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我們都控可樂。
手握這糖水,一次次干杯。
我問:
“為什么不喝點酒。”
你說:
“又苦又澀,有什么好喝。”
后來有一個晚上,
你搬回了一箱“零度可樂”。
你說:
“這是新產品,沒有一點糖,
喝起來卻很甜,今后我就喝這個了。”
你倒在杯子里,放了兩塊冰,
晶瑩剔透,是THE REAL THING的顏色。
我說:
“代糖,總歸是代糖”,
你說:
“只要嘗起來是甜的,還不都一樣”。
我才發現這杯子里焦糖色的硬通貨,
已經有了不同的
面額。
再后來,
時間把你那杯糖,
釀成酒精,都倒進了我的杯子里。
你繼續在沒有糖的可樂里品嘗著甜,
而我替你一飲而盡:
苦和澀。
昨天夜里,
我起床找水喝。
當我把冰塊放進杯子時,
我想起了你。
我想你正在你的天堂里:
塑料的花開在那
塑料的樹上,
腳下的河流淌著的是
零度的可樂。
我又打開冰箱,
但找不到一瓶
可樂或是零度可樂。
于是我獨自飲酒,
和我干杯的
是一杯冰。