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女生的總體質量算一般,蔣學文的眼睛像雷達一樣,掃描了一圈就發現了那個名叫劉敏的女孩長得還不錯,不過她已經被高帥團團圍住了。無論如何也算是件好事,總比窩在宿舍里發呆強。
高帥上下打點、左右照顧,忙得不亦樂乎,把他的厚臉皮神功發揮的淋漓盡致,搭訕完這個怕遺漏了那個,到處獻殷勤。馬澤山和錢志勇真是沒見過“世面”,估計從來就沒有參加過這類活動,從小就老實巴交,和女孩說句話都臉紅的那種,幾乎沒怎么接觸女生,見到這堆女生都不敢說話了,更別說像高帥那樣主動去搭訕。
人類是有兩副面孔的,這一特征在馬澤山的身上尤其明顯,一句話:有賊心沒有賊膽!剛才在宿舍里還像是打了雞血一樣亢奮,可真扎進美女堆里屁都不敢放了。
馬澤山簡直比這些女生還羞澀,關起大門來,講的繪聲繪色頭頭是道什么都敢說,一走出大門就成啞巴了。馬澤山還算有點悶騷,錢志勇則是個不折不扣性格內向的悶葫蘆,他平時話很少,在宿舍也很少參與臥談會,除非是聊到了美女、黃段子這些話題他才會感興趣聊上幾句。高帥對這兩個不爭氣的家伙憤怒指責道:“你們這兩個廢物!沒出息的東西!還想不想把妹子了?老子給你們創造這么好的機會多不容易啊!”
實際上,在蔣學文看來高帥的把妹策略和馬澤山、錢志勇他們沒什么區別。看著高帥那獻殷勤的滑稽模樣,蔣學文、唐英都很想提醒他:“你這樣是泡不到妹子的啦,人家妹子會害怕的啦。”
如果把馬澤山、錢志勇比喻成老實巴交的農民,那高帥頂多算是個沒有前途的小流氓,蔣學文比他高出十幾個等級,因為蔣學文扮演的是大混混的角色,要知道混到大混混這個級別是很不容易。蔣學文表現的落落大方,言行舉止十分得體,舉手投足之間都透著一股“大帥”的分度,這不是他裝出來的,實際上他已經混了很多年了。唐英的氣質有比蔣學文來的收斂一些,既不像馬澤山那么羞澀也不像高帥那么諂媚,白白凈凈書生氣,很多女孩子都喜歡這一款。
剛開始大家都不熟悉沒什么好聊的,蔣學文、唐英坐在二層巴士的第一排,占據一個閱覽風景的絕佳位置。蔣學文喜歡讀歷史,宿舍里能與他交談歷史知識的只有唐英和馬澤山,他對唐英說:“如果現在的中國要往中原內陸遷都,首選就是武漢。”錢、馬二人躲在最后一排,女生都坐在中間,高帥像個馬戲團里面的猴子上竄下跳,撩扯完這個又去搭訕那個,一點都不拿自己當外人,好像和她們已經很熟的樣子。
歷經一個多小時,巴士到達終點站長江大橋。高帥命馬澤山和錢志勇去排隊買輪渡船票。
“一橋飛架南北,天塹變通途。”蔣學文大抒感慨,被譽為母親河的長江,發源于世界屋脊念青唐古拉山,橫穿祖國十幾個省份,養育了世世代代華夏民族,承載了五千年中華名族的歷史。站在長江邊上,頭上頂著的是宏偉的長江大橋,江面上來來往往的輪船轟鳴著汽笛聲,正忙碌的續寫著長江的史書,有運輸沙石的大輪船,有巨大的貨輪,還有捕魚的小漁舟,熱鬧非凡卻井然有序。
“我站在高山之巔
望長江滾滾
奔向東南
金濤澎湃
掀起萬丈狂瀾
濁流宛轉
結成九曲連環
從昆侖山下……”
第一眼目睹長江真容,這些來自天南海北的學生十分興奮,趁著馬澤山排隊買票的空隙拿出數碼相機拍照合影,高帥鞍前馬后的擔任女生的攝影師。
有些來自平原地區的同學還沒乘坐過輪船,甚至連小漁船都沒見過,例如來自內蒙大草原的王麗穎,她就沒見過這么多水的地方。蔣學文跟她開玩笑,“王麗穎同學,我聽說你們內蒙古有些地方極度缺水,一年才洗上一次澡,你們那是不是真的這樣啊?”
