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有點沉悶,窗外一陣陣的風帶著似刀般的清涼呼嘯而過。一簇簇的烏云遍布了大半個天空,只余下了地平線那片的暗淡光明。
? ? 房間里關押著廖三茗,他衣衫襤褸,面容枯槁,側臥在地上。干褶的皮膚呈現著病態般的暗褐色,枯草一樣的頭發散亂的堆放在身后。他累了,也老了。
不知道從什么時候起,他不再反抗,他學會了忍受,這是以前的他絕對不會做的事。
他一直是一個叛逆的人,他不服所有的一切,家人、朋友、組織,一切的一切都不在他的視線里。所以他風光無限,所以他最后的下場是被關押、被折磨,這是他在叛逆過后應該受到的懲罰。沒人憐惜,沒人關心,人們只想折磨他。
他的血液里應該是流淌著叛逆的魂,他依舊不服,不管經歷什么樣的摧殘,只要還有一口氣,他就依舊覺得自己是鐵骨錚錚的漢子,是頂天立地的漢子,無愧于天地,他是真的把生命置之度外了。
十多年了。
他應該是贏了,因為折磨他的人也失去了耐心不再折磨他。但是他也輸了,十多年都只能在這個昏暗的房間里過活,也只能說是活著,談不上生活。
現在他變了,他好像在追尋生活的光芒。
因為他說:“要下雨了。”
他聽見了風聲,帶著潮濕的氣息。
他的世界不再是只有他自己了,他在關注周圍的一切。
他可能是老了吧。
輕微的咳嗽聲在房間里盤旋。
側臥的身姿又佝僂了幾分,他閉上了眼。
口中無意識的喃喃:“兒子……“
6.17 葵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