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講個自己的故事吧。
讀高中的時候,每次晚自習結束,如果我媽沒法確定什么時候來接我,我都會很不安。一個人站在馬路邊,看著同學一個個離去,平時短短的十分鐘對我來說就像一個小時一樣難熬。
有一次,她去應酬了。一邊抽不開身,一邊不讓我打車回去。
十點過后的街道,冷清又寂寥。覺得憤怒,又很無助…叛逆心理此時又復燃了,另一邊安全感被逐漸消耗,驅趕著我快點到家那個安全的地方。
上了出租車之后,腦子里面不斷地翻滾著那些不堪的新聞,咬著牙說了目的地,顫抖著把出租車車牌號發給了她。
“她一定很緊張吧?”我是這么想的。有一種報復的快感,卻又覺得自己面臨著整個世界的不安。
下了車,走進樓道的那一瞬間,淚水就像有生命力一樣嘩啦啦地流出來…頭腦里理性的自己,像被嚇傻了似的聽著自己哽塞,感受著眼睛慢慢腫脹起來。束手無策,就放任自己盡情地傷感。
現在回想起來,自己的那種想通過行為去讓母親反省,想用憤怒的表達告訴她自己比工作重要,無疑是因為缺乏安全感、沒學會怎么樣表達自己、還是個“巨嬰”。
《巨嬰國》闡述了一個觀點:中國式的人際關系里,大多數人都需要照顧,就像還沒長大的嬰兒一樣。
仔細想想,在什么情況下我們會主動去“評判、說看法、命令”呢?
一般是在我們希望獲得別人關注、只是想表達自己,或是潛意識里高別人一等的時候。這跟嬰兒的狀態不是很像嗎——希望得到母親的關注,想表達對母親的愛,覺得自己就是世界。
那么,為什么我們會需要暴力溝通?
因為我們還沒長大啊,像個孩子一樣爭強好勝、渴望得到認同、還覺得這個社會和家一樣可以在里面肆意妄為不受傷害。
有時候,我們明明知道這樣是不好的,依然忍不住無意識地去做。
就像心上人在眼前,就是按耐不住想說出點“高見”讓他側目。這時候的我們,一般都是感性而不愿意或無法琢磨詞句,所以才會想到什么說什么。
其實要讓別人尊重自己,真的學會這些“非暴力溝通”方式,得要有一顆歷經滄桑而堅強的心或是良好的教養。
就像我在回想著過去的那件事,一邊想以現在自己的學識,應該怎樣冷靜處理,不用“暴力”去傷害母親而讓她明白。
“我會跟她說我的難過。希望她快點來接我,不然會傷害到我的安全感和心理健康。”
雖然是這么想的,還是能體諒過去的自己為什么會做出一些極端的行為。當時的我需要讓她覺得自己不負責,需要她對我多一些關注,我也是在命令她產生自責心理…
群里的寶媽,希望你們一定要給自己的孩子足夠的安全感。
因為基本上一切讓人不舒服的暴力溝通方式,都源于人的不自信和不安,或者是成長過程中養成的壞習慣。
今天原本想放飛自己,不寫晨讀,放點生活中有意思的觀察…但是沒忍住,就哭著寫完了自己犯過的大錯。
不過也就任性這一回。明天繼續寫正能量。
現在的我,人模人樣的。而當初的那些叛逆的話和行為,都拿去傷害了自己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從開始希望做個“單純的人”那時開始,我就想成為一個傻呵呵的樂觀主義者,相信自己有夢想,能好好地面對這社會中亂七八糟的人。誰都別想阻礙我,出息給我媽看。
也愿你們的世界,少一些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