得了一個朝陽。
當年三個孩子的名字,就起的令她不滿,如今她并不想再委屈女兒。
“不如再……”話音未落,耳邊便響起了歡快的咿呀聲。
【呀呀呀,我要叫朝朝,我喜歡叫朝朝,娘親娘親,我想要叫陸朝朝……】小家伙用盡全身力氣,伸出小手咿呀咿呀的喊著。
許氏輕嘆了口氣,勾了勾她的名字。
“瞧瞧她這樂乎樣兒,就叫朝朝吧?!?/p>
她勾了勾女兒的小鼻子,小家伙伸出手,死死的抓住她的食指。
五根小手指,勉強能握住她的食指。
抱著食指放在軟乎乎的臉頰上【娘親不哭,娘親不怕,朝朝保護你……】
【朝朝超超超超超級厲害,可厲害啦】小家伙一副炫耀的模樣。
許氏眼眶還泛著幾分淚意。
聽得這話,忍不住彎了彎嘴角,心里暖呼呼的。
“蕓娘,這段時日辛苦你了。
朝中事情多,我這個月大概會有些忙碌?!?/p>
陸遠澤神色難得有些愧疚,每每他露出這般神色,許氏都會勸他顧全大局,不要拘于兒女情長。
誰知道,他的時間都留給了外室呢。
她的賢惠,反倒捅了自己一刀。
“你我夫妻一體,我怎會怪你呢?就是委屈咱們的朝朝了。”
許氏摸了摸自己的女兒,神色有些落寞。
陸遠澤看了眼襁褓中的陸朝朝。
他不由對比起來。
說起來,陸朝朝與陸景瑤同一天出生,都是昨日出生。
景瑤出生時全身紅通通的,大抵是沒長開,皮膚皺巴巴的,哭聲像只小貓。
陸朝朝生的白白胖胖,肌膚似雪,就連眉毛和睫毛都長而濃密。
一雙眸子亮晶晶的,也不怕生,當真是冰雪可人,就像觀音座下的童女。
陸遠澤看了一眼,就移開了眸子。
他的景瑤,是不一樣的。
陸遠澤心頭多了一絲火熱。
“委屈咱家朝朝了,爹爹給朝朝賠個不是。
那爹爹,就將溫泉山莊送給朝朝,就當爹爹的賠罪了。”
陸遠澤笑瞇瞇的抱起她。
“還不快謝謝你爹,溫泉山莊周圍還有上百畝地呢。
爹爹這可是大手筆啊,都歸你這個小家伙了?!?/p>
許氏話語一出,陸遠澤眉頭皺了皺。
他只打算給溫泉山莊的。
可見許氏開口,他也沒反駁。
只是,這溫泉山莊原本是送給景瑤的,看來得換個禮物了。
【哇哇,這怨種爹爹好有錢哦?!?/p>
陸遠澤只發了個呆的功夫,便感覺到身上一股濕熱。
他臉色一僵,瞪大了眼睛看向懷里的奶娃娃,咧著沒牙的嘴朝他直樂呵。
“哎哎哎,尿了尿了。
小小姐尿了?!?/p>
映雪急忙上前將孩子抱走。
陸遠澤眉眼發黑,強壓著一口氣,卻又沒法和剛出生的嬰兒計較。
許氏偷偷掩住了眉眼的笑意。
“侯爺快去換身衣裳吧?!?/p>
待陸遠澤離開,許氏才輕輕拍了拍陸朝朝的屁股:“頑皮。”
【活該活該,這么美貌的娘親都不愛,他活該,讓他欺負娘親!】
待陸遠澤換了衣裳出來,略坐了坐,便起身離開了。
許氏眉眼耷拉下來。
“去看看侯爺去哪了?”
