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魂

傍晚時分,雪花又沸沸揚揚地遮蓋了視野。我的心隨視線走了很遠。。。。。。

多少年以前了?那些寫滿心事和憂愁的日子,每天傍晚我都會獨自漫步在那個彎曲的小巷里,一個人靜靜地走過去,再靜靜地走回來,而那些日子和今年有些相同,雪下的殷勤而經常。雪花封住了人們外出的腳步,挑水巷幽長宛轉沉寂。再晚些時,兩側的民居便相繼亮了燈,從狹長的門縫,方格的窗子泄出了那么幾道橘黃的燈光,側側地掃過我的身體,把影子拉長了,又印在地上。這幾道橘黃剎那間溫暖并照亮了我漂泊的心靈。突然地,我記起了家鄉,還有母親那飄揚的白發,一股熱浪哽在心頭,而眼底就漫過了隱隱的潮濕。有風和雪,母親,她還好么?我卻固執地守在外地,心卻在這漫天飛舞的雪花里走遠了。。。。。。

夜色更深了,隱約看到前面校院延伸過來的外墻,雪下的更緊。地上滿是積雪,我靜靜地走著,腳下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這聲音在夜色里顯得寂寞單調。我是在做著簡單的散步,這漫步因沒有任何目的而讓我的思緒飛舞,是的,并不著急著回到宿舍,我可以用棉衣裹住寒冷,把簡單的心情融化著。那三兩方燈光把雪花演繹的晶瑩而致密,令人窒息的墜落,在我抬頭的剎那便驚慕了心靈。可以有這般的美麗么?她就這樣染上了我的視網膜,禁不住暈眩了,是什么顏色?橘黃么?還是潔白?燈光籠住了她的絕綸的舞姿,夜色又蒙朧地刻畫著那色彩,燈光里的我不禁癡了。

而校園里那扇藍色玻璃窗后面是否也有一雙清澈的眼睛在同時穿透了這天幕?可以與我一同領略,領略這夜色的雪?

我在自己孤單的腳步里數盡了光華。多年過去了,我一直保留著這個習慣——每年下雪的時候,無論外面有多冷,雪有多深,我都會一人走出去,做著簡單的漫步,看那街燈下,簌簌而密密的墜落,我喜歡那般的窒息,那般的空靈。

這是我的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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