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讀蔣勛的文,是他的《說紅樓夢》。
很仔細地帶我們讀,每一章每一回,仔細地分析他們的情感和故事走向。當我看完那三本書,我終于捧起《紅樓夢》的原著,并且完整地看完了八十回。要知道,我之前曾三次試圖讀完紅樓夢,每次都止步于第五回。
這一次,讀這本合計,最觸動我的不是唐詩的孤獨、宋詞的細膩,而是他所說的魏晉的虛無。
一直著迷于魏晉時期的灑脫。那是一種非常神奇的精神狀態,仿佛拜托了形體的桎梏,暢游在心靈無比浩瀚的世界里。尤其愛竹林七賢的放誕不羈,仿佛他們是世界上最自由的人,完全可以不在乎世人的評價。不止如此,讀其他文學的時候也屢屢讓我想起他們。一休宗純的狂放悖理總讓我想到阮籍,看《紫川》里帝林把兒女托給已經絕交的紫川秀,總讓我想起寫下《與山巨源絕交書》的嵇康。
一直艷羨魏晉名士的瀟灑本真。
但是我卻忽略了為什么他們有那份灑脫。
直到讀到這本書,才恍然大悟。那份灑脫,不過是今早有酒今朝醉的無奈。
不知前路為何,窮途之哭后,只能信馬由韁。
就像亦舒筆下的香雪海,身患絕癥,不知明夕何夕,所以索性活得瀟灑自在。
《香雪海》中的男主就是被這樣一種瀟灑吸引了。
但這樣一種灑脫,卻是以生命為代價的。既然死亡猶如隨時可以不期而至的鄰人,那么還不如只過好今天。
我不知道算不算一種病態。或者我期望的那種萬事不縈于心的狀態,是否真的可以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