王麗穎和劉敏同宿舍,是這群女孩當中最活躍的一個,個子不高,稍微有點偏胖,肉嘟嘟的小臉蛋像個小嬰兒,典型的鄰家小妹款,這種類型的女孩開玩笑是最適合了。王麗穎當仁不讓:“你才一年洗一次澡呢,你說這些都是老黃歷了。”高帥要乘機抹黑蔣學文,他說:“王麗穎同學,你太抬舉他了,他呀!整年都不洗澡的。”
其實蔣學文也沒坐過輪船,在他老家只有一條小溪。只在小時候跟著母親到鎮上去趕集渡河乘坐過擺渡船,年輕人還要幫著搖漿。這是他唯一跟船打過的交道。坐在輪船二樓的觀光層,游蕩在長江之上,感覺十分新鮮。
唐英的見識比舍友都廣闊,小時候在上海讀書,跟著父母四處漂泊經商,父母在哪做生意他就跟去哪里,香港澳門都去旅游過,飛機大炮都見過,別說是輪船了。除他之外其他人似乎都很興奮,氣氛也活躍了起來,男女同學之間也放下對陌生同學的生怯。
王麗穎好像發現了什么疑問:“誒!你們快看,這輪船怎么不走直線啊?在這水中繞來繞去的這是干嘛呀?難道開船的師傅不知道兩點之間直線最短嗎?”
此話一出,立刻就暴露出王麗穎的智商,這也難怪,她出生的地方放眼望去盡是茫茫大草原,幾乎沒見過河長什么樣,就像平原城市的學生沒見過山長什么樣,但有人忍不住笑了。
蔣學文:“這個問題問的真好,不過,我猜你高中的地理、物理都是數學老師教的吧!”
高帥:“蔣學文!這就是你的不對了!人家王麗穎是文科生,高中不學物理。”
江面清風徐徐,劉敏決定出手相救,“麗穎,別理他們,這長江其實和他們這些男生是差不多的,表面上看上去風平浪靜,其實各自心懷鬼胎,輪船繞過的水灣底下是暗藏著礁石的,繞著走是為了避免觸礁。”
輪船靠岸,下船之后還要走一段浮橋方可登陸上岸。蔣學文打頭陣走在最前面,沒有顧及到后面提心吊膽過浮橋的女生,大方的把獻殷勤的機會讓給了高帥,率先登上岸。江灘的風景牢牢的吸引著他的眼球,他左瞧瞧右看看,漫步等待著身后的隊伍。
蔣學文不經意一回頭,突然發現緊急情況——劉敏和王麗穎剛登上岸就被一個八、九歲賣花的小男孩給纏住了,死活要劉敏買一束鮮花。那孩子穿著破爛的衣服,渾身又臟又臭,臉色漆黑還掛著鼻涕,江灘這一帶到處都是這樣的小孩,手上拿著幾束枯萎的鮮花,看見小情侶或者落單的女生就強行纏著她們,要求必須買一只,十塊錢一只,纏到你付錢為止,否則抱著你大腿躺在地上絕不松手。
劉敏開始沒有意識到這是強買強賣,以為就是普通推銷的,拒絕后就可以走開了,沒想到那小孩纏上了她們,兩小女生初來乍到人生地不熟,哪見過這架勢啊!刷的一下臉色變得得慘白。后面的同學還沒跟上,蔣學文和唐英又走到前面去了,圍觀的游客沒有一個人上前幫她們解圍,幸好蔣學文回頭看見了,殺個回馬槍。蔣學文一把抓住那小孩的衣領,順手就扔出一米多遠,“走開!”蔣學文護在兩個受到驚嚇的女生前面怒斥那孩子,這時候后面的隊伍也趕上來了。那臟小孩眼看這單生意是做不成了,從地上爬起來拍拍屁股尋找下一個目標去了。
劉敏、王麗穎二位女子嚇得臉色鐵青手腳癱軟,要不是蔣學文及時解救,要是再晚一秒鐘恐怕她們就要哭出來了。經此一劫,驚魂未定,完全沒有了逛街賞風景的心情,吃完午飯后,下午是自由活動,劉敏和王麗穎堅持要跟蔣學文、唐英一組,否則哪也不敢去。
茶足飯飽,逛街購物、吃街邊美食、觀賞西方古建筑、游省博物館、拍照留念、放風箏、點孔明燈,各路人馬各行其樂。
回程蔣學文建議坐公交車走一回長江大橋,回校后已經是晚上八點多,在食堂三樓吃了晚飯便散了。
晚上的臥談會就該對今天這些女生做評價總結了,誰好看、誰丑、誰的名字最欺騙人,聊的不亦樂乎。高帥埋怨蔣學文不道義,他說蔣學文一分力沒出卻搶走了他的勞動成果,說他一個女生沒約到卻撈著最漂亮的兩個女生陪著逛了一天。
馬澤山和錢志勇也挨了小胖子一頓批評,這一整天馬澤山和錢志勇幾乎是兩個男生一組,自顧自的,白白晾著這么多女生不聞不問,好像這些女生個個都是妖怪狐貍精,一旦和女生走在一起就渾身不自在,話都不敢說。高帥斷定他們倆大學四年注定單身,一天下來他們倆和女生說過的話加起來估計不會超過十句,真是暴殄天物,浪費他高帥一片苦心啊!
女生宿舍的情況和男生宿舍也差不多,蔣學文英雄救美的故事成為他們臥談會的最佳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