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abat-Marrakesh-Atlas Mountains-Ouarzazate
海風穿過古老的赤黃城門,把鹽分晾在皇都低矮的白墻上。這里宗教氣息依舊濃厚,酒精不能出現在公眾視野,但城市的包容還是濾去了宗教的緊張氣息,還是給這繁華的都城留下了慢情調和淳樸的面孔。
海邊街區沒有巨大古樹的蔭蔽,這個亮色世界充滿了黃與白的交響。電車經過的地方是這古城的血脈,繁忙異常,但不至于擁擠,抱一瓶1.5升的冰礦泉就能愜意的穿行一整天。
阿拉伯語帶著天然的深邃古樸,即便是新起的街區標牌,一點上這精瘦的文字,就有了神話和寓言的味道。
在摩洛哥,大家能蹦幾句簡單的跳舌英語,前天買電話卡遇見懂英語的活潑小子,小學生的外表儼然一副二當家的干練,一手串聯起店鋪與我們異鄉人的買賣。要說店鋪,似乎都是正方形的陳設,與平矮的房屋相稱相融,十足的阿拉伯風味。
三點的火車遲到了半個小時,還好摩洛哥和埃及美女們對中國充滿熱情。前往馬拉喀什的火車比中國的干凈不少,透過車窗,巨大的黃色曠野有時能看見油田和星星點點的暗紅村落,仔細觀察說不定能看到趕驢的身影,這種場面美的讓人同情。
馬拉喀什,坐上摩洛哥標準十七座旅游車,和日本、美國、西班牙游客一起踏上三天的south trip,多么奇妙的緣分。環游世界的日本小哥雖然大我七歲,交談起來卻句句真誠,一路上兩顆大眼睛閃著父愛般的溫暖。還有超卡哇伊的妹子啊,蹦著賣萌一樣的英語,一路上露著東方獨有的迷人笑容。在這片遙遠的異鄉,情感和寄托是這么的奇特,我從來不知道自己會如此喜歡兩個日本人。
阿特拉斯,古老的擎天之神,橫亙在沙石稀松的摩洛哥土地上。沒有山脈的國土總是顯得單薄,像是沒有長角的雄鹿。就是這一根巨大蒼白的脊柱,無意間撐起了整個國家的民族自豪感。確實,這群棕褐色皮膚的人們,每每提起自己的國家,總是有著言不盡的熱情。這種緩緩道來的熱情,像燃盡千年的油燈,那股燈油就淌在他們的血里。
第一次嘗到了本土主食,魚籽一樣的米粒給遠客別樣的口感,還有至今未懂的tajin、tafka、berbere這些神奇又有魔力的詞語。突尼斯朋友告訴我說這些都能做cobs的醬料,對了,cobs才是這里最常見的主食吧,我姑且這樣拼寫著。它不像法式面包那樣“佶屈聱牙”,也不像國人習慣的布滿添加劑的蓬松軟面包,白粉一層,自有非洲最原始的味道,早餐蘸上清甜不膩的蜂蜜,正午和著肉味十足的番茄醬汁,夜里配點悶得透熟的雞肉咖喱,再一杯混色薄荷茶,沙漠里的生活好不自在!
頂著43度無云無阻的日光,阿伊特本哈杜杜就在繁忙商路一旁默默守護著。方形的城堡帶些設計精細的方窗,土紅墻上別有溝壑,這墻像是石土沙葉融而一體,仿佛中世紀的硝煙還在不遠處蠢動。這是個精壯的本地人,他的英文就像他長卦上的符號,捉摸不透讓人著迷。刷子一樣的鑰匙,能打開斧頭一樣的鎖,小巧玲瓏的放大鏡,也能聚焦出結對成群的駱駝。從城頂眺望,除了零散的幾個小村,天地茫茫,紅土白沙之外似乎一無所有,但又坐擁了整個世界。
長途旅行總是要鞍馬勞頓的,能認識天南海北的朋友就最愜意不過了。真是讓人欲罷不能啊,只希望自己早點擁有經濟實力。每次告訴新朋友們自己大一獨自飛過半個地球呆上一個半月,總能收到大堆驚異的眼光,竟慢慢習慣了被人稱贊口語,只不過這些勇敢的嘗試花的不是自己的錢,總是不那么自在。來的幾天一切都遠超預期,就這樣下去吧,車上寫寫記記,車外縱情狂歡,that's my Morocc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