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綠荷是財務部的女孩。
今天中午我們約好了一起去食堂吃飯,
可是吃飯的時候她卻說她心情不好,
吃不下去,
她坐在旁邊陪我吃。
我沒有多問,
因為我覺得不是每一種難過都可以訴說,
如果她想傾訴她自然會告訴我。
后來,
她告訴我她準備要辭職了。
我有點措手不及,
因為她辭職以后,
空蕩蕩的宿舍就只有我一個人了,
雖然我知道以后也會有其他人搬進來,
但是內心里還是希望她能在。
原來,
綠荷的一個部門同事和她在上班期間,
發生了口角,
兩個人你一句我一句,
吵得不可開交。
導火線是,
今天綠荷的電腦突然連不上打印機了,
她便把文件,
發送到另外一個同事的電腦上,
進行打印。
可是同事卻說她把她的數據刪掉了。
綠荷一聽,
面紅耳赤,
當場反駁,
說自己沒有刪過她的數據。
辦公室里其他同事都紛紛過來,
有的看熱鬧,
有的勸解,
綠荷斬釘截鐵告訴同事,
自己沒有刪除過數據,
同事卻怒氣沖沖的說,
只有綠荷一個人用過她的電腦,
肯定是綠荷刪掉的。
想象得到那個尷尬的場景,
我腦海中浮現胡適老先生的話,
“我漸漸明白,
世間最可厭惡的事莫如一張生氣的臉;
世間最下流的事,
莫過于生氣的臉擺給旁人看。
這比打罵更難受。 ”
綠荷很委屈,
忍住眼淚,
沒再理睬同事。
但是心里始終窩火憋屈。
我問她,
你辭職的主要原因,
就是因為和同事的矛盾嗎?
她說,年前就想著要辭職,
被主管挽留了,
本來就不怎么喜歡這份工作,
又遇上這樣不講理的同事,
所以更加堅定了想換個環境的決心。
下午和她一起去吃飯,
她的心情有所好轉,
她告訴我那個同事不知道出于良心發現,
還是彌補過錯,
偷偷在她辦公桌上,
放了一盒綠荷最喜歡的糖果,
還寫了一個便簽:“對不起,誤會你。”
這世上,
有些人可能不是什么好人,
竟也不是什么壞人。
—2—
綠荷剛剛掛斷一個電話之后,
淡淡的問我:
“你覺得你目前最困擾的事情是什么?”
我竟無言以對。
因為我困擾的事情很多,
卻不足以言說。
綠荷告訴我,
剛剛打電話給她的是她分手一年的前男友。
我有點吃驚,
因為我覺得分開的人還是不要再聯系。綠荷卻說,
沒有什么,
她談過好多個男朋友,
分手之后都有在繼續做朋友。
剛剛打電話給她的前男友,
因為自己創業,
前陣子遇到困難資金不足,
問綠荷借錢,
去發一部分員工工資,
善良的綠荷用自己的信用卡幫他刷了2萬,
刷了的第二天,
他便不負責任的消失了,
綠荷打了好多個電話,
都無法接通。
綠荷說,
他不用躲,
我知道他的家庭住址,
知道工作的地方,
知道他所有的一切。
只是我真的不想把這一切變得尷尬難堪。
“他剛剛打電話給我,
告訴我他不聯系我的日子,
又愧疚又對自己無能感到憤怒。
說會想辦法,
還我的錢,
一個大男人在我面前哭得那么難過,
我能說什么。”
—3—
正和綠荷聊著,
她便出去收昨天洗的衣服。
她的手機突然亮了,
一個江蘇的號碼來電。
她回來之后,看了一下,便掛了。
她說這是她的前前男友。
當初她不顧父母的反對跑到江蘇去和他一起打拼,后來他們所在的公司倒閉,
他去了江西,綠荷回了昆明。
有一次綠荷去杭州出差,
特意坐動車去江西看他。
我沒去過江西,
我也沒去過杭州。
我也沒好好學地理。
于是我問綠荷:“杭州和江西很近嗎?”
綠荷搖搖頭,不近。
我就是趁著出差跑去找他的。
綠荷說,她這個人適應能力比較強,
她去到江西已經是下午了,
她便找到他上班附近的餐廳,
等著他下班了來一起吃個飯。
久別重逢,她想象過很多個溫馨感動的畫面。
她沒想到的是,
他帶著一個女人來。
他說那是她的同事。
三個人吃過這頓飯之后,
綠荷便坐上飛機,回來了。
他也沒有挽留。
綠荷知道,此生,他和她是不可能了。
后來她知道他結婚了,
對象便是那天他口中的那個女同事,
他還在朋友圈三番幾次秀恩愛。
于是她刪除了她所有的聯系方式。
三八節那天,
他發消息請求綠荷同意他的好友申請,
說有重要事情要告訴綠荷,
這些年,
綠荷看著每天他發來的微信好友驗證,
綠荷終于同意了。
同意之后,
便收到了他520的轉賬。
綠荷心里想,我和你在一起那么多年,
給你買的衣服哪一件不是好幾千……
今晚他打電話給她,
說他兜兜轉轉,
發現最合適的還是綠荷。
當然,
他也坦然告訴綠荷他的妻子已經懷孕。
我擔心的問綠荷,你覺得你們之間還可能嗎?
綠荷說,不可能了。
嗯,不可能就對了。
慢慢覺得,
那些回不去的日子,
無法繼續留在身邊的人,都有他逝去的道理。
你可能不是什么好人,也未必是壞人。也許只是這個世界上做錯過選擇卻回不了頭的人,但是過了就翻篇了,別再搖尾乞憐。哪怕艱難,我們都要繼續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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