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個親弟弟,沒錯,就是當年為了減輕我以后贍養(yǎng)老人負擔才被賦予存在權(quán)力的親弟弟。
知道他出生的意義后我真的是對外公的遠見佩服的五體投地,雖然我小時候無數(shù)次對著家人吼:為什么要給我生個弟弟……
185的大個子足足比我高出半個頭,兩個人一個像爸一個像媽,倒是不像親姐弟。每每出門,總會被問:是你男朋友嗎?
我從來不否認,以至于總是被人說:離你弟弟遠一點,不然以后要找不到女朋友的。我也很無奈……
我的家庭比較特殊,不是類似于重組家庭的特殊,而是我爸重女輕男,從來都是喜歡女兒。說到這兒是不是得有很多人都羨慕我了。
我仍然十分清楚地記得他剛出生那會兒。
那時候我四歲,冬天,我爸騎著車帶我在外面溜達,貌似是接到信息說我媽生了,便趕緊帶著我去醫(yī)院。一進病房,看到我媽躺在床上,外婆抱著我弟弟。我爸一聽生了個兒子,扭頭就走。我十分新奇地要看弟弟,外婆說弟弟睡著了,把襁褓掀了一角給我看。我只看見一個小人,黑黑的皺巴巴的毛茸茸的,皺著眉頭,當時覺得真丑……意識里卻完全沒有弟弟這個概念,完全不明白這個小東西的到來意味著什么。
后來慢慢長大了一些,兩個人總是在吵架,厲害了還動手,一見面好不了兩分鐘絕對能聽見我倆窩里斗的聲音。一旦十分鐘沒見著面,又會各種問對方的行蹤。這種情況一直到我上大學(xué)后才有好轉(zhuǎn),現(xiàn)在想起來也是覺得好笑。
小孩子總會生一些常見的病,比如水痘。偏偏我是個異類,小孩子該得的我都逃過了,可是我這弟弟就沒這么幸運了,一樣也沒落下。水痘的時候被隔離在房間里,怕傳染給我,不讓我倆見面,我卻偏偏要去看看,求了我媽好久,才被允許倆人呆一小會兒。忘了還有個什么病,一直發(fā)燒,醫(yī)生說不能吃酸的,否則要反復(fù)。外公買了荔枝,放學(xué)后吃了幾顆,我說是酸的,偏偏我那弟弟嘴饞的不行,說不酸,當時家里條件很不好,家里人為了把好東西給我倆吃,都沒有嘗一口,聽我弟弟說不酸,也就沒在意。果然,半夜高燒,連夜送到衛(wèi)生院。
弟弟高三那會兒,我已經(jīng)工作,周末午后,坐在陽臺曬太陽,接到弟弟電話,說是高燒不退,家里沒辦法,找了看風(fēng)水的來,看出一些異樣,如果不解決,生命可能有危險。這些在很多人看來是迷信,卻也有些說不清的地方。弟弟還囑咐,媽讓家里人都別告訴我,怕我知道了擔心害怕,讓我千萬別跟媽說。接完電話哭的一塌糊涂,不是害怕,是擔心,很擔心。那時候弟弟已經(jīng)住到市醫(yī)院,肺炎,整個人瘦了一圈。過年放年假回家,下了高鐵直接打車到醫(yī)院,雖然是傳染病病房,我一呆就是一下午。帶了很多吃的去給他,就怕他一個人呆著無聊,雖然我爸也在。年三十和醫(yī)院請了會兒假,把弟弟接回來吃了頓年夜飯,初一上午又回醫(yī)院,那個年過的特別不是滋味。
寫到這兒吧,困了,明天繼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