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錄:《明月何時照我還》? ? ??上一章 :(113)畫人畫皮難畫骨,知人知面不知心
筆者:樓清月
(114)請君入甕
京師? 紫禁城? 鐘粹宮外
凌落云見暮雪震驚的模樣,低下頭,說道:“我此生,已絕無有孕的可能,即使再得皇上恩寵,又如何呢……”
暮雪不知該如何安慰凌落云,只得喃喃地喊著:“娘娘……”
凌落云猛地拉住暮雪的手,懇切地說道:“暮雪,有一事,我想了許久,想拜托你替我辦妥!”
暮雪見凌落云眼里閃著的點點的希望之光,說道:“娘娘但有吩咐,暮雪絕對替您辦到!”
“我想請你從宮外尋個女子,我想,借腹生子!”凌落云緊緊地捏著暮雪的手,直勾勾地瞧著她。
暮雪一驚,問道:“娘娘!您想好了么?”
凌落云點了點頭,說道:“我想了許久,若能尋到一個身量與我差不多的女子,悄悄帶入宮來,趁著皇上酒醉,或可成事!”
暮雪見凌落云的模樣,低頭沉吟了片刻說道:“娘娘,恕奴婢直言,您這個計劃,有幾處致命之處。”見凌落云微微一愣,暮雪接著說道:“叫一個女子日日蒙寵而不知何故,此其一難也;若真尋得一女子,愿意幫娘娘借腹生子,又計劃成功得孕皇子,無論如何,也無法在宮里藏下去,但在宮外藏著,待到生產之際,皇子進宮所經手之人太多,恐出紕漏,此其二難也;娘娘在宮里勢單力薄,一旦皇后和王振知道您有了身孕,定會想盡辦法拆穿,此其三難也。”
凌落云聽完暮雪的話,有些失落地低下了頭,晶瑩地淚水滑落,滴在了暮雪的手上:“確實我思慮不周了……我只是想有個孩子……”
暮雪不知該如何安慰凌落云,只得掏出帕子,蹲在了凌落云身前,替她擦著眼淚,輕聲問道:“娘娘莫急,總會有法子的!”
凌落云使勁地點著頭,看向暮雪:“暮雪,你分析的很對。我相信你能替我想出法子的!”
暮雪不忍拒絕她,看向烏黑的潭水,思索了半天,說道:“尋個陌生女子,定是不行的。娘娘母族可有什么信得過的姐妹?”
凌落云一怔,搖了搖頭:“我是個孤兒,從小在秀坊里長大,并沒什么母族……”
暮雪想了想,也知凌落云所言非虛。若凌落云母族強勢,在朝堂能占有一席之地,她也不會被皇后和王振坑害至此。暮雪嘆了口氣,心里突然升起了一個想法,眼里閃過一絲難為情和猶豫。她看了看凌落云,見她直勾勾地望著自己,有些猶豫地避過了她的目光。
凌落云自然瞧見了暮雪的躲閃,問道:“暮雪,你可是想到什么法子了?”
“是有個法子。”暮雪點了點頭,想了想又搖頭說道:“只是就算有了能替娘娘借腹生子的人,怎么躲過皇后和王振的盤查?”
凌落云點著頭,喃喃說道,微微抬頭看向暮雪:“是啊!我還曾想,若是我是個雙生子,有個和我長得一模一樣的姐妹,也許容易的多。”
暮雪聽著凌落云的話,眼里精光一閃道:“我曾聽人說過,有一種叫易容術,可以將人化成另一個人。”
凌落云聽后,也露出了笑容,激動地抓著慕雪的肩膀問道:“若是真能易容,豈不是就能成事?”
“解決了這個問題,尋人便是件易事了。”暮雪看著凌落云,張了張口,低下了頭,聲音低了些:“娘娘,您信得過暮雪么?”
凌落云看著低著頭的暮雪,眸子冷了下來,嘴上卻說著十分懇切地話:“你是我最信得過的人!”
“若……若暮雪愿意……做娘娘的替身呢?”暮雪看向凌落云,臉上有些紅,月光照向凌落云,臉上震驚之色半分不少。
“你想幫我?”凌落云先是一喜,隨后看著暮雪,搖頭說道:“不行!我不能讓你受這樣的委屈!”
“娘娘到此刻想的都不是自己,而是暮雪是否受委屈,為著娘娘的這份心,暮雪愿意助娘娘成事!”暮雪見凌落云還有猶豫,再度開口說道:“暮雪想過了,此事經手之人越少,才越不會被人抓住把柄。此事只娘娘與我二人知道,是最穩妥的!”
“不行!”凌落云搖了搖頭,急迫地說道:“我不愿你替我做這樣的事情。你還要出宮,往后還要嫁人,我如何能這么拖累你?”
暮雪見凌落云搖頭否定著自己的計劃,心里那份決心反而更勝,反抓住凌落云的手堅定地說道:“有了娘娘這份心意,暮雪赴湯蹈火,在所不惜,定會助娘娘成事!”
谷城? 金鳳樓
夜十二放下手中的密信,在桌案前沉吟了片刻,喚了劍一入房,吩咐道:“你派人從京師一帶往外擴散,尋一個叫李靈雨的姑娘。她如今是官府捉拿的犯人,你們定要快官府一步,尋到她!”
