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想國4

圖片發自簡書App


那天的酒局是個開酒店的老板約的,敲定一條推送的價格,那時已是隆冬,我嫌天冷不想去,讓李昆帶著推送初稿去就行。李昆不答應,說,那個老板特地說了要帶上你,不然這單生意就算黃了,我只能和他赴約。

那老板雖已是個快四十的女人,穿著打扮卻像個二十來歲的小姑娘,身材一點沒走樣,風姿綽約。她把我們安排在她家888門牌的包廂里。

李昆一進包廂眼睛就盯住了老板的胸,呼吸急促沉重。我坐老板邊上給她講廣告的細節,跟她講我怎么夸她酒店,從那些方面引誘顧客,還跟她說,只要菜品差不多,在弄三兩個特色菜,保證以后生意火爆。雖說現在的人嘴養刁了,但吃來吃去的沒幾個吃的是口味本身,全靠宣傳。你上了我們的廣告,人家就會覺得你家的菜好,不好也說好。

她聽完單手托腮,把胸擱在桌上,笑瞇瞇的看著我說,啊呀,弟弟你想的還真是簡單,要是做餐飲這一行真如你說的這樣,姐姐哪還會找你們打廣告。不過弟弟你這廣告寫的是真好,這一單姐姐跟你們做了,就按照你們提的價錢。李昆在旁邊呼吸更重了,像是要背過氣去,我不知道他因為錢還是擱在桌上的胸。我也不想知道,我只想掐死他。

那晚其實我可以不用喝那么多酒,在我吃完飯要走的時候,那老板又把我們留下,醉眼迷離的拉著我的手說。弟弟,姐姐再和你做個生意好不好呀?這桌上還剩五瓶酒,你喝一瓶,姐姐就給你的廣告費就再加兩成,你要是全喝完廣告費就翻倍怎么樣。我胃已經開始隱隱作痛,本想拒絕。但李昆兩眼放光的看著我,興奮得臉都要扭到一起去,那時他那張臉比酒更讓我想吐。為了避開他那張丑臉,我硬著頭皮喝掉了桌上的酒。

喝到第四瓶的時候,我一下沒撐住栽進了那娘們的懷里,我像一頭扎進了棉花里,使不出一點力氣。她看著我掩嘴咯咯直笑,也不推開我,任憑我貼在她懷里。喝完最后一瓶時,我完全不醒人事。李昆扶我出門時,我看到的房子是歪的,樹是歪的,頭頂的廣告牌搖搖欲墜,隨時要掉下來。

第二天醒來時,躺在李昆家的沙發上,胃疼的像被塞進了絞肉機里。李昆坐我旁邊玩著手機,見我醒來,一臉諂笑湊過來。周游,錢到賬了,一千的廣告費,一千你喝酒的錢。那老板我也給你打聽過了,剛離婚半年,那酒店就是她前夫的。看她昨晚那樣子分明對你有意思,你要是在那過一夜說不定錢還不止這個數。我一腳踹上去,“你他娘昨晚的為了那一千塊錢差點沒把老子命搭上,要是真想多掙錢,昨晚把我扔那不就得了!”

他一邊撿起被我踹掉的手機一邊說。哪能呢,哥哥能做出那種事嘛,雖然那娘們胸脯很大,渾圓飽滿,但哥哥還是覺得你要是被她睡了我都替你虧得慌。

我沒搭理他,去衛生間洗漱完。跟他說了聲今天不去上班,去醫院看看胃。他在后面說沒事,沒事。不行明天也歇著,身體要緊,先把胃養好,說不定下回還有這種好事呢。隨后發出一長串的奸笑,這王八蛋遲早要被我掐死。

我去醫院,門診的醫生開單子讓我先做胃鏡,胃鏡就是陳芷瑤給我做的。

我拿著單子找到陳芷瑤,她正在準備器材,讓我先等會。等她準備好了先問了句是否空腹,就讓我喝了一管咽部麻醉劑。十五分鐘后讓我側身躺在床上,朝我嘴里塞了個咬具,就把拇指粗的胃鏡管往我嘴里塞。我感覺那麻醉劑完全沒有效果,我能清晰感覺到那根管子像一根長矛順著我的喉嚨一路朝我的胃捅去。

那管子到了我胃里還不罷休,在我胃里來回翻騰。把我弄得眼淚橫流,胃酸一路上涌,我側身蜷縮在床上,不停的往外嘔酸水,像一條被摁住往外吐水的魚。陳芷瑤在我頭上冷冷的說:忍著點,你這樣我什么也看不清。我就不敢再往外嘔酸水,打著哆嗦一直等她把管子從我胃里抽出來。

做完胃鏡出來,在回家的路上接到了一個陌生的電話。那頭說她叫陳芷瑤,是剛剛給我做胃鏡的醫生。她囑咐我,今天要吃流食,不能吃辛辣刺激的食物,盡量吃溫的,不能過燙。

病理切片的報告過兩天出來,我到時候通知你來拿。

我說,醫生你放心,我的胃被你捅的飽飽的,今天一天都不用吃東西了。她說了句,還知道貧就說明沒事,今天是我沒做好,以后有機會再補償你。

據陳芷瑤后來回憶,那天她剛打開儀器,溫暖的陽光從窗戶照進來,把她裹在里面,她全身被照的暖洋洋的,讓她昏昏欲睡。她回頭看見我就把她嚇得睡意全無,她說,那天的我面色慘白,雙目血絲遍布,頭發像瘋長的雜草,褲子和衣服上全是污漬,像一個剛被十字架釘過吸血鬼。

她承認,剛開始下手重是我報復我把她嚇到。但是看到我身體抽搐,直往外嘔酸水,竟覺得無比的興奮,讓她難以收手,有種在掌控我生死的幻覺。但是看我佝僂著下地,幾乎爬著出的醫院,又讓她滿懷愧疚。

她在那時就決定要補償我。

?著作權歸作者所有,轉載或內容合作請聯系作者
平臺聲明:文章內容(如有圖片或視頻亦包括在內)由作者上傳并發布,文章內容僅代表作者本人觀點,簡書系信息發布平臺,僅提供信息存儲服務。

推薦閱讀更多精彩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