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06-17

? ? ? ??幾度夕陽紅

題記:在時光留不住 幾度夕陽紅的歲月里重拾那些時光留不住 幾度夕陽紅的歲月,為心中那些逝去的或即將到來的或將來的7月1日 7月20日留筆,也為在人世間所讀過的 感受過的 經歷過的有字天書 無字天書 心靈天書三大有感天書留筆,且套用了名作家的名作品套寫了一篇我的《幾度夕陽紅》

人生中曾有很長一段時間里乃至到現在還會老埋怨當時的教育局為什么要出臺一個代課老師轉正的政策,為什么還要附加那么多條優先轉正的條件,既然是轉正,為什么不設立個公平競爭的平臺,如果說真處處技不如人、教書無方、育人無道敗下陣讓人給退了下來,那也會讓人輸得心服口服、毫無怨言。

前兩年店里來了個客人,他說從我言行舉止、待人接物等方面看我總覺得應該像是個讀過書受過教育的人,交談中得知客人也是在教育局工作過,于是我就一五一十簡單明了地跟他述說了我的遭遇。他說:你們這一部分人是社會發展過程中最吃虧的一個產物,當然包括金華在內的好多地方確實都存在著像我說的那樣的現象,他還說我還算好的,能夠本本分分、安安心心地在這經營飯店多年,有些地方被退下來的代課老師到現在還在趕來趕去為自己討公道,有的甚至趕到北京去,其實也沒用的啦!

是的,我從來都沒去趕過,就像當初被退下來時說好有一筆安家費的,我也沒去趕也沒去要回來,也不知被哪個手長得長的拿去用了。隨后,那些同教齡的有幸留下來的代課老師轉正后緊接著就都能一而再再而三地補回先前低工資年月里的補償金,照這樣計算,我先前七年里也應得到一萬五千左右的血汗補償金,這筆金額款項遠比我在任教七年期間總共所得的工資的3倍還多,紅媛媽媽跟我說,叫我也去趕一趕,試著去追一追,追回自己所應得的那部分。前途都沒了,千個萬個傷心的錢兒趕回來又作何用呢?!算了吧,還是姿態放高一點吧,當作再為國家做點貢獻給當地的在職老師多發點福利吧!就這樣我們的血汗補償金也這樣悄無聲息地被人吞沒了。

我還算好的,大概客人們 別人看我都是這樣的:我還算好的!可誰也不知道,關于代課老師轉正這一政策給人心靈上劃過的傷害可以說是致命的。本以為我想我沒有書教我沒有前途只關乎我自己一個人的事情,跟其他的任何人和事都沒有一丁點的瓜葛。可真沒想到,我 — 章淑慶,沒有書教了,在社會上在鄰近鄉村引起的反響風波除了強烈外還經久不息,直到后來為了生存我硬著頭皮、改頭換面、重振旗鼓去賣小東小西了還有人要抓住我的話柄說上兩說,或是取笑或是取樂。有一次賣包子等小點心賣到了黃堂豐我親家家門口頭,也不知我親家從哪打聽來的小道消息,他也不失時機半開玩笑似地奚落了我幾句:這么早要嫁老公,結果連書都弄的沒得教了!(當然前也算不到后的事,后來等兒女長大了,竟機緣巧合地成了兒女聯姻的兒女親家)大概或許別人在背后都是像我親家說的這樣這么總結我的吧,而我自己卻也像在我這讀過書的眾多學生的家長那樣至今也沒搞明白:書教得好好的,為什么別人都能留下,而我卻怎么說不教就不教了呢?!其實吧,一直以來我自己也挺納悶挺揪心的,都快四分之一個世紀過去了,每個早上醒來除了感覺失落還是感覺失落,甚至不肯起床,總覺著沒了書教起得床來真的好沒意義哦!