劍一本低頭聽著,見夜十二提起尋的人叫李靈雨,不由地抬起頭來。夜十二見劍一的表情,皺了皺眉問道:“你認識她?”
劍一想了想,把劍三和李靈雨的事和盤托出,略帶歉意地向夜十二說道:“主子,是屬下魯莽,不知李姑娘與主子是舊識。”
夜十二沒立時接話,起身走到窗前,想了半晌方才開口道:“倒也不是什么舊識,只是此人對我還有些用處。你去叫劍二、劍三、劍四準備一下,一個時辰后,與我啟程往京師走一趟。”
劍一說道:“主子,還是讓我陪你去罷!”
夜十二搖了搖頭,說道:“你留在谷城。李靈雨與許云鶴交情匪淺。京師的海捕文書想必很快會傳到谷城,許云鶴一定也會進京。”
劍一有些內疚壞了夜十二的事兒,說話的聲音很輕,帶著歉意:“是屬下壞了主子的布局……”
夜十二扭過頭,聲音沒有還是一如既往的低沉,不帶有一絲感情色彩:“郕王的人想必也很快到了,只要許云鶴和他們碰過頭,便隨他去罷!”
劍一見夜十二回到桌案前,知道他是在下逐客令,識趣地退出,去尋劍二、劍三、劍四去了。
肅州衛? 沙河堡
肅州衛,離大明邊境最近,雖離韃靼最近,但毗鄰地都是阿魯臺還未收復的小部落,說是部落,其實與沙河堡的百姓并無二致,因此兩國通婚的人不在少數。阿赫蓮雖是韃靼血統,但從小便被大明的一對夫婦收養,因此骨子里更把自己當做一個大明人。
自從從郕王府歸來,阿赫蓮便一直有些神不守舍,跟在她身邊的小婢女看著阿赫蓮的模樣,就知道她對大明的這位王爺動了情,只得暗暗地通知了白長老。
金烏教對外雖以圣女為尊,實則真正的掌權者是8名大長老。私底下,大部分的圣女不過是長老們的玩物。
阿鶴蓮被選為青衣圣女不久,還未被染指。此次與白長老出門一路救濟布施,白長老一路尋機未果,正暗自氣悶,聽了婢女的稟報,寒著臉推門走進了阿鶴蓮的閨房。
阿鶴蓮見白長老沉著臉走進,從桌上拿起了青紗蒙住臉,端莊走出,眼里帶著一種寧靜與祥和:“白長老,您有什么要吩咐的么?”
白長老坐在主座,拍著桌子,怒氣沖沖地斥責道:“阿鶴蓮,你可知錯?”
阿鶴蓮站在白長老下首,有些不解地問道:“不知鶴蓮錯在哪兒?”
“你身為金巫教的人,公然出入郕王府,是全然不把青衣圣女的身份放在眼里嗎?”白長老冷著臉,說話擲地有聲。
阿鶴蓮聽白長老如此說,臉色白了白,卻猶自鎮定地說著:“我是受郕王之邀,為郕王妃看病,什么時候和郕王眉來眼去了?”
“我問你,你若不是與郕王兩人有什么茍且,為何三番五次將我拒之門外,連身旁的婢子都不得帶入?”白長老越說越氣,冷笑了起來:“反倒是你,成日里的登堂入室,卻不知背著我們,和郕王是如何恩愛!”
白長老的話越說越是沒臊,阿鶴蓮氣的渾身直哆嗦,顫著手指著白長老:“你!你含血噴人!”
白長老朝阿鶴蓮身后的兩個婢子使了個眼神,兩人知趣地慢慢退走,悄悄地把門給帶上。阿鶴蓮雖有所警覺,但不知白長老是什么意思,也未在意,只往下意識地往門的方向退了兩步。
白長老淫笑著走了上來,伸手就要去扯阿鶴蓮的衣服,阿鶴蓮大驚,轉身便要去開門,卻發現門被死死鎖住了。阿鶴蓮躲開了白長老迎上來的一抱,怒道:“白長老,你想做什么?我可是青衣圣女!”
“青衣圣女?”白長老也不著急,慢慢地解著自己的衣服,冷笑道:“你難道真的以為青衣圣女的職責就是四處的行醫施藥?你若乖乖地從了我,答應做我的禁臠,回教以后,我或可保你免受其他長老的寵幸。你若不從……”
阿鶴蓮聽著白長老的話,心里大駭。她入教時間不過年余,又是不久前才做的青衣圣女,并不知內情,此刻聽白長老說,只覺得無比惡心。
正想著,門外突然傳來兩個婢子著急的高喊聲:“郕王殿下,此處乃青衣圣女寢房……”
還不待白長老作甚反應,就見門砰地一聲被踹開,朱拂玉滿臉急色地走了進來:“圣女,王妃她……”
朱拂玉話未說完,見白長老不緊不慢地拾起衣服。阿鶴蓮連滾帶爬地跪倒在朱拂玉腳邊,抱著朱拂玉的腳高喊道:“郕王殿下救我!”
朱拂玉看向白長老,冷著臉問道:“白長老,您這是在做什么?”
白長老穿好衣服,見朱拂玉看向自己,微微一笑:“郕王殿下有所不知,我金巫教有一相合大法,需男女同修。圣女初次修習,怕是有些不慣,嚇著了。”
朱拂玉挑了挑眉,低頭看向阿鶴蓮,卻見她淚目漣漣,拼命地搖著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