映雪老實,覺夏機靈,這會放下孩子便跟了上去。
沒一會兒便回來稟報:“去了德善堂?!?/p>
德善堂,那是老夫人的居所。
“侯爺走時,還帶著老夫人的佛珠。
聽說老夫人心情極好,賞給侯爺的。”
許氏心里沉甸甸的,覺夏見夫人面色不好,便勸道:“這佛珠,侯爺定是留給大少爺的。”
忠勇侯府有個禁忌。
夫人生了三子一女。
長子陸硯書,生來聰慧,那幾年,陸遠澤大抵也是動了幾分真情的。
可九歲那年,長子落水,便成了癡兒。
如今被關在府中,連屎尿都無法自理,成了府中的禁忌和逆鱗。
許氏當年去老夫人手中求佛珠,老夫人只言,那是硯書的命。
她跪了三天三夜,也沒求到。
老夫人那串佛珠是護國寺方丈贈送的。
這串佛珠,據說有一八零八顆。
每一顆都極其珍貴。
護國寺是皇家寺廟,素來得全京敬重,以忠勇侯府的身份,哪里能得到這般貴重的東西。
可有一年,老方丈只瞧了她一眼,便說忠勇侯府有潑天富貴,未來有大機緣,子孫后代有功德加身的貴人。
便贈下這串佛珠。
老夫人平日里可寶貝了。
今日,卻送出去了。
許氏心里難受的緊。
夜里,登枝便回來了。
登枝神色蒼白,比之前更帶著幾分恐懼,推門的手都在顫抖。
“夫人……”登枝一進門,便啪嗒一聲跪在地上。
一句話都不敢多說,哆哆嗦嗦便從懷里掏出白布包裹著的小木雕。
【哎呀哎呀,這不就是害死大舅舅的巫蠱之術嗎?】小朝朝吐著泡泡不肯睡覺。
許氏手一顫,差點將木雕落在地上。
“門外有人守著,夫人放心?!?/p>
登枝強忍住恐懼才道。
她發現這東西時,腿都軟了。
這若是被發現,許家怕是完了。
許家手握重權,一旦發現任何端倪,都會被陛下猜忌。
許家老爺為當朝太傅,陛下忌憚,他便致仕回家養老。
好不容易消除了陛下戒心,若再次挑起,只怕要以血來證許家清白!
大哥如今已是正三品,因著父輩余蔭,朝中不少人敬重許家。
這也是忠勇侯府求娶她的緣故!
許氏仔細看著木雕,木雕似乎被鮮血浸泡過,帶著幾分森然的氣息。
木雕上面用刀狠狠的劃了幾道,更添觸目驚心。
木雕背后刻著陛下的生辰八字。
“這字跡……”許氏緊抿著唇,牙關緊咬,嘴角都溢出了絲絲血跡。
“這是大老爺的筆跡?!?/p>
登枝在許家長大,自然認識許大人的筆跡。
許氏潸然淚下:“不,是我的!”
許氏身上起了細細密密的雞皮疙瘩,有后怕,有恐懼,更多的是……
慶幸。
她是家中最小的女兒,她是大哥一手帶大,她的字,是大哥教的。
嫁進忠勇侯府后,陸遠澤贊嘆她一手好字,經常讓自己教他寫字!
而自己呢?
因陸遠澤不喜,成婚后,便不與娘家聯系,與娘家斷絕了關系!
第5章
登枝也想起了此事。
此刻呆愣著半響回不過神來。
大老爺教了許氏,許氏教了……陸遠澤!
“夫人,會模仿字跡之人眾多,或許,是誤會?!?/p>
登枝語氣干澀。
此事許氏沒有證據,她僅僅是因著聽了朝朝的心聲,心底有所猜測。
許氏紅腫著眼眶,沙啞著聲音道:“去拿個火盆來,不要驚動任何人。”
她心跳如雷。
真的是他嗎?
是她背棄一切的枕邊人陷害的嗎?
為什么!為什么!!明明當年是他陸遠澤,親自來求娶自己的!
許氏雙眼赤紅,儼然氣狠了。
她從一進府,陸遠澤就讓她去書房教寫字,他到底,有沒有真心待過自己?
當時只覺得溫馨,此刻,她卻通體冰涼。
他一句在許家感到壓抑,自己十八年不曾回家。
也不曾與娘家聯系。
娘家送來的各種節禮,她都不曾打開過!
就連,她懷孕時孕吐,母親送來的酸梅子,她都不敢要!
許氏只覺得自己被一張細細密密的網困住,壓得她心底喘不過氣來。
仿佛置身于一片謊言之中,一步走錯,便會粉身碎骨。
【漂亮娘親,別害怕,朝朝會幫你的,朝朝愛你,mua哇……】
許氏一低頭,便瞧見小女兒瞪著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撅起嘴想要吧唧她。
【我為我娘舉大旗,看誰敢與她為敵】
【沖哇,娘親!】
許氏心口的壓抑散了幾分,她何德何能,會得來這么個寶貝。
她沒忍住,抱起陸朝朝便在臉上親了一口。
許氏抹了把淚,將孩子放下。
將燈油倒在木雕上,再點了一把火,放進火盆里。
眼睜睜看著木雕燃盡,燒的只剩一層灰,許氏才緩緩松了口氣。
“夫人先去洗漱吧,您還在坐月子呢,便經常哭,又出了一身冷汗。”
登枝也心疼夫人,這兩日幾乎顛覆了所有的一切。
許氏只覺渾身都乏力,全身跟散了架似的。
也知曉自己身子吃不消。
“讓人去看看硯書,別讓人欺負了去?!?/p>
許氏每天都要去看長子,這兩日起不來床,才停下。
“奴婢每日都去敲打了下人,您放心?!?/p>
許氏嘆了口氣,眉心總縈繞著幾絲愁緒。
【娘親,你現在可不能垮下呀,你若垮了,咱們就死定了……嗚嗚嗚】
許氏心里也明白,這段時日倒也強忍著心緒,好好坐月子。
陸遠澤,一次也不曾歸家。
她的心,越發冷。
“滿月宴的日子,可定好了?”許氏養了段時日,總算恢復了些元氣。
“定好了,已經去德善堂和侯爺都送了消息。
只是,老夫人好似皺著眉頭,想要改期?!?/p>
映雪回道。
“滿月后,小小姐就跟長開了似的,真好看。
奴婢就沒見過誰家孩子,有小小姐這般好看?!?/p>
映雪不由感嘆。
上天對小小姐真偏愛。
許氏憐愛的摸著女兒的臉。
老夫人和老爺,月子里再沒來看過她。
老夫人,知道外室生了嗎?