93年的7月1日,東祝學校老師開休業式,張如彪負責人在會上宣讀了有關代課老師下學期去留的教育局文件,93年的7月20日是個決定日,是有無一紙聘書定終生的判命日,也是我人生要走向未知路的轉折點。這一天終于來了,在沒等到在明知先知也不可能等到有我的聘請書的情況下,我憑著對教育事業的執著和熱愛,憑著懷揣獻身教育事業的決心和夢想,憑著在教育事業上幾年如一日地辛勤耕耘和努力付出,心存著抱著負責人或許會看在我過去的有目共睹的教學成績的份上和為人誠實的份上會網開一面而留下我的一絲幻想,抱著不到黃河心不死的心理,壯著膽子去找了張如彪(后來又去找了同太公族的章少華君子),就像第一批就輪到轉正的張慧英老師跟我說的知心話那樣:我們把大好的青春都投在了教育事業上,如果不教書又能做什么呢!所以你看看準,哪個老師哪里狠狠地塞他一筆去,無論如何想辦法先讓自己留下來起再說(張慧英老師除了有扎實的社會關系基礎網外且老早取得了函授結業證書,且也的確是個難能可貴的非常出色的優秀老師,期間我也曾參加函授了幾節課,認為是小學里的內容,所以也就中斷了沒再去學習)。是啊,除了教教書還能做什么呢?特別是像我這樣少氣力薄的人兒。但狠狠地塞它一筆是不可能有的:從86年剛開始工作時的四十來塊錢一個月的工資到九十年代八九十塊錢的工資,就算不吃不用都積在一起也存不起狠狠的一筆錢的(更何況那時家中房屋倒塌重修,也要幫著家里給母親補貼家用),所以也只有空著手甚至都沒給他們家的兒子天天買點小禮物就莽撞地敲開了張如彪領導家的門,雖然沒有吃閉門羹,但范福娣用老師隊伍超編、用教育局的文件精神等各種借口搪塞我,最終我還是未能擠上那班通天的幸運車。……

后來就這樣千輾百轉地來到了起先還未命名的這條博士街上,后來就有了我和博士街的故事,后來又有了我和過去的、現在的、將來的朋友圈的故事,并且在博士街上在朋友圈里時不時地述說著我和過去的現在的或許還有將來的朋友們之間的故事。

教師隊伍真的超編了嗎(我不出遠門,也不知道外面世界的情況)?!:只知道在我被退下來之后,到了下半年,本村的章素蘭同學在她哥哥章愛民老師的幫襯下重返代課之路到黃堂片小學任教(先前同86年湯中畢業后也曾去鎮校代課兩三周,因身體不太好會犯頭痛一直在家歇息,那時我們倉里片有好幾個同學進湯中,除了西章章紅松、倉里胡貢軍胡玉珠等幾個同學考上大學外,好像那時湯中的升學率也不是很高);還有就是一直在水泥廠工作十來年的本村章瑞良同志(現已經是繼黃根汝校長之后的黃堂小學校長了)也因為有了代課老師會轉正這條通天路而去了東祝學校代課(后來才聽說是局里有人),算上現在在湯二中任副校長的中專畢業生胡鏡華兄弟,加上紅媛、紅云等相繼轉正的同齡人,一時間我們西章村好像成了一個有名出老師的小村莊,而唯獨我這個先父口中的“先生娘”沒書教,除了可笑的同時還更覺得可悲,真是我去教的早還不如他們來的巧啊!

那些年那段時日,我 — 章淑慶這個人就好像成了一個犯了錯的人一樣老被人指指點點說三道四,成了多嘴多舌人茶余飯后的閑料:有表示扼腕嘆息迷惑不解的、有反唇相譏冷嘲熱諷的、有人前一套人后一套的等等充滿著各種情感色彩的流言蜚語四起,堵得人心恍恍壓抑得人透不過氣來,差點沒架住七嘴八舌的人們的閑言碎語,差點沒跳水沒尋上吊。我那時是上頭不讓我教書了而差點沒尋短,可現在卻時不時地聽說老有當老師的要跳樓啊跳房啊什么的,真是此一時彼一時啊!

有時自己一個人常常發悶想,心里老覺著那時的教育局真的存在很可笑、很齷蹉、很腐敗的現象:就連一個只有小學畢業的人都能代課初中,因嫁了個二手的老公是個老師而被留了下來,我堂堂讀了十一年圣賢教科書的高中生且嗜教書如己命、并擁有七年教齡史的人兒難道說連教一個小學還不夠資格留下來嗎?!有時真的很是想不通,想不通就常常沉浸在瓊瑤的劇本《幾度夕陽紅》的故事里,并且不斷重復著《幾度夕陽紅》的曲子或作為麻醉或作為疏導自己的思想意識來度日。《幾度夕陽紅》心中熟悉的旋律響起,表示又在深情地回味人生中這段刻骨銘心引以為傲的教書時光,深情地回味人生路上的各個環節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章淑慶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2017年6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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