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心說：“我愛孩子，更愛孩子氣的成人。

念文覺得，我可能也愛孩子，但我更愛少年老成的人。

01

一直好奇少年老成的人是什么樣子的。直到考試的時候遇見一個男生K，記得那年考試的時候所有的人在門口排隊，學姐招呼我們注意時間，馬上就要進去面試了。

大家也都放下包包，站成一排，緊張的拿著手里的稿子，那多半是為面試準備的文稿。

包括我自己都拿出那份已經看了無數次的文稿，生怕自己一個不認真就出了紕漏。

但是我旁邊的男生從頭到尾都沒有拿出任何文稿看過。我忍不住看了他一眼。

眉毛很濃，如果他戴上眼鏡，一定是個智者的模樣。

他的神態一點也看不出緊張感，我以為在場沒有什么人是不緊張的。

后來我才知道，緊張的都是覺得自己有不足的地方，害怕自己連面試也過不了。

而K則是完全不在意，因為他很清楚他一定能過，而且他的篤定也讓人覺得他是可以做到的 。

02

到了面試的時候，當時的問題是如何看待臺灣和大陸的統一問題。我們一組5個人，三個男生，兩個女生。

有兩個老師在階梯教室的第三排坐著，一個拿著電腦記錄，一個提出問題抬頭看我們。

女生的回答似乎很一般，老師沒有過多點評，只是輕微點了點頭。

示意換下一個，然后第三個男生。可是我也不知道問什么，大家可能都忙于準備考試，對于國家的政治問題不是很關注。

還是平時疏于鍛煉自己的口才，想要表達的意思總是不到位。聽的云里霧里的，邏輯也不清晰。

我暗想完了，整個小組都完蛋了。這時候輪到K發言了，一開口聲調就吸引了面試老師的注意。

不是說聲音很播音腔，但就是擲地有聲的感覺，一種自信蔓延開來。

反復強調臺灣是大陸不可分割的一部分，統一是必然的。還接著深入的分析了下他覺得其中主要的矛盾的存在，以及合理的解決方法。

面試老師明顯對他也比較滿意，特意多問了他幾個問題。

他說他去年本該高考的年紀突然厭煩了這種生活，也不知道自己想要的生活是什么樣子的。

所以他放棄了高考，然后去周邊的國家闖蕩了一圈。

而后還是決定要回來參加考試，目的也很簡單，想要嘗試不同的人生。

面試老師問，你不覺得時隔一年再回來參加考試會有很多違和感嗎？K覺得有一些，但是更多的一種慶幸感。

去年的今天，他還在躊躇不知道自己究竟可以做什么，今年此時它覺得再不會有這種不確定感了。

人真的是要經歷一些事情才可以看的更清楚，活得更透徹。

03

他說話的樣子一點也不像一個剛剛成年的孩子，倒像一個堅定的智者。

認識多年，從不能從他的臉上看到慌張，也不懂他的心境是否同樣平靜。

他就像時時刻刻帶著面具一樣的生活著，能夠看透周圍人的緊張，虛假。

可是又能夠把這些情緒巧妙的隱藏起來。挑出對方最感興趣的一點說下去，一針見血，直中要害。

這樣的人從來不缺朋友，因為他們足夠聰明。懂得在自我和旁人交往中找到最好的平衡點。也從不會因為憤怒而越雷池半步，而是直接選擇丟棄。

不管這份感情是否珍貴，他都可以選擇無限容忍，而當他們覺得不需要這樣下去時，他們就會自己呆著。

所以，少年老成的人多半是孤獨的人，他們處于一個孩子的年齡，卻有著中年人的眼光去看待周圍的人事物。

想要很努力的融入周圍的世界，到頭來還是發現自己是不合群的那一個。

也的確可以幫助周圍的人，是值得被信賴的朋友。

總能幫助他們解決一些比較困難的事情，像個小大人一樣的主心骨。

但看著周圍人天真爛漫，任意妄為的樣子很羨慕。自己卻也從來不屑于去做這樣的事情，覺得是幼稚的做法。

04

K就是我們當時面試那組人里的主心骨。

他成功的挽救了我們一組人，雖然還是會有最高和最低分，但是平均分還是多虧有他。

他現在已經在那個學校讀書了，偶爾看到他的朋友圈內容，還是佩服于他對于生活的遠見。

的確如他所說，他清楚的知道自己要走什么樣的路，在周圍人都還在貪戀校園生活的美好時，他已經開始著手創辦自己的小公司了。

上一次年底見他，他拿著一個公文包進來，急匆匆，和我聊天之余還拿出電腦來回復一個資料郵件。我說你現在真的是社會人了呢。

他挑眉，又在鍵盤上敲了一會兒。放下筆記本，和我說到：

其實你不覺得我這樣的人更可憐，我沒有真的享受過年輕任性的滋味，因為理智不允許我這樣做。

有時候挺羨慕你們的。可以找到人傾訴，可是我的問題，找不到人傾訴的。

我想說，他可以找我。頓了頓，心下想，我們根本不是一個段位，告訴我我也幫不了他什么。果然高端玩家，任意配置。

時今我還是更愛少年老成的人，因為他們懂得克制。

人在年輕時候擁有什么都不稀奇，但是當你在人生最耀眼的年紀卻懂得克制。你就擁有了讓人贊賞的能力。

雖然他們也同樣失去了一些東西，但從長遠去看，少年老成可以幫助他們更好的到達理想國。

我心疼少年老成的人，更佩服少年即老成的人。

圖/《美麗人生》

作者/念文

一個偽文藝雙魚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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