他們去看外面那個孽種了嗎?
對孽種疼的如珠如寶,對她的朝朝不聞不問。
只派了嬤嬤送了些賀禮,都是些看不上眼的東西。
好在,她會給女兒百分百的愛。
正說著,便聽得門外來報,老夫人身邊的林嬤嬤來了。
登枝親自將林嬤嬤迎了進來,林嬤嬤面上帶笑,看著是個和善人。
“夫人,老太太近段時日身子不適,侯爺朝中也忙碌。
這滿月宴,不如改個日子?”
“不如等百日再辦?”林嬤嬤面上滿是篤定,夫人一直大度和善,定會同意的。
這些年,早就拿捏慣了。
【哼,騙子騙子!爹爹想去參加陸景瑤的滿月宴,娘親不要被騙了!】
許氏呼吸微滯。
這一切,老夫人知道嗎?
“麻煩嬤嬤回稟母親?!?/p>
“我啊,只得朝朝這么一個女兒,斷然不能委屈了她。
早些日子,便讓人請了長公主來給孩子添福,只怕到時候不好回絕。”
林嬤嬤愣了愣,這還是第一次被夫人拒絕。
有些不適應。
可聽得長公主,頓時眼睛微亮。
長公主是陛下唯一的妹妹,婚后多年無子,陛下一直心疼她。
忠勇侯府若能與長公主結交,對侯爺自然百利而無一害。
“奴婢便回去稟報老夫人,想來老夫人也能撐一撐的?!?/p>
林嬤嬤用腳丫子想,都猜到老夫人會同意。
只是,老夫人和侯爺已經答應要去那邊,只怕要食言了。
她瞥了一眼搖籃中的嬰兒。
這一看便驚了。
胖乎乎的小奶娃,那手臂跟藕節似的,唇紅齒白的模樣,只怕誰見了都心喜。
比外面那個生的好。
林嬤嬤回去不過半個時辰,便差人來回,老夫人同意了。
夜里。
許久不曾歸家的侯爺也回來了。
語氣還有些幽怨。
“你怎么將日子定在了三月初六,那日……”那日是景瑤的滿月宴啊。
“侯爺一月未歸,回來就指責我,蕓娘只是想替夫君謀劃,特意請了長公主過府,怎么就成壞事了呢?”許氏捏著手絹抹淚。
“我們夫妻一體,只是想幫襯侯爺。
這么多年來,我是什么人?侯爺還不清楚?”
“便是撐著病體,都要孝順婆母,照顧小姑子,進門十幾年,蕓娘可有胡鬧過?”
陸遠澤面上有些尷尬。
表妹再溫柔,可惜家世不如許氏。
“蕓娘,我哪有埋怨你的意思。
你我少年夫妻,你最懂我,也最體貼我。”
陸遠澤不由哄著她。
“那三月初六,侯爺可一定要回來啊。
大哥,可能也會趕回京。”
許氏依偎在他懷里,聞得他身上淺淺的,不屬于自己的香味,心如刀割。
她這些年與娘家斷了聯系,很少提及長兄。
陸遠澤當即應下。
【完了完了,許家就是三月初六被搜出巫蠱之物的。
哎呀呀,我要劈死這群壞東西……】陸朝朝齜著沒牙的嘴直瞪眼。
“這次大哥回來,又該升遷了吧?”陸遠澤沉聲問道,眼底閃過一抹憎惡。
許氏笑了笑:“我一個婦道人家,哪里懂這些。
大哥在邊關做官,邊關堅信又多戰亂,都是拿命換回來的升遷。?!?/p>
“咱們朝朝是個有福氣的。
聽說,北邊連年大旱,眼瞅著要逃荒呢,朝朝出生那日就下雨了。”
許氏有些歡喜,那日還在侯府門口散了不少喜糖。
陸遠澤眉頭微微一佻,輕輕應了一聲。
只是眼神看向門外,不知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