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狂風大作,氣溫驟降十度。
我捧著書,將半截身子窩進沙發,昏昏欲睡。
暖氣的溫度隔離外面的寒冷。
我突然記起小時候家里燒暖氣的時光。
那時候的冷多了。
現在想來也是辛苦。
北方的天氣十月末就已經陰冷異常到次年三月末天氣才會回暖。
十月前后爸爸總是要買來好多碳堆在家里的院子里,以備過冬。
小時候媽媽總是頭疼每天早上燒鍋爐和灶臺的火,那大概是那幾年媽媽最不愿意做的事情。
鍋爐并不好燒。因為這是民國建的四合院。雖然不至于落得個破舊之說,也實在跟不上時代。鍋爐里的水是需要人工加上去的。如果它是好的我想應該不至于成為童年的陰影。它不儲水而且漏的奇快。每天一次已經不足以滿足它。晚兩次的加水任務好像是家里最沉重的負擔。它占領了至高點是那幾年我們一直以來的害怕。
水加好了,就是炭火。大塊的煤炭要被敲成小塊才能被塞進爐子進而燃燒。現在想起來都會感覺手指生疼握不住冰冷的鐵錘。
那幾年媽媽很忙,一天生兩次火做飯就幾乎耗盡了她一天的時間。我不知道她是怎么分身乏術的去估計我和弟弟的學業。小學初中到后來的大學媽媽一路陪跑我上學操心最多的是媽媽,事無巨細的管著。后來,我依舊沒有成為讓媽媽驕傲的好學生。但媽媽的喻兒經傳給了好多人。
那幾年爸爸很忙,忙不完的生意應酬忙不完的跑工程。我不知道為什么其他同學的家長要忙到見不到人影。爸爸很少不在家,卻經常往外跑。爸爸經常說我們就是他的奔頭。
從前約著長大后回報的情,好像只有我當真了。
這十年,光陰去了何處,我也無從追究。四下無人時翻起從前日記,只見那最末的一頁,殷殷切切地這么寫著:
愛我則太深,
愛我卻長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