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贖之路
23牧慕
我很喜歡小旭。一旦有空閑,我就會去看那個軟軟的小生命,感受她在我懷里氣息的紛騰——真好。我會不自覺的想起我和莫沙的孩子,如果當初我們沒有那么做,他現在比小旭還要大,已經可以很順暢的叫爸爸媽媽了。
我漸漸的成熟,漸漸的理解了莫沙了解了莫沙。我不應該強迫她以我為中心生活,更不應該打碎她給我信任——對于這樣一個極度缺乏安全感的女孩來講,放下防備是多么的不容易啊。我不能不承認,我是導致她抑郁的一個重要原因,也就是那個喚醒她童年“傷疤”的人。那些具有嚴重威脅性的生活事件是導致抑郁癥的重要因素,這包括:失去重要的人,失去某種生活中所扮演的角色和對自我的認知,最糟的他們因此而感到屈辱或挫折。莫沙不正是因為我,失去了自己生活的信念。在不期而至的小生命降臨和離去,我從來沒有關心過這個驕傲的女孩內心的無力和絕望。她不能接受自己不完美更接受不了的是自己居然成了扼殺自己骨血的劊子手,而我,因為我真的太年輕了,我對此,真的一無所察。
那個時候我能愛莫沙,卻不能愛我們的孩子。就這樣,我居然想要結婚,難怪大家都會反對,我真的不能夠負責。
婚姻的容忍和接受,對于我和莫沙這對水火不相容的情人來說,真是難于上青天。我自己也在設想,我們要結婚了,現在是個什么狀況?也許并不比她離家出走好多少,我不敢想象。
24莫沙
想要回歸正常的生活是我那時最為堅定的信念,既然想好,情緒上的病情緒來治,我的治療過程還算順利。
走過了童年,少年,走過大學時代。終于,我必須要大面積的面對牧慕了。那段日子我的治療陷入了僵局。催眠在進入一間白色的房子,好似丟掉了什么不停的尋找卻又遍尋不著的時候,我被突然驚醒。
有扇門,我不愿去推開。
其實我知道我最害怕面對的是什么,但是我就是無法接受并且承認。
那天晚上我做了個噩夢,夢中我看到了我最為熟悉的男人的臉。他短短的寸頭和伏在他背上的那種氣息,都是那樣的熟悉。但是不久,我就在紛紜的亂夢中看到了蔓延的血液……還有那個和這個世界未曾謀面的孩子。我驚慌的大叫:“孩子,孩子,我的孩子……”
“莫沙莫沙……怎么了?”
燈被擰亮了,我看見一張好陌生的臉。旋即,我清醒過來——我這已經不是在家鄉了,牧慕也不在我身邊了。
我坐在床上,蜷縮成一團。外面天光暗淡,我知道這已經是深夜了。我和海寧的房間并不是很近,在這個時間,我并不是很大的喊聲都能讓這個男人第一時間趕到我身邊,我相信,他是用心的在照顧我了,但是越是這樣,我越感到有罪惡感。我的負累已經太多了。
“海寧”,我走到飯廳,看著他,手不由自主的點燃起一支煙:“我可以抽煙嗎?就一口。”
“你在抽煙這個問題上從來不誠實,醫生說過不可以的。”
“吳海寧,干嘛對我這么好?我……無以為報……”我已經點燃了煙,深深的吸了一口。
“我不要你報答我什么。”
“可是你知道不知道,是我不愿意欠你什么。”
“莫沙,什么也不要說了,把病治好,不做傻事。我要的就這么多。”
……
我哭了,我不知道我是感動還是動情,我沒有想法。只是,這寂靜的夜里,我突然想找個溫暖的懷抱靠一靠,但我最終沒有動彈。
我不能背叛牧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