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月的孤獨???-----讀《青衣》

無戒365訓練營極限挑戰第34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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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飛宇的文字,在《青衣》里得到最好的展示。而且,若要論故事性和人物的豐滿程度,《青衣》遠勝于《推拿》。當然,這是我個人的觀點。

為什么呢?

《推拿》是群像,一群盲人的故事,這個群像的刻畫就沒有那么深入,雖然每個人都有故事,但相互勾連的過程中,削弱了單個人物的個性和豐滿程度,就是單個人物展示得不夠充分。而這群盲人的故事,我個人認為相對還是比較簡單的,并沒有特別大的沖突和大起大落的情節,是比較樸素和平實的。

而《青衣》是單人像,筱燕秋作為唯一女主出現,她年輕時輕狂、傲慢,不可一世,封戲二十年,又壓抑、孤獨,只有在戲中,她神采飛揚,美麗絕倫,只有在戲中,她是嫦娥,嫦娥是她。她在人情世故中的個性是那樣冷,她對戲的執著又是那樣熱,幻化成青衣,者才得此生安寧。

可是造化弄人,人弄造化。二十年前,一出《奔月》成就了筱燕秋,她天生就是一個古典的怨婦嫦娥,命中就有兩根青衣的水袖。《奔月》也毀了筱燕秋,名利場上心氣過盛的她,將一杯開水澆在了老師臉上。封戲二十年,卻從未放棄唱功,她仍是那個孤獨的嫦娥。

在沉寂中積蓄力量,那是筱燕秋心存幻想,幻想她自己仍能奔向人生的輝煌。當《奔月》終又得重見天日,四十歲的筱燕秋成了老師嫦娥,嫦娥老師,她的學生春來正當筱燕秋二十年前的年紀,卻并不似當年的筱燕秋一樣執著,但春來比當年的筱燕秋更具天賦。

演與不演,是春來與筱燕秋的斗爭,也是春來與筱燕秋的妥協。排練中筱燕秋似乎是愿意為春來作嫁衣的,她也是下了決心只做嫦娥老師,把機會給學生春來。但演出時,筱燕秋的魂沒了,她的魂給了嫦娥。她翩翩的水袖舞成了嫦娥,她生動的唱腔化作嫦娥,她似一只悲情孤傲的神仙,在戲中忘我,在忘我中游戲,不能自已。

是物極必反?還是強弩之末?筱燕秋并沒有為她的藝術人生畫上一個完滿的句號。終究,春來才是那個光芒四射如日中天的嫦娥。筱燕秋知道她的嫦娥真的死了,她不愿接受自己的悲劇人生,在冰冷的雪地里化為滴滴血淚。

畢飛宇的三代嫦娥中,李雪芬的演譯是時代的絡印,她是威風凜凜的女英雄。春來是后生可謂,但她在新時代中并沒有堅持理想信念的內心動力,她是美麗的花仙子。只有筱燕秋,骨子里早已化為嫦娥,她的生命和生活早與嫦娥溶為一體,她為嫦娥而生,為嫦娥而死。

這讓我想起了陳曉旭。從《紅樓夢》里走不出來的陳曉旭,郁郁終生。終化為一縷香魂,消逝于林黛玉的身影里。走了陳曉旭,再無林黛玉。

這是文學藝術的魅力,也是文學藝術的囹圄,它成就了多少藝術家,也影響了多少人人生格局的改變!

藝術人生,人生即藝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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